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大五那年:我的魔兽我的兄弟》全集 【小说下载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 作者:空城大叔 收录了大学男生宿舍中6个男生一起打游戏的大学生活,搞 怪、爆笑: 大学宿舍六个兄弟,三对S/B,这是我们之间彼此的爱称。 老高,男,精彩语录:什么?四级有听力?发耳机是用来听听力的?不是用来听广播的?兼 之很吃惊的表情。 鸡,男,电脑文件: D盘名称:游戏容量:10GB(里面是所有的游戏) E盘名称:其他容量:15GB(里面是软件、歌、电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F盘名称:欧美容量:5GB(不解释) G盘名称:亚洲容量:5GB(不解释) H盘名称:同性容量:20GB(继续不解释) I盘名称:动物容量:20GB(继续不解释) 我们: 有天熄灯后刘旭饿了,在宿舍翻了半天找出来一袋泡面。 刘旭大喜,把宿舍翻了遍,也没找到一个能泡面的碗。 -文)他自己的碗如今是一个烟灰缸。 -人)我的碗上个月吃过面还没洗。 -书)小昭的碗在地球上某个角落。 -屋)鸡的碗刘旭果断不敢用。 最后采用了小昭的建议:把水倒进袋子,直接在袋子里泡。 刘旭把调料倒进袋子里,然后去提开水瓶,发现瓶子里是空的,然后去隔壁转了一圈,都没 有开水。 刘旭要崩溃了。 小昭又建议道:用自来水泡。 “自来水?行吗?”刘旭很怀疑。 “可以的,只不过时间要泡的长一点。” 刘旭倒了自来水进去,然后提着泡面袋子坐在下面等。 第二天我们起床的时候发现刘旭还提着袋子在等。 【编辑推荐】 WCG世界冠军、人皇SKY李晓峰推荐。 男人之间有种爱情叫兄弟 男人之间有种交流叫魔兽 我们曾经一起大CS,一起打魔兽,一起**,一起挂科,一起喝醉,直到再也不用逃课了,因 为没有课上了,离别的伤心也用得是哭这个最娘们的方式表达…… 再多各自牛X的时光,也比不上一起傻X的岁月! 楔子 1 老高买了我们宿舍第一台电脑,大家都围在电脑面前。 “牛逼的配置,256M内存的。”鸡说。 “牛逼的硬盘,20G的。”刘旭说。 “牛逼的显卡,集成的。”阿峰说。 “牛逼的鼠标,双飞燕滚轮的。”我说。 “牛逼的老高,花8000块钱买这么一堆东西。”小昭说。 “卖电脑的告诉我这是奔腾处理器,目前最高端的处理器。”老高说。 “卖电脑的说这个是奔几的?”刘旭问。 “奔8的。”老高自豪地说。 2 大家围在电脑面前议论纷纷。 “装个游戏玩吧。”刘旭提议。 “别装游戏了,一台电脑大家也没法玩,看电影好了。”小昭说。 “看什么电影?”老高问。 “我这里有几张盘。”鸡说。 “恩?你还有电影?”老高很奇怪。 鸡打开衣柜的锁拿出箱子,打开箱子的密码锁,打开箱子的夹层,拿出几张光盘:“拿去。” 老高把盘放进光驱。 大家都盯着显示器。 开始读盘了。 开始播放了。 我们看到一个女人。 外国的。 欧美的。 光着身子的。 我们呼吸开始急促,瞳孔开始放大。 然后,出来了一……条……狗。 我们,头上,开始,流汗。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在宿舍看电影。 “口味太重。” 我们看完后对鸡的评价。 “曲高和寡。”鸡说。 3 老高电脑买回来后,自己很少有时间能玩,大部分时间都被我们霸占。 老高很苦恼。 “哥儿几个,你们也买台电脑吧,我们可以联机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正拿老高电脑玩蜘蛛纸牌的刘旭抬头问。 “最近好像有款游戏玩的人很多,打枪的那个。”老高说。 “打手枪?鸡天天都打。”阿峰说。 “鸡呢?”我问。 “床上呢。”小昭说。 鸡躺在床上呻吟了一声,从被窝里掏出一张揉成一团的报纸扔了出来。 “你妹,我新买的报纸。”小昭说,“我还没看呢。” “借用一下,还可以看的嘛!”鸡伸了个懒腰。 “这上面是啥?你对我的报纸做什么了?” “不好意思,卫生纸用完了,临时征用了你的报纸,你懂的。”鸡说。 “可是这张报纸我好像刚才还看了的啊?” “是啊,一分钟前你还在看的。” 于是我们班所有人都知道鸡打手枪只要1分钟,然后打完喜欢用小昭的报纸擦。 然后变成鸡用了小昭的报纸打手枪后,只需要1分钟。 再变成小昭帮鸡打手枪,打完后用报纸擦,只需1分钟。 最后变成自从用了报纸增加情趣后,小昭帮鸡打手枪只需1分钟。 4 后来我们知道,老高说的那款游戏叫CS。 我们宿舍都迷上了CS。 于是我们都用同样的理由“这个学期有10门课要写论文”向家里申请买电脑。 其实我们这个学期只有9门课。 电脑刚买回来,得知学校临时加了一门选修课。 到最后这10门课真的都写了论文。 5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10篇论文相对于高数物理工程力学来说,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第一章 别他妈提高数,我们打魔兽吧 自从有了电脑,我们基本就没去上过课。 老高整日对着电脑钻研CS,旁边放个本子,每局打完都要看本子,口中念念有词。 我拿过来,看到本子上记录着每种枪的名称、快捷键、价格、子弹容量、杀伤力。 “你上高数也这么认真就好了。”我说。 “别他妈提高数好吗?”老高白了我一眼。 老高身高1米9,大一进校上学期只过了体育科和开卷考试的军事理论,下学期只过了体育课,因为没有军事理论了,大二开学时老高告诉我们这学期他一定要继续坚持体育课不挂,前两次的顺利通过体育考试让老高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这个学期快结束时,老高看着成绩单上“科目:体育,成绩:8”。 老高问我们:“我们学校的体育成绩什么时候改成10分制了?” “没有啊,还是百分制,我86分。”刘旭说。 老高转身问小昭:“你多少分?” “90。” 老高泪流满面。 老高打CS喜欢当匪徒,选个头上系着红丝巾的匪徒,很粗犷,端着AK47往前冲,根本不管AK的准星已经放大成什么样枪口抬到多高。 一边冲一边喊:“你妈你妈。” 我们每次都会在旁边说:“这吊素质这吊素质。” “我们两个宿舍来打场友谊赛吧,输的请吃饭。”刘旭看了老高打CS后说。 “有哥在你们居然敢和我们打比赛?”老高不屑地说。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才有勇气找你们宿舍打友谊赛,而且还要赌吃饭的。”刘旭说。 “你这是自寻死路。”老高吼道。 友谊赛开始了,由我们宿舍老高、鸡、阿峰和我4个对刘旭他们宿舍4个。 地图:dust 规则:4V4上下半局各15局先赢到16局的那方获胜 地点:网吧 我们找了机器坐下后,刘旭建了主机,我们加入游戏。 比赛开始了,先由我们当匪徒,刘旭他们当警察。 “买不了AK,为什么?”老高大喊,“刘旭你他妈建的什么图?” “你SB啊,手枪局都是800块的,买什么AK。”刘旭骂道。 “为什么不是16000?” “比赛开局都是800。” 老高不说话。”那我买什么?”老高问我。 “随便你,买点手雷和闪光弹。”我拿着手枪USP按着静音往洞口摸。 老高嗯了一声。 然后我听到“啪啪”的脚步声,我以为警察来了,一看,老高手拿着雷大踏步的冲过来。 “你妈,你走路能别发出声音吗?”我说。 “怎么样走路不出声?” “按shift。” 然后我看到老高拿着雷蹲着一步步往前挪。 “哥,你在干吗,为什么蹲着走?” “操,按到ctrl了,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呢。” 这时警察冲了出来,双方开枪互射,老高喊了一声“看雷”,就听到连续两声“fireinthehole”,我们眼前一片白茫茫,双方都看不到,只能一阵乱射,鸡倒下了,我剩3滴血溜了出去,阿峰临死前把手雷扔了出去,基本炸到所有的警察,对方都血不多了。 警察在往回退,应该是没子弹了。 “老高,捡我的沙漠之鹰打他们,他们都没血,基本一枪一个。”鸡喊。 老高一哆嗦:“怎么捡枪?” “按G。”鸡喊。 老高按了G,冲过去,发现没枪了。 “你妈,你走到枪的面前去按G啊,你在空地按你妈的G,在空地按G就是扔枪,你现在把枪扔了,我看你怎么搞。”鸡愤怒了。 “他们都被我炸没血了。”阿峰遗憾的说。 “老子跟你们拼了。”老高大喊,掏出了最后一颗手雷。 一声“fireinthehole”过后,屏幕右上角显示一排字母,大概意思是老高用手雷杀了5个人。 其中4个是警察,1个是他自己。 就这样我们拿下了手枪局。 第二局我们决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鸡第一时间拿着刀一马当先冲进洞里,打死了一个没有防备的警察,后面的警察对着鸡就是一阵狂扫,瞬间鸡残血,鸡长叹:“吾命休矣。” 关键时刻只听到一声“fireinthehole”,一颗闪光弹扔在人群中间,全部人被闪到,鸡大喜:“谁扔的?” “我,牛逼吧。”老高得意洋洋。 “牛逼。”鸡一边称赞老高一边躲到箱子后面换子弹。 只听又一声“fireinthehole”,一个东西扔在中门门框上弹到鸡脚下,鸡心中一惊:“不会是手雷吧?” “砰”的一声,屏幕右上角显示老高用手雷杀死了鸡。 “我,你啥意思?”鸡暴怒。 “差了一点,没扔出门去弹回来了。”老高很内疚。 比分交替上升,打到1414的时候,第29局的时候,我们很不利,除了阿峰是冲锋枪M4,其他都是手枪USP,我们孤注一掷,三把USP直接从中门冲进洞中,为的是吸引火力,掩护阿峰从侧洞进入。 “老高,先扔颗雷。”我喊。 “fireinthehole”,老高扔进去一颗手雷。 “你妈,要你扔闪光弹的。”鸡骂道,然后冲了进去。 “早说嘛,你让我扔雷我以为让我扔手雷呢,闪光我有。”老高掏出闪光弹。 “哥,别扔。”鸡的声音颤抖了。 我们两个和侧洞的阿峰都已经进入洞中,看到的是3把AK,我和鸡先开了火,AK开始还击,阿峰蹲下,M4瞄准了被我和鸡吸引注意力的匪徒。 这时,“fireinthehole”,老高的闪光弹扔在了我们中间。 屏幕全部白了,我和鸡被AK扫死,阿峰还是凭借着M4强大的威力打死了一个人,但接着被站位很好没有被闪光弹闪到的刘旭用狙击枪干掉。 现在是两把AK一把AWP对只有USP的老高。 这局输了意味着我们下局依然只能ECO,意味着我们要输掉这个友谊赛,意味着我们要掏钱请吃饭。 我们已经放弃了。 老高突然大喊一声“fireinthehole”,扔出了手中的第二颗闪光弹,闪到了所有的匪徒,包括已经放松警惕的刘旭。 老高拿着USP冲过去刚要开枪,路过死掉的匪徒的尸体的时候自动捡起了他的那把AK。 老高看到手里突然多了把AK,说了声“操”。 “开枪啊,老高,他们被闪了。”我们喊到。 老高对着屏幕大喊:“你妈你妈”,口水喷到了显示器上,整个身体前倾,椅子两条后腿抬了起来,老高的体重加上突然的前倾,椅子倒了,老高摔了下去,右手还握着鼠标但是顺着摔下去的方向向右划出了一道弧线。 我们看到屏幕右上角出现了一个爆头,两个爆头,三个爆头。 “Triplekill!” 警察获得了胜利。 我们傻了。 刘旭他们傻了。 老高爬起来看到屏幕上的三个爆头,也傻了。 “我。”我们八个人同时喊了起来。 网吧里的人吓了一跳。 比分1514。 最后一局我们取胜,这局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上局的“triplekill”,刘旭他们的士气已经完全低迷。 最后比分定格在1614。 刘旭他们请我们吃饭。 老高是神,我们的保护神,是那个一边喊着“你妈”一边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他站了出来。 拯救了我们,也拯救了他自己。 因为在老高闪光弹闪到我们的时候,鸡说如果我们输了请客的钱由老高一个人掏。 学校门口有个卖盗版光碟的,长的就和珠江路上卖黄色光碟的人一个德性,老高和他关系很好,经常和那人聊天还递烟给他抽,然后那人有什么新游戏都会介绍给老高,有时免费给老高拿回来安装,装完再还给他,他再卖给别人。 卖光碟的老板骄傲地告诉老高,我们学校的学生电脑光驱里插着的光碟,90是他卖出去的,也就是他强奸过我们学校90的电脑光驱。 老高骄傲地告诉我们,我们学校的学生电脑光驱里插着的光碟,90都已经先插过他的电脑了,也就是老高的电脑光驱被我们学校90的电脑强奸过。 至今我们也没有想通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鸡经常会把老高的电脑光驱拉出来弹几下,自言自语地说:“已经松了,没有弹性了。” 一天老高从卖碟的老板那里兴冲冲的回来告诉我们:“我发现一款很牛逼的即时战略游戏,叫做魔兽争霸,很有意思。” “多牛逼?有红警牛逼吗?”鸡问道。 “那是当然,这个可是大公司制作的。” “啥公司?” “好像叫暴什么公司。” “暴菊?”小昭说。 “光听公司名字就一定要试试。”鸡肯定地说。 “必须的。”隔壁宿舍的CC附和道。 老高拿出魔兽争霸的光盘,在自己的电脑上装好后开始研究,鸡走过来:“好玩不?好像看起来不怎么样。” 老高立刻给了人族女巫一个特写。 低胸装的女巫呈现在鸡的面前。 “牛逼,还是蛮有内涵的。”鸡说道。 鸡的电脑上装上了魔兽争霸。 老高如法炮制,我们班所有的男生电脑上都装上了魔兽争霸。 然后开始教我们玩魔兽,比如看到电脑出飞龙老高说出女猎手对空,比如电脑5级的恶魔猎手开3级的献祭过来老高说用小狗去围他……在老高的各种误导下,大家都被电脑虐得死去活来。 “不死族出什么?”阿峰问老高。 “出狗,很多狗。” 阿峰若有所思的回去了,过会他叫老高过去,阿峰指着囤在家里的两队小狗问老高:“够不够多了?” “差不多了,可以去灭电脑了。”老高说。 阿峰一级的死亡骑士带着两队小狗冲了过去,路上被野怪杀死半队,剩下的一队半小狗在一级的死亡骑士带领下来到电脑家中,对面电脑暗夜精灵的两个五级的英雄和熊鹿加奇美拉的部队,阿峰完败。 “你操作不行。”老高果断的说。 “那要怎么练操作?”阿峰问道。 “你手速要快,我这里有个测试手速的软件,你可以检测一下。” 老高把测试APM的软件传给了阿峰并教他怎么用,阿峰开始测试。 “有多少?”老高问阿峰。 “24,这个算多还是少?” “当然少,我49,是你的两倍还多。你要反思。” 一星期后,阿峰告诉老高他的APM上120了,老高不信,CC告诉我:“是真的,不信你过来看。” 阿峰点单机游戏,然后选好和电脑对战进入游戏后,然后开始打字和电脑说话: “你好。” “你吃饭了吗?” “今天天气不错。” “我们管理站换了个阿姨,比上个漂亮。” “今天我把刘旭的作业本封面换成我的交上去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你妹。” “吊素质低的一B。” @……@……》》》…… 以上省略1000字聊天内容。 这局结束后APM118,阿峰说:“小意思,今天没什么好聊的,要不我APM上130都不成问题。” “你的英雄那里为什么有个数字3?”有天鸡站在老高后面看了一会后问道,“点一下看看。” 如果说我们能接触到魔兽是因为老高,那么我们魔兽水平的划时代进步就是因为鸡的这句话让我们知道:英雄居然有技能可以学。 “牛逼的游戏。”鸡说。 “牛逼的鸡。”众人说。 “魔兽可以联机玩。”刘旭过来告诉我。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不用孤单的受电脑欺负了?赶紧联机。”我很惊喜。 在刘旭的指导下,我进入了他创建的主机,队伍一:刘旭和我,队伍二:一个简单电脑,30分钟后,刘旭退出了游戏、我退出了游戏,简单电脑是胜利者。 “我,电脑是不是作弊,怎么我英雄一练级练死掉他就过来打我?每次都是?有这么巧?”刘旭愤怒地说。 “那是因为你英雄练级死了15次,电脑想找你英雄活着的时间去打你实在太难。”旁边观看的隔壁的CC说。 “再来一局吧。”我说。 刘旭建主机,我加入游戏,队伍一:刘旭和我,队伍二:一个简单电脑,30分钟后,刘旭退出了游戏、我退出了游戏,简单电脑是胜利者。 “太难打了,”刘旭说,“我们先学习下,进我主机。” 刘旭建主机,我加入游戏,队伍一:一个简单电脑,队伍二:一个简单电脑,观看者:刘旭和我。15分钟后,简单电脑被歼灭,简单电脑是胜利者。 “电脑都太强了,练级从不死英雄,”刘旭说,“我们换个打法。” 刘旭建主机,我加入游戏,队伍一:刘旭、我和一个简单电脑,队伍二:一个简单电脑。35分钟后,刘旭被歼灭、我被歼灭、简单电脑被歼灭,简单电脑是胜利者。 “我,为什么?”刘旭说,“照理说,两个电脑的实力应该是差不多的,再加上我和大叔我们应该肯定可以赢啊,为什么会输?” “原因就是加上了你们两个腿货。”CC说。 我和老高去交重修费。 “老高你现在水平如何了?”路上我问道。 “能打赢简单电脑了。”老高骄傲地说。 “输秘籍的不算。” “今天天气不错。”老高对答如流。 我们一路聊,到了办重修的办公室。 交重修费的人排队甚长。 但是排队人的面孔基本都很熟悉,每次都那些人。 我听到排在我们前面的人和别人打招呼:“又是你啊,这次几科?” “我不行,6科,退步了,你呢?” “8科。” “比上次多了一科嘛,还是你牛逼。” “哪里哪里,大家共同进步。”那人一脸谦虚。 那人转头问老高:“哥们,几科?” “25科。”老高微笑着答道。 众人被震惊到,不语。 交重修费的队伍慢慢往前挪,每轮到一个人,老师会问:“哪个院叫什么名字,重修哪科?” 同学会说:“XX院XXX,重修XX科目。” 然后收钱的老师人会拿出收据写下来,盖章,统计,收钱,把收据撕下来给同学。 轮到老高,老师问道:“哪个院叫什么名字,重修哪科?” 老高清了下嗓子说道:“XX院XXX,重修高数上高数下物理上物理下几何代数线性代数概率统计工程力学大学英语一二三四毛泽东概论马克思哲学邓小平理论计算机基础知识体育……” 老师打断老高:“等下。”然后从抽屉拿出两本新的收据本,“你自己到旁边慢慢写,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于是老高开始坐到旁边慢慢写。快到5点半时老师走过来说:“同学,今天写不完没关系,你可以带回去写,明天带过来给我,我们要下班了。” 老高很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老师,我怕两本不够,您能多给我一本吗?” 晚上开年级大会,老高再次被辅导员点名表扬。 据统计,老高挂的科连续三次蝉联我们院挂科排行榜冠军,而且领先第二名20多个学分。 第二名就是刘旭。 “拟还拯是六必啊。”我们书记操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这样评价老高。 据说我们院的书记被校长点名表扬,因为近两年我们院的收入增长速度是全校所有院里面最快的。 “我们院的收入和老高挂科的数目紧密相关。”阿峰说。 “老高应该被评为我们学校十大杰出青年。”刘旭说。 “神一般的老高。”大家都这么说。 开完会老高心情很不好,问他为什么,老高说:“没事,就是忧伤。” 其实是老高交完重修费后没钱吃饭了。 “我很忧伤,心情不好,想去发泄一下,或者挑战一下自己,最好去做一件很刺激、我以前只是想过、却从没敢去做的事。”老高说。 “去上高数课吧。”刘旭说。 “我想打人。”老高咬牙切齿地看着刘旭。 刚说完就看到小昭愤怒的进来:“我,(()(…………” (以上省略500字脏话) 鸡问:“你咋了?” 老高说:“谁惹你了,老子正想打人。” “我女友的那个XX学院老乡老是骚扰她。” “你知道那人住哪个宿舍不?” “知道啊。” 老高拉起小昭就走。阿峰跟着跑出去。 半小时后,不见他们回来,我们决定去看看情况。 走到宿舍楼下,看到阿峰在学校超市买东西,问其情况,阿峰说道:“老高直冲进X号宿舍楼,一脚踹开一宿舍的门,锁都踹飞了,接着一脚踢飞了一开水瓶大吼道:XXX给我滚出来。” “然后呢?”鸡急不可待。 “然后一哥们带着颤音的说:XXX是隔壁宿舍的,水瓶是我的。老高很尴尬,连声说对不起,走到隔壁宿舍先很轻的敲门等门开了很有礼貌地问:XXX是你们宿舍的吗?一人站起来说我就是啊啥事。老高突然爆发冲上去一顿暴捶,那人被完克,毫无还手之力,老高一边打一边念念有词,每打一拳都说一个科名,什么高数上、高数下、物理上、物理下、几何代数、线性代数……不知道啥意思。” “完了,老高在数他挂的科,每挂一科就打一拳。”CC突然醒悟。 “靠,以老高挂科的数量,那人就算有10个重生十字章也不够啊?”我不禁担心。 “那倒不至于,老高挂的太多,打到一半不知道是自己忘记了还是打累了,最后说了句等等,就没打了。”阿峰一边赞同CC的猜测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 “老高真是严谨的男人,从不掩饰自己挂课的数目,就算记不清了也要用等等来代表其他的。”众人赞叹道。 “那小昭和老高他们两个呢?”CC问。 “小昭在给那人隔壁宿舍的人修锁,老高踢了开水瓶,腿烫伤了,去校医院了。” “那你在这干吗?买啥呢?” “买开水瓶赔给人家。” 老高腿烫了后很少走动,窝在宿舍看电影,看完自己电脑上的去鸡电脑上看。 打开鸡电脑后老高就再也不用自己的电脑了。 我凑过去,鸡的电脑硬盘除C盘为系统盘外,其他如下: D盘名称:游戏容量:10GB(里面是所有的游戏) E盘名称:其他容量:15GB(里面是软件、歌、电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F盘名称:欧美容量:5GB(不解释) G盘名称:亚洲容量:5GB(不解释) H盘名称:同性容量:20GB(继续不解释) I盘名称:动物容量:20GB(继续不解释) 我们问鸡:“为何你欧美和亚洲就只有5GB,同性却20GB那么大的容量呢?” 鸡说:“当前流行,日后大势所趋。” “那动物呢?为什么也留20GB?难道也是大势所趋?”老高问。 “不,是爱好。”鸡淡定地说道。 其实鸡姓季,开始我们叫他小季,后来变成小鸡,再后来就直接叫鸡了。 “这样显得亲切。”老高这样解释的。 老高近日迷上了看Kua_Max的录像,看kua的山丘之王带几个小步兵在对方乱军当中取英雄首级如探囊取物,所到之处,势不可挡,所向披靡,老高崇拜的一塌糊涂,口水流了一键盘。看了几局后退出录像观看开始自己和电脑实验。 为了慎重,老高先选择对战一家简单电脑。不知道是不是模仿偶像的战术让老高感到压力很大还是老高急于展示其华丽的40的手速,总之,先是不小心按错取消了即将造好的英雄祭坛,等祭坛造好发现自己卡了入口,历尽千辛万苦,那个拿着锤子的英雄终于出来了,然后带着四个步兵刚出家门正遇到电脑英雄和一帮小喽啰,老高上去就想锤晕围住A到死,但发现自己锤不了,大骂“有bug”时,一旁的鸡说道:“您出的是圣骑士,不是山丘。”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老高果断退出游戏。 淡定的开第二局,山丘之王终于走出了老高的祭坛,带着4个步兵清理了神庙入口处的小豺狼继续往里走,老高纠结的看了看泉水处的大大小小一家子豺狼,问鸡:“能打不?”鸡说:“理论上可以,你先杀小的,其他的先锤晕一个。”老高一锤子砸晕一三级小豺狼,上去将锤晕的这只乱刀砍死,其他豺狼暴怒,老高且战且退,退出泉水时只剩一50HP的山丘之王,泉水处留下两具三级小豺狼尸体和四步兵尸体,豺狼完胜老高。老高残血山丘之王刚在豺狼手中逃过一劫,迎头遇上电脑练级的大队人马,先知一闪电链电死山丘之王,“等级1山丘之王已经阵亡”,老高果断退出游戏。 继续淡定的开第三局,老高决定不和豺狼纠缠,山丘之王带上4个步兵直奔电脑家中,因事先没有探路加上老高人品欠佳,山丘之王带着4个步兵顺时针绕了一圈最后才找到电脑家,电脑这次又是先知,老高想起上局先知电死自己的山丘之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锤子砸上,上去就围,先知身边的5兽族步兵和4猎头巨魔一拥而上,老高再次且战且退,退出电脑家中只剩一40HP的山丘之王,“去中间泉水补补血吧,正好是晚上。”鸡说。老高往泉水中间走,一不小心点到一三级小豺狼,惊醒豺狼一片,“等级1山丘之王已经阵亡”,老高果断退出游戏。 老高思考良久,和鸡说:“和电脑打没意思,我们来打吧。”鸡同意,建主机,开始游戏。 第一局,鸡用兽族,首发剑圣,第一技能升分身,老高山丘之王每次都砸中幻影,老高…… 第二局,鸡用人族,首发圣骑士,第一技能升无敌,老高…… 第三局,鸡用亡灵,首发恐惧魔王,第一技能升睡,每次都先睡住老高的山丘之王,然后大摇大摆走掉,老高…… 第四局,鸡用暗夜,首发白虎,第一技能没升,晚上跑过来在老高山丘之王面前隐身,老高…… “还是和电脑打有意思。”老高说。 第二章 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 这天我正在和刘旭2V1中等电脑,我们轮流去打电脑家,电脑顾此失彼,在我和刘旭默契的配合下渐渐不支,我们离胜利不远了已经。 阿峰突然神秘兮兮的过来和我说:“今晚有空不?我请你吃饭。” 我瞥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奸。” “滚你的,我老乡给我介绍了她们班的一女孩,今天晚上在生活区门口XX饭店见面吃个饭,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去,叫你一起。” “这样啊,有饭吃当然去。”我站起来就要走。 阿峰拦住我,打开我的衣橱:“帮你选套衣服。” 然后丫把我的所有衣服翻出来,扔了一床,最后选中了大一军训时穿的迷彩服。 “就它了。”阿峰说。 “不可能,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我果断拒绝。 阿峰淫笑着点点头:“大不了今晚让你点菜。” “好吧,看在兄弟情义上,哥就牺牲这一回。”我心一横,穿上迷彩服,连镜子都不敢照。 “咱走,别让人MM等急了。”阿峰换上西装笑嘻嘻地说。 我们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刘旭在隔壁大叫:“大叔,我你妹,你人呢?电脑打我家你都不来救啊。” “阿峰他妹等着你去呢。”我喊道。 出了宿舍楼一直到XX饭店,这一路上,我才知道什么叫回头率。 但为了兄弟情义和这顿饭,我忍了。 来到XX饭店门口。“她们已经到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莫非?”阿峰很诧异。 “靠窗那两个女生就是。” “为什么?” “你没看她们两个一个穿的那么正式,一个也穿着迷彩服吗?”我瞪了阿峰一眼。 阿峰和我走过去,那个穿迷彩服的女生一看到我,笑的东倒西歪,阿峰很有礼貌的上去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们来晚了。” “就怪他让我找迷彩服,要不早就来了。”说完我脚就被踢了一下。 那两个女生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也刚到。” “是吗?那还好,咱先点东西吧。”阿峰喊道,“服务员,点菜。” 听到“点菜”两个字,我心中一阵激动,等待多久的时刻终于到了,哥忍辱负重这么久不就为这一刻吗?我当时眼前浮现出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黄继光冒死堵枪眼、雷锋扶老太太过马路等英雄人物高大的身影。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哪位点菜?” 我刚要伸手接菜单,只见阿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的拿过菜单递到那两个女生面前说:“你们点吧,想吃什么尽管点。” 我含恨坐在一旁。 那两个女生边看菜单边问我们:“XXXX你们吃不吃?”我抢着答道:“吃,阿峰就喜欢吃这个。” “来一个,XXXX你们吃不吃?” “吃,这个也是阿峰的最爱。” “来一个,那XXXX呢?” “这个阿峰更喜欢吃了。” …… 10分钟后,服务员说:“你们已经点了20道菜了,你们4个人恐怕吃不完,是不是点多了?” 我说:“不多,菜单拿过来,我再点个10道菜。” 点完菜后,阿峰和那个女生聊的兴起,从上幼儿园起一直聊到现在上大学,从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聊到家里的大姨妈家里养了几条狗,从早上起来花几分钟刷牙洗脸聊到晚上上床要多久才睡着,我和那个穿迷彩服的女生一直没说话,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在保存实力。 菜终于上来了,阿峰依然和那个女生聊的高潮迭起,两人已经开始畅想人生,完全视桌上的菜不顾,我和那迷彩服MM开始闷头吃菜,10分钟后,我和她几乎同时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喘气,阿峰和那个MM边聊边吃,镇定自若。 我亦希望阿峰买单时也能如此镇定。 我和迷彩服MM犹如兽族:上来冲击波闪电链所有加了嗜血的单位齐射,瞬间的爆发很强,但是缺少续航;而阿峰和那个MM犹如人族:虽然瞬间爆发稍显不足,但一直在平稳的输出,而且在大法师的光环和牧师的支持下,续航能力强,阵地战能力强大。所以这场饭局,以阿峰主宰饭桌而结束。 吃完饭送那两个女生回宿舍,宿舍楼下阿峰和那女生还依依不舍,直到那个迷彩服MM果断将那女生拖进宿舍楼。回去的路上阿峰问我:“你觉得那个女生咋样?” “很能吃,很能聊,她对你印象如何?” “很好啊,她说下次和我约时间去市区逛逛呢。” “需要我陪同吗?” “可以,但是你还得穿这套迷彩服。” “我还以为你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呢。” “本来是昏了,但是刚才老子买单的时候就清醒了。”阿峰咬牙切齿地说。 阿峰恋爱了。 我们都很感到惋惜。 为那个女生感到惋惜。 “那女生长啥样?”老高问。 “很难描述。”我说。 “像我电脑哪个盘里的哪个电影的主角?”鸡说。 “I盘的某一个吧。” 我们都感到很惋惜。 为阿峰感到惋惜。 阿峰丝毫不管我们的议论,恋爱后经常不在宿舍,剩下我们3个无法2V2,只好3V1电脑,在完虐了中等电脑之后,我们开始3V1疯狂电脑。 第一局 地图:LT,队伍一:我、老高、鸡,队伍二:电脑(令人疯狂的) 8分钟时,鸡已经被歼灭,10分钟时,我已经被歼灭,12分钟时,老高已经被歼灭,电脑(令人发狂的)是胜利者。 “电脑兵太多了,我们应该把兵合起来,这样才不至于被逐个击破。”鸡说。 第二局 地图:LT,队伍一:我、老高、鸡,队伍二:电脑(令人疯狂的) 11分钟时,鸡已经被歼灭,我已经被歼灭,老高已经被歼灭,电脑(令人发狂的)是胜利者。 “三家在一起的好处就是电脑可以一次性解决我们。”老高说。 “我们3家的兵加起来居然没电脑一家兵多,难以置信。”鸡惊呼。 “老高你他妈的为什么就1个英雄?”我质问。 “我直接爬科技出奇美拉啊。”老高坚信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奇你妹的美拉,等你奇美拉出来都什么年代了,前期多出点兵。” 第三局 “我们上岛吧,电脑不会买飞艇上岛,我们可以在岛上慢慢发展。”鸡说到。 “但只有两个岛,我们三个人,怎么办?”老高问。 “抽签,抽到的两个人上岛,另外一个人找个角落开个矿躲着,看运气了。”鸡提议。 抽签,我和鸡上岛,甚喜。 地图:LT,队伍一:我、老高、鸡,队伍二:电脑(令人疯狂的) 开局英雄出来后立刻三家集中兵力打进实验室,加了嗜血的黑胖子无比勇猛,我们三家小兵死光才将其拿下,三个英雄正在中间泉水处回血,电脑浩浩荡荡大军直取鸡家。”果断放弃吧。”老高说。 鸡已经被歼灭。 “跑农民出来没?”我问。 “忘记了。” “那你就一个大法师跟着我们混吧。” 休整片刻,我和老高以及鸡的大法师去打另一个实验室,突然看到“等级2大法师已经阵亡”,“什么情况?”鸡暴怒。 “不好意思,A到你大法师了好像。”老高一脸内疚。 我们终日窝在宿舍玩魔兽,对外面季节的变化没有什么概念。 “穿羽绒服好像有点热了。”鸡说。 “去买件薄点的外套吧。”老高提议。 于是两人拉上我去市区买外套。 和这两个人买衣服实在是痛苦,老高190CM,180斤,鸡168CM,99斤,经常是看上的款式没有他们穿的尺码,最后老高花了80块钱买了套运动服,鸡看中一件西装,甚是喜欢,穿上问我们好不好看,我对老高说:“鸡穿这西装前仅仅像一强奸犯。” 老高说:“穿上这西装后就是一强奸杀人犯。” 鸡丝毫不理会我们的肺腑之言,问老板多少钱。 “1180。”老板说。 “什么?”我们三个同时喊到。 “给你们打个折吧,打完折40。”老板镇定的说。 鸡大喜,果断买下。 我们各自买到了喜欢的衣服,满载而归,挤公交回学校。 周末公交上人超多,把我和老高挤在一块,鸡被挤到一群MM身边,鸡身穿刚花40块钱买的西装,自我感觉良好。 好容易路程过半,车上人少了一些,因为这班车终点站是我们学校,所以现在车上有很多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和老高鸡一样发春出去买春装的。我突然看见旁边一漂亮MM很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正想着,有人横穿马路,司机一个急刹车,车上人倒掉一片,我撞在MM身上然后一起倒向前面。 司机把头伸出窗外对着横穿马路的人就是一句话:“你妈日B。” 简洁明了,掷地有声。 我站直后连声道歉,刚要再献点殷勤关心一下MM有没有受伤我是不是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如果伤得重的话我会彻夜去照顾她为她打饭喂饭洗衣服……正想着,突然听见旁边一人骂道:“妈的你眼瞎啊,往哪撞呢?” 貌似是刚才我撞到MM,然后又一起撞到那人,MM连声“对不起”,那人继续骂道:“不会扶好点?你他妈……” 我把MM一把拉到后面:“你妈没教你说人话?嘴这么臭,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道你妈X的歉,你算什么吊东西跑来唧唧歪歪。” 那人话音未落,老高一步窜到我面前,挥拳直奔其面部由于幅度过大,挥拳时先是肘部往后击中我鼻子,再是拳头击中那人面部,接着一脚正中其胸口那人从公交车中部直接飞出去撞在前门旁边。那人知道打不过,问道:“有种说你哪个宿舍的?” 老高不屑地说:“X号楼511宿舍,我叫阿峰。” MM走过来对我和老高说:“谢谢你们。” “没什么。”老高说。 “没什么。”我捂着被老高打中的鼻子说。 “但你不叫阿峰,”MM对老高说,又转脸对我说,“没认出来?换了迷彩服就不认识了?” 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是迷彩服MM。 “原来是你啊,一起吃饭吧。” 我们4个去了上次阿峰请客的那家饭店,点菜时迷彩服MM笑着说:“这次再点20个菜?” “我穷的都穿迷彩服了,你好意思啊?”我笑着说。 她也笑了,笑起来真好看。 吃完饭,老高和鸡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回宿舍了,我和迷彩服MM在校园散步,走过湖边的时候,我看着她被风吹起的长发和微笑的脸庞,我觉得我也要去买春装了。 我的春天到了。 送迷彩服MM回宿舍已经快11点了,我乐颠颠的踩着路边花坛的砖头往宿舍回走。路上人已经很少了,这时大家基本都在洗漱等熄灯了。 快到宿舍楼下时,看到宿舍楼旁花坛边站着几个人,一个人手里提着啤酒瓶,我也没在意,觉得肯定是出去聚餐喝酒的。 我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中间那个提着酒瓶的人突然手划了一道弧线,我感得片刻的眩晕还有听到啤酒瓶碎掉的声音。我刚定了神没倒下,立刻脸上挨了一拳,同时另一个人一脚踹在胸口,我摔倒的瞬间看清了用啤酒瓶砸我的是白天公交车上被老高打的人,这时我感到头上有东西流下来,热乎乎的。 那人见我倒下了,扔掉手上的半截酒瓶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旁边他的四个同伴手插在口袋在旁边观战,我抹了一下流到眼睛上的血,抄起花坛边的一块砖头猛地跳起砸在那人的头上,砖头断掉的时候那人应声倒地,我立刻骑在他身上用半截砖头砸向他的脑门。 他的那四个同伴愣了一下立刻冲上来一脚把我踹下去,同时我感到脸上挨了好几拳,我用手上的半截砖砸在我觉得4个人当中DPS最高的人头上,推开其他人,继续用脚踩着用酒瓶砸我的那个领头的,但立刻又被打翻在地,我爬起来依然推开其他人,再次骑到那个领头的人身上,完全不管其他人对我的攻击,我只认定他了。 我知道,我不会有胜算,但我就是要打倒这个领头的。 宿舍管理站的人冲了出来,大叫着“干什么的”、“住手”、“再不住手我报警了”之类的话语。 那几个扶着他们的同伴散掉了。 管理站人立刻把我送到校医院,医生帮我清洗伤口。 “怎么回事?那些人好像不是学校的学生,刚才就说要去找你们宿舍的阿峰,我没让他们进去。”管理站的人问我。 “不知道,估计是喝多了找事,遇到我了,我倒霉呗,您别告诉学校成吗?什么事到他们那里我还真说不清了,还真以为咱这好学生在外面惹事呢。”因为平时和管理站的人混的比较熟,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可以答应。 “那要看你伤的怎么样了。” 还好我的头比较硬,医生说:“没事,只是皮外伤,缝几针,及时来换药就可以了。” “那这次就算了,下次当心点,外面这些小混混不要去惹。”管理站的人说。 “谢谢您。” 缝完针我回宿舍,已经熄灯了。敲门,老高出来开门。 “我,我们都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出去潇洒去了,哎,你头咋了?”老高说。 我把晚上打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老高很愤怒,立刻要出去找那帮人,被阿峰拦住。 “都几点了,出去哪去找,明天再说。”阿峰说,“你们怎么结怨的?” 老高把白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那帮人怎么知道你们在哪个宿舍的?”阿峰很诧异。 “因为老高告诉他们他在X号楼511宿舍叫做阿峰。”鸡说。 从此,每次去换药老高都陪我一起去,据他说是为了保护我,但我觉得他怎么着看起来都是幸灾乐祸。 阿峰把我负伤的事告诉了他女友,他女友又告诉了迷彩服MM,所以每次换药迷彩服MM都会来,据她说是为了关心我,但我觉得她怎么着看起来都是心疼我。 每当她来我都想让老高赶紧滚蛋,但老高都坐一旁戴着耳机听着音乐一言不发,既不说话也不走开。 一直坐到换好药我和迷彩服MM站起来去吃饭了,他也一起站起来,跟在我们后面,也是既不说话也不走开,到了饭店,我们和迷彩服MM坐下点菜吃饭,他也坐下,不说话,只吃饭,吃的比我和迷彩服MM两个人加起来还多。 我打听到迷彩服MM要过生日了,我决定在她生日时给她个惊喜,向她表白。 我问老高:“有空不,陪哥们去买家伙。” “钢管还是砍刀?”老高问。 “不是,买蜡烛,固体酒精,花……” “你要放火?” “放你妹的火,是那种五颜六色的蜡烛,固体酒精是用来拼字点燃的,还要买花等等好多东西呢,求爱用的,全部计划我已经想好了,非常完美。”我意淫道。 又一天换药后我们3个一起吃饭。我趁迷彩服MM去洗手间的时候和老高说:“哥,你这在破坏我们2人世界你知道不?你不在的话我和她发展的进度早比现在快多了,都用不着下血本买宿舍里的那么多家伙了。” 老高眨眨眼睛看着我:“我怕那帮人还来找麻烦。” “不会的了,要来早来了,都过去好几天了。”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老高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迷彩服MM去洗手间回来看到老高不在了问道:“老高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 “也好,我正好有话想和你说,他在我还不好意思呢。” 我心中一喜,心想让老高回去实在是太明智了,哥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我装作镇定的说:“其实我也有话想和你说,你先说吧。” 迷彩服MM笑了笑,问我道:“老高有女友吗?” 恩?她是不是问错了,她应该问我有没有女友啊,为什么问老高? “你说啥?”我喝了口水问。 迷彩服MM又笑了笑,问我道:“老高有女友吗?如果没有的话麻烦你和他说一声,我挺喜欢他的。” 我感得片刻的眩晕还有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感觉和那天晚上啤酒瓶砸在头上的感觉很相似,但碎掉的肯定不是啤酒瓶。 “老高不仅没女朋友,而且都没谈过恋爱,我可以帮你和他说下,他肯定很开心。”我一脸苦笑地说。 “那真谢谢你了啊,自从那天阿峰请吃饭我们俩都穿迷彩服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亲切,我什么事都可以和你说,以后你可以当我哥哥,好不好?” 我,本来快到手的女友变成妹妹了,你说好不好? “过几天我生日,请你们吃饭啊,好不好?”迷彩服MM接着说。 “我们请你吧,老高都安排好了。” “那好啊,谢谢你啦。”迷彩服MM很开心。 回到宿舍,老高正在和鸡2V2两个中等电脑,老高又A死了鸡的大法师,鸡正在暴怒。 我把老高拉到阳台上,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老高沉默了:“怎么这样。” “你喜欢她不?”我问。 “不喜欢,我根本就没想过,你不会以为我早就……”老高很激动。 “哪里的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以前没想过现在可以开始想,她是那么好的女孩,你肯定会喜欢她的,你们可以培养培养感情。” 老高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着老高,我知道他想说的话很多,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 最后拍了拍老高的肩膀:“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 我终于说服老高试着去接受迷彩服MM,我把买来的家伙拿出来,把整个计划都说给老高听,阿峰回来:“你们在干吗?” “迷彩服MM要过生日了,大家一起吃饭。” “早说啊,早说我从今天开始晚饭都不吃了。”阿峰很懊悔。 第二天上午,又是他们两个陪我换药,老高依然一言不发,我说:“老高,你不是要去订蛋糕吗?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老高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但没说出话来,我转过头去:“去吧,我换好了再去找你们。” 迷彩服MM说:“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去吧你们,赶紧的,定晚了我吃不到蛋糕老高你就死定了。” 他们两个出去了,老高还不停回头看看我。 “今晚一定要我来点菜。”我自言自语。 所有人都期待已久的晚饭终于来到了,在阿峰第一次请吃饭的饭店包间里,我们布置好,打开门,让迷彩服MM他们进来。 满屋的惊叹。 满屋五颜六色的蜡烛闪烁着烛光。 满墙的贴着大字标语“XXX,生日快乐”。 伴随着笔记本放出的“人鬼情未了”的音乐,老高拿着一束玫瑰花电线杆一般的杵在那里,迷彩服MM感动的眼泪汪汪,老高打开包间门(我们特意选的有两个门的包间,一个通大厅,一个通外面,这个通外面的门一般是锁上的,防止有人吃完饭直接逃跑),走到外面点燃事先摆好的固体酒精上,熊熊的火焰在地上印出“IU”,火光映红了所有人的脸。 “如果是我扔火柴,肯定要比老高的姿势帅。”我想着。 吃饭时,我悄悄问迷彩服MM,为什么喜欢老高,迷彩服MM告诉我:“这是一种感觉,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看到老高的时候,就觉得老高很有安全感,后来看到每次陪你换药,他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走路的时候也是默默地跟在我们后面,我就感到,如果有这个男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如此坚定,那么就算是天塌地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回答道:“怕考高数。” 这天晚上有4个人喝高了,一个是我,一个是老高,一个是鸡,一个是刘旭。 我和老高是因为互相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鸡是因为人贱我们诚心灌他,刘旭是因为酒量实在太差。 最后阿峰买的单。 “早说啊,早说我今天晚上少吃点了。”阿峰很懊悔。 第三章 考试?还是包夜好玩 阿峰恋爱了。 老高也恋爱了。 宿舍里剩下我和鸡相依为命。 虽然每个人都有电脑,但我和鸡经常叫上隔壁的刘旭和小昭一起去网吧包夜2V2或者FFA,如果老高和阿峰也去就是3V3或者FFA。 网吧就是比宿舍要有气氛一点,最重要的是,宿舍晚上要熄灯。 但是网吧最大的问题是要花钱。 我们看了网吧吧台上贴的价格表。 7点12点1.5元/小时 12点11点2.5元/小时 包夜8元 “包夜8个小时就要8块钱,平均就1块钱一个小时。”我说。 “以后为了省钱白天我们在宿舍玩,晚上来网吧包夜。”鸡说。 “好。”大家赞成。 价格表旁边还有两张纸,一张纸上写的标题叫促销活动。 “本网吧会员,一次性充值50元送10元,一次性充值100元送30元。” “那一次性充1000呢?”鸡问,“送什么?” “送网吧旁边小太阳旅馆3日免费住宿,外加网吧楼下饭店永恒之爱情侣套餐3顿,还送超薄草莓薄荷味避孕套一盒。”网管业务很熟练。 “我不喜欢草莓薄荷味的。”鸡说。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网管问。 “麻辣的。”鸡说。 另一张纸上写的是会员每上机一小时可积1分,1000分以上为青铜会员,3000分以上为白银会员,5000分以上为黄金会员。 我们怀疑网吧老板就是女神雅典娜,她在秘密地挑选合适的人选成为圣斗士。 “有没有比黄金会员更高级的了?”小昭问。 “有,10000分是神级会员。”网管说。 “这些会员都有什么特别待遇?”鸡又问。 “青铜会员上机可享受9.8折优惠,白银9.5折,黄金9折,神级8折,另外神级会员包夜劳累时可享受特别聘请的专业人士进行15分钟的颈椎按摩。”网管业务熟练。 “我你们开的这个是网吧吗?”阿峰说。 “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我们必须要为顾客提供更加实惠更加人性化的服务,要考虑到顾客最微小的心理,要知道顾客最需要的是什么,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附加值,才能在同行业中脱颖而出,如果抱着老思想老的经营模式,迟早会被这个市场淘汰的。”网管滔滔不绝。 “口才不错。”我说。 “我是兼职网管,今年大2,市场营销专业的。”网管淡定地说。 在网吧的时候我们会3V3,一般是我、刘旭、老高一伙,小昭、鸡、阿峰一伙。每次开局英雄出来后,刘旭会说声:“走,去练级。”他指的去练级是去阿峰家练级,然后我们3个就会直接去阿峰家,并把兵营的集结点直接插在阿峰的金矿上,接着就听到阿峰连连惨叫,所以基本只要阿峰正常发挥,我们3个都可以赢。 鸡说:“,阿峰你太2了,我们不要你,换个人来。” 刘旭果断拒绝。 小昭说:“阿峰你还不如一个电脑呢。” 阿峰暴怒:“我,这局我不打,你们加个电脑试试,看你们怎么死。” 队伍一:我、刘旭、老高。队伍二:小昭、鸡、中等电脑。因为没有了阿峰,我们找不到合适的练级点,失去了节奏,结果我们完败。 阿峰不语。 鸡说:“换简单电脑。” 队伍一:我、刘旭、老高。队伍二:小昭、鸡、简单电脑。这局打了1个小时,采光了所有的矿,依然没分出胜负,阿峰早已等得睡着。 确定阿峰睡着后,我们果断退出游戏,显示鸡他们是胜利者,然后叫醒阿峰:“看,换简单电脑也赢了。” 阿峰不语。 鸡说:“这局把电脑加到你们那边去试试。” 我们最喜欢玩的是FFA,也就是混战,起一样的名字,全部随机。 然后大家会不约而同的偷看阿峰屏幕,看清阿峰的位置,然后会轮流去阿峰家练级,阿峰每次造的最多的单位就是农民,基本我们5个人会轮流在阿峰的家里把英雄练到3级,然后才会去杀野怪练级,所有基本阿峰都是第一个被歼灭的,所以他只能等我们打结束再开第二局,因为无聊所以一边买东西吃一边看电影,导致别人经常包夜会瘦,结果阿峰因为包夜一个月胖了十斤。 基本歼灭阿峰后,我们会在家造几个箭塔,然后憋高级兵种,等憋满人口,再出来一战。一次,老高有生之年终于第一次憋出了满人口的奇美拉,流泪满面,气势汹汹冲出来大喊着要灭我们,结果发现我和刘旭憋了满人口的狮鹫,小昭满人口冰龙,鸡满人口飞龙,老高接着发现奇美拉不可以对空:“我,你丫不能对空在天上飞毛呢。” 阿峰在旁边说:“你把奇美拉全部A掉转型吧,角鹰兽可以对空的。” 老高又发现奇美拉互A不了,只能用奇美拉A死英雄,种下棵战争古树,造出三个弓箭手,开始A奇美拉,A了十分钟后,老高流泪满面,果断退出和阿峰一样吃东西看电影等开下一局。 新的一局,老高又随机到暗夜,在灭掉阿峰后,老高果断暴出两队角鹰兽,在恶魔猎手的带领下冲出基地,发现我憋了满人口的憎恶,刘旭和鸡是满人口骑士,小昭是牛头,老高再次发现角鹰兽不能对地,再次泪流满面。 阿峰说:“哎,去练级吧。” 老高发现野怪没有能飞的,都是地面的,结果就一个瞎子在地上砍得满头大汗,两队角鹰兽在天上看戏,阿峰又说:“角鹰兽可以互A,赶紧A掉转型。” 老高一边用瞎子单练级一边互A角鹰兽,好容易A完角鹰兽老高一激动没注意瞎子,孤单的瞎子练级练死了,老高伤心不已,再次果断退出和阿峰一样吃东西看电影等开下一局。 再开一局,老高决定不出空军,随机到人族后决定出坦克,憋出满人口坦克后,浩浩荡荡开出,路遇刘旭满人口的狼骑大队,老高又一次发现坦克不能打兵,也不能互A,老高又一次果断退出和阿峰一样吃东西看电影等开下一局。 结果老高也因为包夜一个月胖了十斤。 就在老高为体重猛增而发愁时,期末考试到了。 原来的课程加上重修,老高可谓日理万机,最多的有一天老高要考5门试,有两门考试时间正好完美重叠,老高可以心安理得的少考一门试,很开心。 在迷彩服MM的督促下,老高开始了考前的恶补,不仅要上晚自习,而且每天晚上熄灯后都端个凳子在走廊上看书,第二天向迷彩服MM汇报昨晚看书的进度。 以至于熄灯后老高唉声叹气的端个凳子去走廊看书了,关上门后我们打赌老高能在走廊坚持多久。 “最多五分钟。”鸡说。 “估计能坚持半个小时。”阿峰说。 “得看老高啥时睡醒了。”我说。 考第一门工程力学的时候,我看着卷子发了半天的呆,在认真看了10分钟之后,确定我确实不会做。 抬起头,正和老高的眼神相遇,我对着讲台抬了抬下巴。 老高心领神会,起身交卷。 我紧随其后。 刘旭慢我一步。 我们在门口抽烟,等鸡。 我们都知道3分钟之内鸡一定会出来。 果然在2分半钟的时候,鸡出来了。 “怎么这么慢?”我问。 “他妈的做好试卷要检查一遍好吧。”鸡一本正经。 “他妈的你做了吗?你检查什么呢?” “我是没做,但是要检查一下试卷有没有BUG。”鸡依然一本正经。 我们笑。 笑的那样没心没肺。 那样不知天高地厚。 鸡去隔壁宿舍玩,发现隔壁宿舍的人都戴着耳机在调试什么。 “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吗?”鸡问。 “明天考英语四级,先试试耳机好不好使。”CC说。 “我好像也报名了,我也回去试试。”鸡回来从一堆内裤下面翻出了耳机,戴上调试。 老高从外面回来,吸吸鼻子:“怎么宿舍有股精液的味道?谁打飞机射桌上了吗?” 我指了指鸡头上戴着的耳机,然后指了指鸡旁边的一堆内裤,老高立刻懂了。 第二天我们去考英语四级,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戴着耳机往教室走,一部分人是在听广播,一部分人是嫌拿着耳机麻烦干脆戴头上,一部分人是跟潮流。 鸡一路上一直在听广播,还差5分钟考试的时候,电池没电了。 “他妈的学校超市,老子刚买的电池才听了20分钟广播就没电了,这叫我怎么办?”鸡很愤怒。 “是啊,你听力没法听了。”我说。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5分钟就可以把所有的答案填完,填完后其他时间没有广播听岂不是很无聊?” “我的借你。”老高犹如雷锋般地出现了。 “那你呢?”鸡很感动。 “我不喜欢听广播。”老高说。 “那听力你也不听了?”我问。 “什么?四级有听力?发耳机是用来听听力的?不是用来听广播的?”老高很吃惊。 期末考试的结束,预示着大二生活的完结,预示着老高挂科数目又创新高,还有个很重要的事,就是我们要从新校区换到本部了。 我们是第一届进驻这个新校区的学生,我们伴随着这个校区和它一起慢慢发展起来的。 当初一个网吧没有发展到现在数10家网吧,一个旅馆没有发展到现在近20家旅馆,几个小饭店发展到现在近30家各种档次的饭店,老高一门重修没有发展到现在近40门重修,我们都和这个校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为什么要走啊,好容易这里都熟悉了又要换校区了。”阿峰说。 “是啊,我好容易和15家旅馆的老板都混熟了。”小昭说。 “我也刚和网吧的收银MM混熟。”刘旭说。 “听说本部的宿舍很烂,没有卫生间没有热水器。”我说。 “那我重修每次还得从本部跑到这里来?我靠。”老高很愤怒。 牢骚归牢骚,搬还是要搬的,我们开始大包小包的收拾,搬校区的那天,学校租了很多车停在学校,我们一个个扛着大包下楼,很像魔兽里采矿的农民。 02级的学生还写了大标语“欢送01级学长离开JN”,有的学弟还过来帮我们搬行李,老高说:“看到他们,想到了去年的我。” “那时你还没挂这么多科。”鸡说。 车开动的瞬间,大家都看着车窗外默不作声。 我突然很想再看看教学楼,看看我们的宿舍,看看每一棵树,看看每一个网吧,看看所有留下过我们青春的地方。 一个大学,两次离别。 本部在市中心,却不嘈杂,地理位置很好。 下车后,00级的学长已经在学校等着帮我们搬东西了,搬到宿舍发现确实和新校区有差别,没有单独卫生间,每层两个公共卫生间,没有热水器,洗澡要去公共浴室,宿舍也小多了,总之条件差了很多,但是宿舍可以住6个人,经过调换,刘旭和小昭也换到了我们宿舍,非常的圆满。 “今天去包夜吧,看看本部的网吧条件如何。”老高提议。 吃过晚饭我们去网吧,网吧爆满,我们只能站别人后面等,刘旭看见一头发很长,胡子犹如马克思一般的哥们在上网,显示器旁边还摆了一个杯子,里面放着牙刷和牙膏,还搭着一条毛巾,刘旭很惊讶,连忙喊我来看。 旁边一同样在等机器的哥们告诉我们:“此人乃97级的学长,上学期时大6,如果还可以接着读的话,现在就升大7了。” 我看着这大7的哥们,似乎看到了4年后的老高。 旁边老高兴奋的喊我:“大叔,这里有机器。” 我跑过去坐下盯着老高看。”怎么了?”老高很诧异。 “我在想你留络腮胡子是啥样。” “听说魔兽出资料片了,冰封王座,我们开始玩这个吧。”老高提议。 我们赞同,开始FFA。”有新英雄。”阿峰说,“大家都出新英雄。” 阿峰随机到亡灵,出了小强,升级了小甲虫,买上骷髅棒,带着一群小狗,浩浩荡荡一大片,练级练的正HIGH,遇到刘旭的人族部队,血法过来一个火一个吸蓝接着再火,阿峰所有的狗、小小强、骷髅全部死光,连小强的魔都被吸的一点不剩。 “我,这英雄牛逼。”阿峰惊叹道。 阿峰下局手选了人族,出了血法,遇到鸡的暗夜精灵部队,刚要上去放火,就被守望者一个毒镖射在脸上,刚要还手守望者一个闪烁不见人。 “我,这英雄还能跳走,无敌了。”阿峰再次惊叹道。 阿峰下下局手选了暗夜精灵,出了守望者,出去遇到小昭的兽族部队,上去浪,毒镖还没点出来,被小歪把守望者变成了一只鸡,兽族步兵一拥而上,乱刀切死。 “我,这英雄还能把人变成一只鸡。”阿峰惊叹不已。 阿峰下下下局手选兽族,出了小歪,遇到老高的亡灵部队,上去把老高的小强变掉,刚要上去砍,老高的一帮狗、骷髅、小小强冲出来,直接围杀掉了小歪。 阿峰暴怒,下下下下局手选兽族,出牛头,一级升光环,站在金矿旁边不出去,农民跑的这叫一个欢快。 天亮了,包夜基本要结束了,大家都在自由活动,看看电影啥的,我起身去上厕所,看到那位97级的学长正在水龙头旁刷牙。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先刷牙,再把脸弄湿,然后找网管要肥皂洗脸,网管和他开着玩笑,他含糊的回答着什么。 看了一会我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对老高说:“老高,明天开始我们去上自习吧,我们都别再挂科了。” 老高愣了愣,没说话。 出了网吧,强烈的光线反差让我头晕目眩,回去洗了个脸,毫无倦意,看了下课表,上午1、2节正好有课,拿起书去教室上课。 XX化学课,云里雾里的听了一节,开始有点困了,下课时班长走过来对我说:“我听到个消息,老高要降级了。” “怎么个降法?” “降回大二呗。” “听谁说的?” “昨天我在辅导员办公室听到的。” “你还去吗今天?去的话再仔细打听打听。” “一会我还要去的,我去问问。” “谢谢你了。” 铃声响了,老师接着讲他的化学,我想想老高,想想97级的马克思学长,眼前开始模糊,突然看见老高披头散发留着马克思一般的大胡子衣服破破烂烂的向我走来,我大惊:“老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衣服怎么破成这样?是不是钱都交重修费了没钱买衣服穿?” 老高眼睛一瞪:“这才是我的真实身份,从今天起,不要叫我老高,请叫我原名。” “你原名叫啥?” “苏乞儿。” 我猛醒,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认识,看看表,已经10点半,第三节课要下课了。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着编程一类的东西,我等到下课收拾东西回宿舍睡觉,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老高不说他的原名叫达文西,正遇到班长从辅导员那出来。 “怎么样了?”我问。 “属实,学校有规定挂科超过多少学分就要降级,老高挂科太多,肯定要降级,鸡、刘旭你们几个也很危险,尤其是刘旭,比降级线只少2个学分。” “那老高不是要回JN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我一路冲回宿舍,推醒老高,告诉他这个消息,老高愣了愣,躺下继续睡。 我正为老高的镇定而诧异,老高突然坐起来,我以为老高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老高看着我:“不睡了,我们上网2V2去。” 我和老高都选择了亡灵,亡灵在经历了被三个种族轮流蹂躏的ROC时代,雕像和毁灭者的出现让亡灵终于扬眉吐气了,小狗配毁灭,蜘蛛配毁灭,天鬼配毁灭,胖子配毁灭,各种东西配毁灭…… 今天我和老高都发挥的特别好,我超水平操作,老高也没A死我英雄,我们一下午在浩方这种高手如云的地方战无不胜,见了对方英雄的面,6个英雄每人对他丢一个技能,没有人能活的下来。 “这局打完去吃饭了。”我对老高说,包完夜几乎没睡觉,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我觉得眼有点花。 “对面两个人都出的山丘之王,当心点,他们两家在一起,两个山丘之王一人给你一个锤子你就死了。”我提醒老高。 “对面就一个山丘之王啊,还有个是圣骑士,你晕了?”老高提醒我。 “是吗,那不怕,上去干他。” 这一局我们打了近40分钟,双方一见面就是互秒英雄,我们两个死亡骑士两个巫妖一个小强一个恐惧魔王,对面两个山丘之王两个圣骑士一个大法师一个血法,基本见面是哪个英雄站在最前面就是一轮技能丢上去,对面的圣骑士或者我们这边的死亡骑士血稍微加慢一点点就死,最后在TR上双方的矿都采完,没钱造兵,就是12个英雄大PK,打的天昏地暗。 双亡灵的英雄此时显示出了强大的单体杀伤力,我和老高笑到了最后。 “爽啊,”老高很开心,“走,打电话给他们,一起喝酒去。” 我打给阿峰:“叫他们来喝酒。” “谁请客?”阿峰问。 “老高啊。” “好的,马上到。”阿峰很开心。 看样子阿峰已经忘记上次迷彩服MM过生日老高请吃饭,大家都喝多了,最后让他付钱的事。 宿舍6个人到齐后,刘旭和鸡在点菜,老高悄悄和我说:“别说我要留级的事。” 我点点头。 把菜点完了,大家坐着等菜,阿峰说:“刚才我和小昭在宿舍2V2,小昭老高附体,3局A死我5次英雄。” “你好意思说,那次是你大叫让我杀那个落单的巫妖,我一激动就A上去了,杀了才发现是你自己的,你还怪我?”小昭反驳。 “小昭在A巫妖的时候,阿峰还在一边喊:这SB英雄站着不动让你A,真SB到家了。等到A死阿峰才发现是自己的。”刘旭说道。 阿峰很尴尬。 正好菜上来了,大家开始吃菜喝酒,刘旭依然发挥很稳定,一瓶啤酒下去就开始左摇右晃,我喝了几杯酒没忍住悄悄和刘旭说:“老高被留级了,要回JN了。” —>文—刘旭看着我,突然捂着嘴,冲了出去。 —>人—我以为刘旭悲伤过度去哭了。 —>书—当时我就为他和老高的兄弟情深所感动了。 —>屋—过了一会刘旭回来说:“妈的喝太快,去厕所吐了下舒服多了。” 我又和鸡说:“老高被留级了,要回JN了。” 鸡大喊:“什么?老高要留级回JN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我说:“班长告诉我的,辅导员说的。” “我挂这么多科,不开除我算不错了,留级而已,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老高举起酒杯。 “你走了我们怎么3V3?”小昭说。 “你走了我们6人图都打不了了。”阿峰说。 “记得常回来。”我端起酒杯。 大家继续开始喝酒,我也记不得喝了多少,最后5个人喝多了,我和老高依然是彼此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鸡依然是人贱大家诚心灌他,刘旭依然是酒量太差,阿峰是到快结束时看我们都不行了就自己灌了自己N杯然后也醉了,最后小昭付的钱。 后来听小昭说,那天晚上阿峰回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话:“喝酒如魔兽,只要达到最后的胜利,自己A死自己的英雄又有什么关系。” 正式通知下来了,老高要回JN了,学校限老高在一个星期内搬回去。 这一个星期,老高几乎没有见迷彩服MM,都是和我们泡在一起,我们6个人一起吃饭、上网、包夜。到了最后一天,老高开始收拾东西,我们默默地看着老高,然后提起东西,送老高回JN。下了校车,看到JN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曾经很想回来看看的JN。如今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回来。对于老高来说,这算是相聚还是又一次的分离? 我们送老高去了他的新宿舍,这个宿舍其他三个人都是我们这一届被降级的,老高和他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为了避免太多的伤感,我们还是果断的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直沉默不语,刘旭突然说:“我,老高走了我就变倒数第一了。” 第二天上完课回来,发现老高在QQ上,M之。 老高说:“我现在宿舍其他三个人挂的科比我还多,我是成绩最好的。” “他们打魔兽吗?” “打的,但比较菜,他们大部分时间是玩网游。” “和阿峰比呢?” “差不多,有个叫毛毛的比阿峰还菜。” 我们很难想象比阿峰还菜那是什么境界。 老高说:“我不用键盘只用鼠标操作就可以赢他。” 我们后来见过毛毛打魔兽,原来毛毛也是几乎从来不用键盘,全鼠标操作。 结果阿峰也不用键盘只用鼠标操作赢了毛毛。 第四章 我恨我不知道想要什么 老高自从回JN后,每周五都会坐校车来本部找我们包夜,连包三夜后周一早上再坐校车回去,风雨无阻,没有一次例外,周期正常,持续时间相等,所以老高每次来包夜我们称之为老高来“周经”。 由于近一半的时间都会来我们这里,老高特意去买了被子什么的铺在他原来的床上,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所以我们一直觉得老高还和我们住在一起。 至于他在JN的时候我们就当他去网吧或者去开房了。 有次包完夜回来睡觉,老高突然很渴,在宿舍四处找水喝。 “楼下管理站有饮水机租,我们可以去弄一个,纯净水也就几块钱一桶,这样不仅有水喝,还有开水可以泡面。”刘旭提议。 “你丫再也不用使自来水泡面了。”小昭说。 前阵子有天熄灯后刘旭饿了,在宿舍翻了半天找出来一袋泡面。 刘旭大喜,把宿舍翻了遍,也没找到一个能泡面的碗。 他自己的碗如今是一个烟灰缸。 我的碗上个月吃过面还没洗。 小昭的碗在地球上某个角落。 鸡的碗刘旭果断不敢用。 最后采用了小昭的建议:把水倒进袋子,直接在袋子里泡。 刘旭把调料倒进袋子里,然后去提开水瓶,发现瓶子里是空的,然后去隔壁转了一圈,都没有开水。 刘旭要崩溃了。 小昭又建议道:用自来水泡。 “自来水?行吗?”刘旭很怀疑。 “可以的,只不过时间要泡的长一点。” 刘旭倒了自来水进去,然后提着泡面袋子坐在下面等。 第二天我们起床的时候发现刘旭还提着袋子在等。 为了不重现上次的悲剧,刘旭拉着老高就下去租饮水机。 一会两人气喘吁吁的上来了。 “水喝完大家轮流去换。”老高喘着气说。 “没问题。”我们纷纷拿杯子下去喝水。 自从有了饮水机后,我们宿舍终于解决了饮用水的问题。 一天我要喝水的时候发现没水了。 “轮到谁换水了?”我大喊。 “鸡。”小昭说。 “鸡,去换水,老子渴着呢。”我踢了鸡一脚。 鸡拿着空桶出去了,一会提着满桶回来了,装上。 我开始喝水。 我们一般在要吃泡面的时候才会把饮水机开关打开烧水,但我发现这次鸡换过水后,他一直把饮水机开关开着。 而且他不喝凉水了开始喝热水。 但是这桶水喝完阿峰换过水之后鸡又开始喝凉水了。 阿峰问他为什么。 鸡说自来水要烧开才能喝。 又是一个老高来“周经”的日子,我们送老高上校车后回宿舍睡觉。 睡得正香,电话响了,一看是迷彩服MM的。 “何事?” “有空吗?想问你点事。” “现在?” “是的,图书馆门口。” 无奈我穿衣服打着哈欠出去,一路问同学图书馆在哪,好容易找到图书馆,看见迷彩服MM一脸严肃站在门口等着我,我揉揉眼睛打起精神走过去。 “啥事这么急?” “想和你聊聊老高,我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肯定是喜欢的你,老高是个专一的人。” “废话,我是问你他挂这么多科又不去修,现在的课也不去上,他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挂科没?” “挂了,但没那么多。” “你不修吗?”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有这个打算。” “你不着急?” “不是很急。” “你!”迷彩服MM快怒了,觉得和我也聊不出什么结果,一转身回了图书馆。 我耸耸肩,往回走。 我在想:其实大学里会有一些很奇怪的现象和很奇怪的人。 比如:挂科。 我总结了下,挂科分这样几种人: (1)点背型:有的人高中学习很好到了大学学习也比较努力但是依然会挂科,或许是因为不适应学习方法或许是因为点名没到或许是因为老师看他不顺眼,但这样的人就算挂科也不会太多,因为学习方法会慢慢适应点名也不会每次都不到更不会每个老师都看他不顺眼。 (2)潇洒型:有的人到了大学对上课考试无所谓,觉得不应该把大学美好的时光放在上课考试上,如果到了大学还是和高中一样上课考试,那何苦从高中考上大学?但是平时心情好时没事做时还是会去上上课,到快考试时也会去看看书,遇上好的老师考试时坐个好的位子再加上一些运气这门课也就过了,就算挂了也不在乎,下学期会重修回来,因为大学里的课想考高分难,但是如果只想60分还是很简单的,所以这种人同样不会挂的太多。 (3)怡情型:有的人学习很认真,但是依然会偶尔挂上一两门。这种人可以说是大部分挂的都莫名其妙,比如大一时我们班几个成绩非常好的女生计算机课不及格,大二时一人品很好的哥们思想道德修养课挂掉,鸡每节都上回来还很努力的练唱歌的选修课“怎样唱歌”挂掉,我个人称之为“小挂怡情,大挂伤身”,算是人生中的一段经历(鸡挂课除外)。 (4)习惯型:有的人就是说不出原因或者各有各的原因的抵制上课抵制考试,基本从不上课,考试前不看书,考试时写个班级姓名学号就交卷,挂了也无所谓,挂的多了也不急着去重修,天要塌了也不急,等到压到自己头上时再说。这种人大部分玩游戏(网游居多),但即使不玩游戏的时候情愿上网随便看看、发呆或者睡觉也不上课不看书,习惯了。这样的人基本和我、鸡、刘旭差不多,再犀利点就和老高一样,个别的境界更高一档次的就和马克思学长一样了。 我们宿舍6个人从人生观来分应该都属于习惯型,所以老高心里想的就和我想的基本是一样的,大部分时候会玩游戏,有的时候会上网漫无目的的乱看,有的时候会睡觉或者躺床上看杂志或小说,有的时候会在学校的长椅上坐着发呆,大脑一片空白,就隐约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不应该这么活,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让自己充实起来,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应该怎么去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经常是想着想着,天就黑了,想着想着,科就挂了。 回到宿舍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间才起床,起来发现小昭和阿峰不在,估计是被女友叫出去自习了,刘旭和鸡还在睡觉。 下床打开电脑,貌似自从买了电脑后,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都变成了开电脑。->小说下栽+八零电子书<- 打开后,看看魔兽录像,看看魔兽新闻,上HF,起了个ID叫“包夜三天起包”,C主机,等人进。 第一个进来的人ID叫“从不造塔”,人族,看到这ID,我也不侦查,死亡骑士放心练到了带着蜘蛛去他家,发现7根塔,其中一个还是炮塔,冲不下,退去继续练级,死亡骑士到4巫妖到2带着蜘蛛毁灭去他家,发现12根塔,冲不下,看到他家分矿处13根塔,其中2个炮塔,无语,自己开矿,发现我的分矿处7根塔,愤怒至极,强拆,拆完走到旁边矿处,发现8根塔,退回自己分矿处,发现6个农民在造塔,绝望,退出。 第二个进来的人ID叫“飘逸王子”,暗夜,看到这ID,害怕,造了第6个寺僧去探路,TM上探了两个位置也没发现对手,暗骂运气不好,寺僧到最后一处主矿处,依然空荡荡,大惊,寺僧再重新探一次,依旧三个主矿都空荡荡。“这什么情况?”我抓狂,鸡起来了坐在旁边看:“见鬼了。”旭躺在床上指挥到:“肯定把树站起来躲到哪去了。”我立刻派出5只小狗四处寻找,不见。升2本,出天鬼,满地图找,依然不见。“飘逸王子”说话了: “你还没找到啊,我都切出去聊10分钟QQ了。” “你藏哪了?”我暴怒。 “不告诉你,继续找吧,我看电影去了。” 之后任凭我百般辱骂“飘逸王子”也毫无动静。又一次绝望,退出。 第三个进来的人ID叫“阿姨吸德乳”,人族,不懂这ID啥意思,见对面出一血法,过来对我死亡骑士就一顿猛吸蓝,将其赶走继续练级,血法不走过来继续吸蓝,围住打回城,补给后血法再次过来吸蓝,打死,谁知“阿姨吸德乳”2本完成雇了个黑暗游侠,过来对死亡骑士猛吸血,我感到眼前已经发黑,血法复活赶到和游侠一个吸血一个吸蓝,愤怒,连杀对方两英雄,终于能安心练级,谁知“阿姨吸德乳”直接买活连个英雄,两个半血没蓝的英雄过来对死亡骑士继续一个吸血一个吸蓝,再次绝望,退出。 我已经有点头大。 第四个进来的人ID叫“猩猩知我心”,兽族,看他ID我有点惧,想把他踢了,“会不会和上局那人一样变态?” “应该不会,”鸡说,“连续两局遇到变态狂的几率实在是很小。” “信你一回。”我开始了游戏。 开始后那人一直没说话,第一次部队见面,那人首发了小歪,我暗喜:“遇到个菜B。”那人小歪把我死亡骑士变掉开始打,把我2级死亡骑士从满血打死后那个变形复原的进度条动也没动过,“我,这变形至少能变一个小时?遇到作弊的了,怎么办?” “出个毁灭,可以驱散掉变形的,这样就可以了。”刘旭说。 “聪明。” 我开始躲开其练级,等到有毁灭了冲到他家,刚开始拆地洞,对方回城,小歪直接变掉我毁灭,看着变成一只飞着的鸡的毁灭,我流泪满面。 退出魔兽后戴上耳机看电影,张婉婷导演的《玻璃之城》。 港生:希望你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那么爱你。 韵文:我也希望你记得,我们分开的日子里,你不在我身边,我才是最爱你。 我突然想到我的高中时代,天天早上六点多起床去教室早读,一堆人晃着脑袋叽叽喳喳的读书,鬼知道谁在读谁不在读谁读的是什么,后来是班主任每天选个人领读,轮到我的时候我带大家读了一早上的生物DNA家族遗传染色体,结果被班主任当全班面表扬一次,奖励扫地一周。上课和同桌打牌,输的人请吃零食,结果班主任开家长会时告之我老娘说我聚众赌博,被年级主任在年级大会点名表扬。 而现在我们在宿舍打牌请吃饭的,辅导员进来看到我们在打牌却说:“你们没事在宿舍打打牌挺好,不要天天玩电脑。” 突然很想上课,很想晃着脑袋早读,很想偷偷摸摸的在抽屉里打牌,很想在上课时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吃打牌赢来的零食,很想坐在教室里偷看窗前路过的隔壁班的漂亮女生,很想托着下巴幻想我的大学我的大学生活,现在我终于来到了大学,可我的面前,只剩下一台电脑。 熄灯了,一片黑暗。 我希望我能睡去,安静的睡去,一直睡到,所有抽屉里的扑克牌、零食和隔壁班的女生都统统不见。 或者都未曾出现。 想到一段歌词:离开我熟悉的城市/忘记我自己的名字/说没有结局的故事/你不想听我就消失 平安夜到了。 平安夜平安的过去了。 对于我这样终日与电脑相依为命的人,平安夜只会引起一些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伤悲。 更伤悲的很快来了。 期末考试临近了。 大家都开始上自习,连鸡都去上了几次自习,只有我和刘旭以及远方的老高及其老高的室友依然镇定的面对期末考试。 这是一种心态,一种境界。 考英语前的一天我和刘旭去JN找老高包夜了,JN的网吧没什么变化,连收银MM都没有换,而且还认识刘旭,见到刘旭分外亲切,聊的天花乱坠,以至于刘旭拿50元说卡上充20那MM还找给他80,“还是JN好啊。”刘旭动情的说。 “你这学期期末考试都别考,下学期你就可以回JN来了。”我动情的看着他。 这一夜我和刘旭精神都不佳,2V2居然被老高和毛毛暴兵赢了好几局,下半夜的时候,刘旭打到一半睡着了,毛毛把脚搭在桌子上开始看电影,我看着毛毛脚上的很可爱的狗熊头大棉鞋,和老高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老高说大学没意思,不如上高中的时候,那时有憧憬,看书看累了想想现在累点能考个好点的大学,到了大学就开心了,看书也有了动力。 老高顿了顿,吐出一缕烟,继续说:“可是现在在大学待了三年了,不知道在干吗不知道想干吗不知道应该干吗,不想上课,不想自习,天天窝在宿舍要么就去网吧,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想玩游戏,但是也不知道干吗。” 我把烟按在烟灰缸里:“高中上课,自习,考试,就为考个好大学,没想到到了大学,也是上课,自习,考试,真他妈的。” 刘旭不知道啥时醒过来的:“高中挂科不要交重修费。” “但是高中挂科回去要挨揍。”毛毛摘下耳机说。 老高拍拍我,说道:“走,下去买夜宵吃,我请客。” 出了网吧门,冷风让我打了个哆嗦,门口卖面条馄饨鸭血粉丝炸臭豆腐炸里脊的小摊贩挤在一起聊天,看到我们四个下来,立刻招呼我们问我们吃什么,我们各自点了吃的东西跺着脚聊天。 刘旭看着卖馄饨的老板的儿子缩成一团靠着小吃车在睡觉,脏兮兮的小脸,突然听见老高说:“刘旭,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出来溜达啥。” 刘旭很诧异,回头看见老高对着一条狗在说话。 于是刘旭又点了十只鸡腿。 “吃的完吗?”老高很不满。 “打包不行啊。”刘旭很不屑。 吃完东西又回到网吧,去HF建了主机等人进来4V4,这年头寂寞的人真多,还真有人来4V4的,我们打了几局,8点了,“走吧,还要考英语呢。”我站起来说。 “你们大三没英语课了啊。”毛毛说。 “重修不行啊。”我说。 “爱国不行啊。”刘旭说。 老高点燃一支烟:“我一想到祖国尚未统一,就忍不住想抽烟。” 我们从网吧出来,走到教学区门口时,老高说:“你们去考吧,我不去了,去了也考不过,浪费时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刘旭打着哈欠去教室重修英语,拿到试卷,看着满纸的abcd,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为了不考一半睡着被赶出考场,我和刘旭使了个眼色,把答题卡一阵狂涂交了上去。 出了考场,依然很困,点了根烟,站在操场边等校车回本部。 风很大,我紧了紧衣服,大脑开始不由自主的乱想,想到下午还有考试,想到刚刚挂掉的英语,想到正在宿舍睡觉的老高,刘旭拍了我一下:“几点了,校车还不来?” 我掏出手机,看到有条短信,半个多小时前迷彩服MM发的:老高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他,你转告老高,要他考完英语和我联系。 我回复:我没去考试,联系不上老高,不好意思。 然后我也关了机。 “几点了?”刘旭问。 “9点半。” “那为什么校车还不来?都到时间了啊,冷的一B啊,他妹的校车。”刘旭很愤怒。 “他妹的大学。”我说。 校车开来了,我和刘旭依靠出色的意识和淫荡的走位,占据了靠车门比较近的位置。 车门打开,保安走下来大叫:“不要挤,老师先上,老师上完再学生上。” 后面的老师们夹着包一个个迈着轻盈的步伐谈笑着从我们面前走过,保安还不停的喊着:“别挤,学生让老师先上。” 刘旭说:“上你妹。” 由于人多嘈杂保安没听到刘旭说的话,但看到了我,愣了下,问道:“这位老师,你不上吗?是不是在等人?” 我连忙说:“是啊,我在等我的学生助理,他刚到。”我指了指刘旭。 说完领着刘旭就上去了,刘旭还很配合的说了声:“王老师您先上。” 我们上去后,保安大喊:“没老师了吗,那学生上,三块钱一个人,买票。”说完掏出一叠票,用手蘸了蘸口水,开始撕车票、收钱、找钱。 我觉得有点恶心,扭过头来,刘旭在看着我。 “怎么了?” “我听说有老人卡坐公交车的话是免费的,你也去办一张吧。” 我指着刘旭抬头喊保安:“师傅,这个学生没有买票。” 放寒假回家前最后一个晚上大家一起喝酒,我偷偷问老高:“你和迷彩服MM怎么了,最近你咋老关机?” 老高反问我说:“如果你是她,当别人说起自己男朋友时,你该怎么说?说我男朋友留级了回JN去了,到现在也没过几门课?” 我不语。 这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但状态都不错,没有人喝多,结束后6个人东倒西歪的互相搀扶着去网吧包夜。 坐下来刚想招呼人打魔兽,发现已经有3个人睡着了,“让他们睡会吧,一会再叫他们起来魔兽。”老高说。 我上网随便看看帖子,QQ上找人聊聊天,瞅瞅别人的QQ空间。 进到老高的QQ空间,看到一篇刚更新的日志,不知道是从哪转载来的,图片是很好看的雏菊,图片旁边还有几句话: 茫然的心, 茫然的目的, 风吹过, 舞起了一空的落花, 那一地浅蓝的记忆, 我随手将它丢在了风中, 你知道吗, 我此刻依旧想你。 包完夜,大家黑着眼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寒假一如既往的无聊,过年也没有了小时候的感觉,吃完年夜饭一帮兄弟姐妹出去唱歌。我抱着一桶爆米花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当听众,想到小时候过年时放的烟火,各种灿烂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绽放,映出我无忧无虑的笑脸。 我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笑了笑,其实上大学蛮好的,如果没有那么多挂科没有那么多重修费要交,如果有个女朋友有多点生活费,如果一周才上一节课四年才考一次试,确实蛮舒服。 从KTV出来回到家里我一直在听Eason的歌: 为怕寂寞我们做了很多,最没空寂寞,想有人爱我就有人爱我,我恨我不知道想要什么。 提早了近一个星期返校,到了宿舍就我一个人,最快的老高也要明天才能到,其他几个还要晚点。 我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宿舍,大三的下学期就以如此无聊的方式开始,这个学期几乎复制了大三上学期的生活,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我的魔兽比以前打得好一些了,另外,我重修过了物理上和有机化学,但一不小心却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挂掉了水分析化学和给水工程上。 开始放暑假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家。 小昭、阿峰、刘旭先闪了一步,剩下我和老高、鸡。 我们三个人买完车票后,我还有8块钱,鸡还有6块钱,老高还有6块钱。 “完了,我们三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块钱了。”老高说。 “你小学数学老师死的早吗?866=多少?”鸡问。 “18。”老高很快答道。 我们终于想到,把饮水机退给管理站的话可以拿回50块钱的押金,造成的不便就是下学期需要重新租用饮水机,但对于此时穷疯了的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高当天晚上的火车,他说他家离的远路上要买东西吃,所以提议把饮水机留给我和鸡,说你们拿到50块钱后不仅有钱吃饭了晚上还可以去网吧爽一下。 我一想也对,就同意了老高的建议。 于是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老高拿走了我们三个所有的现金,然后坐车离去。 我和鸡搬着饮水机到了管理站退押金,管理站的人收下饮水机后说管这个事的人已经放假了,他是代班的,要我们先把饮水机放下,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来拿押金。 我和鸡当时就傻逼了。 这下不仅没钱吃饭,而且饮水机退掉了连水都没的喝。 其他宿舍的同学已经全部回家了,借钱都借不到,我和鸡为了节约能量,全部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好容易熬到晚上九点钟,我们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下床在宿舍里找东西吃。 结果在小昭柜子里翻出了7个不同牌子的避孕套。 在阿峰柜子里翻出了前年生产的面包。 在老高柜子里翻出了三个月在食堂买的茶叶蛋。 在刘旭柜子里翻出了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已经长毛的袜子。 鸡在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他中学时代的日记,并发现在日记本里发现夹着一块钱,鸡告诉我,这是他初一的时候两早上没吃早饭存下来的,本来是想给一个喜欢的女生上体育课时买冰激凌吃的,结果上体育课的时候发现那个女生在买冰激凌给另外一个男生吃,鸡很难过,然后就把这一块钱夹在了日记本里,以纪念自己夭折的爱情。 我在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两个月没洗的牛仔裤,在口袋里翻出了5块钱。 我和鸡激动的都快哭了,我们冲到食堂里花两块钱买了4个馒头,连水都没舍得买,结果差点被噎死。 剩下四块钱我们一人两块留着明天坐公交车去车站。 大三就这么过去了。 整个大三留在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回家前一天晚上吃的两个馒头。 第五章 开除 学校在大三暑假时开了重修班,暑假结束时考试,大四开学时要算学分,然后将有一批人被留级或者开除,暑假结束时的这次考试算是学校对我们的恩赐。 我们宿舍5个加上老高全部留下来上课,这年夏天特别的热,我们看了排的很满的课表和墙上的温度计,果断决定每天夜里在网吧吹空调,白天睡觉,晚上去上课。 至于白天的课,那是学校的课表上有,我们心里的课表没有。 于是,暑假开始了。 暑假第一天我们都认认真真的去上了课,上完课晚上去喝酒,6个人喝的都有点高,饭店出来的时候居然下大暴雨了,我们脱了鞋子和袜子,6个人全部光着脚用力的踩着水肩膀搭肩膀的走成一排,浩浩荡荡地走回学校,连包夜都忘记了。 走回宿舍,我们已经被雨淋的不成样子,轮流去水房洗过澡后把宿舍的桌子全部挪到一边,把地上拖干净,铺上席子,6个人并排睡在地上,开始聊天。 先是在说今天晚上喝酒的事,互相指责对方喝的少了或者喝的不爽快之类,然后开始聊魔兽,最后开始聊人生,或许是我们目前的人生都比较枯燥乏味,聊着聊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大家都睡着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暑假很快过去了,重修考试来了。为了不让这一个暑假的汗白流,考试前几天我们开始上自习。 每次自习时我发现老高都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我们自习的效率都不高,4个小时的自习最多2个小时在看书,2个小时看书有效率的最多1个小时,但老高4个小时的时间最多1个小时在看书,1个小时看书有效率的最多20分钟。 考高数时我坐老高前面,虽然我也是半吊子,但混个差不多及格的分数然后找找老师说说好话平时成绩加点分基本就可以过了,所以考前我就和老高说不会的和我说,我会把卷子放到旁边给他看,凭老高的视力看清楚试卷不成问题,老高点点头。 考试时,卷子发下来我看到大分的计算题基本同类型的都复习的挺多,所以及格应该差不多。但考试时老高一直稳如泰山没有叫我,我找机会回头撇了他好几眼,他也看看我,那个眼神似乎在问我有没有不会的,不会的话他可以教我。 我无奈,只好自己做自己的。八零电子书下载 考试结果下来了,我们晚上上的三门课基本都过了,没上的课都没过,但老高上课的三门课两门58,一门55,全部挂掉。 学校很快公布了开除学分线和降级学分线,老高被开除,我、刘旭和鸡欠的学分比降级线只少0.5到2个不等,尤其是鸡只少0.5个,算是逃过一劫。 公布后我们没有告诉已经回JN的老高,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鸡倒是心情不错,说晚上请我们吃饭,点菜时鸡说今天请我们吃饭要感谢阿峰。 阿峰垂头丧气地说:“物理下鸡没复习而我看了书,考试时我坐他前面,鸡让我考试时给他看。” 鸡说:“然后我全部抄阿峰的,结果阿峰考了48,我考了61。” 正说着,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老高发的:怎么样?有啥消息没?我回道:暂时没有,明天过来一起吃饭,我请客。 老高很快回复:好。 这次喝酒大家草草收场,阿峰去找他女友,我们四个回宿舍。 回到宿舍也不想魔兽,听了会歌我提议道:“我们来打牌吧。” 居然得到难得一致赞同,基本上我们宿舍人只有在包夜、翘课、FFA时去打阿峰、喝酒时灌鸡酒这四件事上意见会比较统一,打牌算是第五件。 抽牌。 我和小昭一伙,鸡和刘旭。 80分,也叫升级或者拖拉机等等很多叫法。 小昭这SB亮主特别积极,比如说打3时他摸到红桃3然后红桃只要不是绝门他90的几率会放,剩下的10没有放是因为他忘记这把是打3。 而且很巧的是基本上他亮的主都是我最少的一门,前5把牌他亮了4次,我2次天绝一次2张,都是最少的一门,最后一次好容易亮了我最多的一门,我正激动的泪流满面,谁知道被刘旭反掉了,结果刘旭反得这门只有1张,又变成最少的一门。 我教育小昭:“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俗话说得好:亮牌如结扎。你前面牌再好,一亮牌多数就不来了的。” 小昭听了连连点头,打死不亮牌。 结果鸡亮了牌,亮的这门我2张小昭1张,牌摸完了也没一对定主,反不了,被完虐。 我们一直打到熄灯,我和小昭一局没赢。 去水房洗漱完爬上床,看到有未接电话,迷彩服MM打的,回拨过去,她问我是不是老高被开除了,我说不知道,然后挂了电话就关机了。 我猜肯定是阿峰告诉他女友了,然后他女友回宿舍立刻就告诉了迷彩服MM,正想着,阿峰正好走进宿舍。 我问他:“你是不是把老高被开除的事告诉你女友了?” “是啊。”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没告诉老高他被开除的事吗?” “是吗?我忘记了哎。” “如果有天你死了,那就是活活2死的。” 我没再说话。躺在床上,想此时此刻,老高一定穿着内裤光着膀子站在阳台上和迷彩服MM通电话,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不知道明天我看到老高应该说什么,想着想着,眼前和神智都开始模糊,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JN的宿舍,看到了老高拿着魔兽的光盘往我们电脑里装魔兽,看到了老高陪我去医院换药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后面,看到了老高包夜时看着满人口的奇美拉对着屏幕大喊“我你丫不能对空在天上飞毛呢”,看到了我们6个人一起喝酒、一起光着脚在暴雨中散步、一起并排睡在宿舍地上…… 正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已经呼呼大睡的刘旭喊了一声:“老高,你咋复活了血不满呢?” 喊完,呼噜声又起。 早上睡得正香被人摇醒,刚要开口骂人,忽见老高一脸淫笑站在床前。 我咽了口吐沫,把一堆脏话咽了回去。 “这么早,才几点啊?” “我坐最早一班校车来的,请我吃早餐。” “世界上还有早餐这种东西?我一般醒来都是中午了。” 老高见我磨磨唧唧,直接把我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丢上床,我只好起来。 起来发现阿峰和小昭不在,应该去上课了,我用老高叫我起床的方式叫了刘旭和鸡,然后四个人穿过师范大学去吃麦当劳。 麦当劳里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舔着手指一边问老高:“学校的通知你知道了?” “恩。” “怎么办?” “走。” “那她怎么办?” “分。” “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说话一向简洁明了。” 突然觉得问什么都有点儿多余,什么忙也帮不上,索性闭嘴吃东西。 吃饱喝足我们去网吧2V2,我和老高把刘旭和鸡打的丢盔弃甲,老高很兴奋,连中饭也懒得吃了,说留着晚上一起吃。 看着老高兴奋的样子,我突然很难受。 中间老高手机响了好几次,老高都没有接。 我的手机响了,阿峰打来的,问我们在哪,“网吧,你来不?” “我和小昭马上到。”阿峰挂了电话。 10分钟后,阿峰和小昭过来了,我们开始FFA,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前期大家好像都没有去打老高,老高发展的都很顺利,几局下来基本老高都最后赢了,老高很开心,说的话比以往的话都要多,笑的比以往都要灿烂。 刘旭偷偷对我说:“老高今天很反常哎。” 然后顿了顿又说:“反正我挺难受的。” 我看看他,看看老高,拍了拍刘旭肩膀:“走,叫他们下机,喝酒去。” 大家下了机,去饭店点好菜,老高打开一瓶白酒,给6个人平分了,端起杯子,我们以为他要说什么伤感的告别的话,大家都准备等老高说完都泪光闪闪以配合气氛,鸡把餐巾纸从口袋都已经拿到了桌子上,老高很响的碰了我们每个人的杯子,碰的酒泼泼洒洒,以至于碰完最后一个老高杯子里的酒只剩一半了,然后说了声“干”就一口喝掉,大家愣了愣,也纷纷喝完。 老高又打开一瓶,依然6个人平分,刚端起杯子,鸡说:“停,菜还没上就这样喝,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吃菜了?” 老高笑笑:“我们6个人才两瓶酒,不至于连菜都不能吃了吧。” 说话间老高已经把6个杯子都倒上了,老高端起杯子:“我要先走一步,大家保重,我们永远是兄弟。” “离别的话终于来了,”刘旭说,“老高,趁着有酒给大家壮胆,你有啥话都一次说了。” “没了,男人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话,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把酒干了。”老高又是一口喝干。 我们再次纷纷喝完。 中饭没吃,晚饭还没来得及看到菜就喝了三两多酒下去,不禁有点晕,再看刘旭已经眼神迷离,菜终于上来了,这时老高的电话又响了,老高看了下按掉了。 然后我的电话响了,迷彩服MM打的,我问老高:“接吗?” 老高不语,喊服务员:“再拿两瓶酒。” 我接了。 “你们在哪?”语气非常平静。 “老地方,XX饭店,怎么?” “和老高说,我马上到。”电话挂了。 我看着老高,老高闷头吃菜。 不出10分钟,包间的门被“哗”的拉开,迷彩服MM进来,搬了张椅子在老高旁边坐下,看着老高,老高继续低头吃菜。 “给我个杯子。”迷彩服MM说。 小昭递了个杯子过去。迷彩服MM倒了半杯白酒,给老高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 “你干了这杯,我是女生,喝一半。” 我们傻了,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不是打120送医院急救就是打110送派出所劝导,我正在想怎么劝这两个人的时候,老高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干了,迷彩服MM也喝干了半杯白酒,然后两个人用湿巾捂住嘴对视了1分钟,迷彩服MM开口了:“您老要走了,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老高笑了笑:“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1万倍的男友的。” 老高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迷彩服MM一巴掌扇在老高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力过猛,扇完后老高脸上5个手指印,迷彩服MM的整个胳膊一直在抖。 又是“啪”的一声,迷彩服MM把酒杯扔在地上。 我真怕这女人失去理智了冲到厨房拿把菜刀把老高剁了,更怕这女人失去理智剁老高的时候误伤到我们围观者。 没想到,迷彩服MM把长发往后拨了一下,哭了,声音很大,哭的撕心裂肺,我们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高也傻站着不动,估计还处在眩晕状态无法移动和释放技能。 我拿了鸡的餐巾纸过去想递给迷彩服MM擦眼泪,顺便安慰一下,缓和一下气氛,打开尴尬局面。迷彩服MM把我递过去的餐巾纸扔回给我然后冲老高喊道:“你觉得你说那样的话很伟大很潇洒?我应该感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扑到你怀里然后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你就是最好的我一定会等你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被开除了现在有理由天经地义的你应该心情低落应该不高兴?你是不是觉得是咱们大学对不起你老师对不起你让你留级?我告诉你,错了,第一,你刚才的话很混蛋,我抽你是应该的。我是你女友,你要走了连面都不肯和我见,临了给我一句我会找到一个比你好的男友,我不该抽你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发现你不好为了证明我当时喜欢你是错的?就是为了找另外一个男友?那我何必和你在一起?” 迷彩服MM顿了下,接着说:“第二,你觉得你大学不开心,挂那么多科,留级开除是学校或者老师的问题?你觉得你是个受害者?是教育制度的牺牲品?我告诉你,你错了,同样的大学同样的专业,一样可以活出不一样的生活,是你放弃了你自己,不顾我的感受,不顾我的关心,我让你看书你总是敷衍,我让你和我一起自习你总是找借口溜掉。是你自己放弃的自己,不是任何人放弃了你。第三,你留级后我非常着急,一直问你的学习和补考情况,你总是不予回答,甚至不回我的短信不接我的电话,我不怕我的男友留级去JN了,我怕我的男友留在JN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迷彩服MM吸了下鼻子继续哭着说:“现在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去回忆和对人说起?” 说完转过头对我们:“你们这帮人都这样,你们觉得你们这样很潇洒,玩世不恭?怪学校怪老师怪制度,怎么不认为其实是你们自己太幼稚太自私了?考个60分真的那么难吗?” 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很尴尬。 迷彩服MM突然转过去,摸着老高被她扇红的脸。 “你的脸有多痛我的手就有多痛,我的手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我的心有多痛我就有多恨你,我有多恨你我就有多爱你。保重,老高。”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包间。 我们愣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高又笑笑:“继续喝酒。” 这一晚,大家都喝醉了,彼此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然后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老高提议去通宵唱歌,我们去了。 坐在KTV的沙发上我开始困,刘旭开始不省人事,鸡开始拼命喝茶,小昭开始跑厕所去吐,阿峰开始吃爆米花,老高开始点歌,第一首歌:K歌之王。 “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第二首,依然是Eason的歌:为怕寂寞我们做了很多,最没空寂寞,偶遇你之后我说,想有人爱我就有人爱我,可是我不知道想要什么,不知道拥有什么,可能我们都寂寞。 第三首,继续Eason的歌: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 不知道老高唱了几首Eason的歌,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呼呼大睡,我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迷彩服MM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心里很纠结,突然发现包间里少了个人。 老高不知道去哪了。 看看表,现在凌晨3点半,估计老高去洗手间了或者去大厅走动走动了,便没在意,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睡了不一会,就感觉有人在摇我,睁眼看到刘旭,他着急地说:“老高不见了。” “不见了?是不是去洗手间或者大厅了?”我坐起来。 “没有,都看了,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刘旭说。 “会不会去找他女友了?”阿峰说。 “我3点多醒了一次好像他就不在,当时我以为他去洗手间了就没在意,那么早怎么可能去找他女友,女生宿舍没开门呢。”我看了下表,5点10分。 “会不会老高去自杀了,跳长江或者拿根绳子在学校大门上上吊啥的。”鸡说。 “放P,闭上你的嘴。”众人骂道,小昭还踹了鸡一脚。 “老高应该不会的,我们先回学校看看,说不定他真去找他女友了,现在正在女生宿舍楼下坐着呢。” 我们走出KTV打车回学校,5个人打一辆车。司机说5个人不拉,鸡怒道:“你他妈开的是飞机啊,定员加对号还不能加载?” 司机一时语塞,我们趁机全部上车,“师傅帮个忙,我们有急事回去。”我说。 司机无奈,拉我们回学校。 下了车往宿舍走我继续给老高打电话,显示是占线:“老高有反应了,正在给别人打电话呢,现在占线。” “占线会不会是因为鸡正好在给老高打电话的缘故?”小昭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扭头一看,鸡果然正在给老高打电话,刚要开口骂这鸟人,突然刘旭说:“那不是老高吗?” 我们看到老高把胳膊垫在头下,仰面躺在工程馆门前的草地上,“老高!”阿峰叫了一声,我们奔过去,老高坐了起来,看着我们。 “你怎么在这里?在这搞毛呢?你啥时从KTV出来的?”小昭问。 “我来校园走走,来本部没几天就又回JN了,每次过来玩也都是去去宿舍去去网吧,都没仔细看过本部校园。晚上正好没人,来看看。” “我们还以为你拿根绳子吊死在学校大门上了。”鸡说完就挨了三脚。 老高低下头:“我在校园里逛了好多圈,我突然很舍不得这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不是回JN,不是放暑假,是永远的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 老高把头埋进了膝盖,突然哭了,哭出了声。 哭声在校园里回荡。 校园的清晨很安静,夏日校园的清晨散发着很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再豪华的花园也无法拥有的,这里有我们太多无处安放的青春,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即使有一天,我们走了,但青春却丢在了这里,生命里最华丽最灿烂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 这里有我们的生命,这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静静的坐在老高身边,没有安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老高。 这是我们看老高第一次哭,第一次伤悲。 大四刚开始,我们就感受了离别。 一个大学,三次离别。 我们陪老高回JN把东西行李收拾好搬到了我们宿舍,临走时老高和毛毛以及另外两个舍友一一拥抱,毛毛送我们上校车,校车开了毛毛依然站在那里看我们离去。 “毛毛爱上你了,老高。”刘旭说。 老高用拳头回应了刘旭的话。 回到本部,老高拿了张表,开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盖章,教务处、图书馆、院里、保卫处等等N个章。 我和阿峰陪老高去图书馆盖章,那老师一查:“你还有本书没还啊,01年借的。” 老高一愣:“什么书?” “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 我一愣:“老高你什么时候借的这么有深度的书?” 老高一拍脑袋:“我靠,还真有,我大一刚来的时候和阿峰一起去图书馆,看他借书我也随便借了一本,不知道扔到哪去了都。” 阿峰点点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赔钱吧您嘞,你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因为超期要罚多少钱了。”我建议。 “不行,我得回去找到它。”老高扭头回了宿舍。 老高把东西倒的满床满桌子都是,居然真的翻出一本“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和高数书一样崭新,老高乐颠颠的拿去图书馆,交超期罚款的钱都能买好几本这书了,但老高说这样踏实。 劈里啪啦盖完N个章,老高在交学生证时看了半天学生证,问那个老师能不能留做个纪念,那老师看了看老高,然后说可以,不过要盖个申明此证作废的章。 老高连声道谢。 从那老师手里接过那已经作废的学生证,老高看了很久,用手擦了擦,放进钱包。 我和阿峰又陪老高去买回家的火车票,老高习惯性的把学生证给售票员说买学生票,售票员看了下说:“这个证作废了。” 老高愣了下,小声地自言自语:“忘记了已经作废了,唉,以后都不能买学生票了。” 售票员问老高买哪天的票,老高又愣了半天,说:“最早的卧铺什么时候的?” “明天晚上。” “买一张。” 老高拿着票又是看了半天,抬头发现我在看他,笑笑说:“我在看正常票和学生票有什么不一样,原来差不多的啊。” 我突然很想哭,鼻子发酸,看看阿峰眼圈也有点红。 阿峰突然对老高说:“你等我下,我去上个厕所。” 我看着阿峰转身往厕所冲刺,差点跑进女厕所,好在及时看到个MM出来,才避免一场浩劫。 我想阿峰一定是去厕所背着我们擦眼泪了,这哥们还挺重感情。 一会阿峰出来我们往回走,我悄悄问他刚才是不是跑进厕所哭去了。 “不是,我突然拉肚子了。”阿峰揉着肚子说。 阿峰问老高:“明天就走?” “恩。” “晚上喝酒吧。”我说。 “好。” 回到学校,我取出卡里所有的钱,再找老乡借了点钱,然后叫出宿舍其他几个人到学校前门挑了家环境稍微好点的饭店,我们在包间坐下。 一会烟、酒和凉菜先上来了,我打开酒,给大家倒上,端起杯子就觉得鼻子发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老高倒是开口了:“这次酒喝完下次再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大家保重,我们永远是兄弟。” 6个人一饮而尽。 今晚的结果不言而喻,我们一直喝到快11点,然后依然是六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唱歌,走到校门口时我们正好6个人互相搭着肩膀唱着国际歌,门口的保安也很配合的向我们敬了个礼,我们6个人用军训时学的正步走踢着正步进去了,走到宿舍门口已经关门,一顿猛砸门,管理站阿姨非常不满的出来开门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我们也没听清,谁也没理她我们直接上楼梯回宿舍。 老高一马当先走到宿舍门口,一脚踹开宿舍门,打开电脑召唤我们打魔兽,大家晕晕乎乎坐下来开电脑,“我们FFA。”老高说。 喝多了我发现打起魔兽来手速特别快,键盘被我按得啪啪乱响,我英雄练完门口小怪后冲到旁边一家,看到这家的恶魔猎手正在砍自己的生命之树,很诧异问道:“你们谁的恶魔猎手在A自己老家?” 无人作答。 忽见小昭已经爬在键盘上睡着了,走过去看到小昭的屏幕上恶魔猎手正在A自己的老家,正想叫醒小昭,突然断电熄灯了。 鸡冲到阳台上对着管理站方向吼道:“我,你熄你妈的个X的灯,你妈的……(……()())” (以上省略5000字脏话。) 等鸡骂爽了回来发现我们都已经睡着了。 老高要走了。 我们来到站台上,因为是起点站,火车已经停靠站台,老高说:“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到家给你们短信,你们保重。” 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看其他几个人眼眶里都闪闪亮亮的,都在硬撑着不流泪,老高眼眶里也亮亮闪闪的,看我们这样又催到:“走吧走吧,大男人送来送去的,蛮肉麻的。” “老高,你一定要常来玩。”刘旭憋了半天憋出这么句话。 “好,一定。”老高笑着说。 “老高!”突然我们背后有人叫到。 我们回头,看到迷彩服MM和阿峰女友站在站台上。 迷彩服MM带着眼泪走过来抱住了老高:“老高,你要记得我。” 老高眼泪流了下来,用手给迷彩服MM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迷彩服MM抱住老高大哭起来,我们硬撑了半天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迷彩服MM哭了好久,火车工作人员在旁边喊:“你们有谁要上车的赶紧的了,车马上开了。” 迷彩服MM放开老高:“你走吧,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都会想你的。” 我们在旁边一个劲地点头附和。 老高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提起包跨进车门,回头朝我们挥挥手,大喊道:“各位,保重,我会回来的。” 我们纷纷挥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我坚信,我们会再次相见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不语,气氛沉重。 我转头问迷彩服MM:“老高走时和你说啥了,你哭成那样?” 迷彩服MM看着我:“那是老高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 第六章 爱情,也可以从网吧开始 老高走了有好几天了,大家都没怎么打魔兽,打开电脑也是看看电影看看视频听听音乐灌灌水,没有去包夜,没有去喝酒。 当然,也没有去上课。 学校给我们换了班导,新上任的班导召集我们上午第二节课后开班会。 为了开会,早上破天荒起了个早去上课,我们宿舍5个人难得的一起去上课。刚进教室,新上任的班长就似笑非笑地说:“哎,今天真是稀罕啊,你们宿舍全部到了。” 我们没理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看到班长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孙子肯定没好话,妈的。”刘旭恨恨地说道。 “这B只要知道我们出去包夜基本都汇报辅导员了。”阿峰说。 “自从他当班长以来我们班有过一次集体活动吗?我告诉你,如果有天这孙子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吗?”鸡问我。 “信。”前排隔壁班的哥们扭过头来插嘴道,“如果有天这孙子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人眼睛也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们大笑。 听了两节课的天书,下课了班导走进来,把包放在讲台上开始开会,班导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长的还凑合,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大道理,然后让我们按学号顺序每个人上台去发言,一方面他可以每个人都认识一下,一方面也想听听大家的想法和建议。 我们的学号是先排女生,然后男生在女生后面。我们班的女生都成绩不错,但基本都不善于言辞,所以大部分都是三言两语也就搞定,然后轮到男生发言,前几个男生也都草草了事,大家都知道开这种会也不过是学校各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其中的一件,所以也都随便说上几句应付一下。 轮到我们班长的时候,这孙子夸夸其谈,说大学应该如何如何学习,学习会有如何如何好处,以后不管是考研还是工作都会受到如何如何益处,自己如何如何把班级的工作以及文化生活搞得如何如何的丰富,絮絮叨叨婆婆妈妈,以至于班导和大家都很是不耐烦,我也是昏昏欲睡,突然我听到班长提到了老高,大致意思是说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会像老高这样,这样的话既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无法向家里交代等等等等。 “老高都走了,这B还这样说老高干吗?”小昭很不解。 “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啊。”鸡补充道。 我没有说话,但我突然觉得我有很多话想说。 好容易等到班长说:“这是我这个学期的班级工作计划,希望班导和大家给我提出建议。”说完把几张纸放在讲台上班导的包旁边,还鞠了个躬下去了。 我突然站起来说:“班导,我可以发言吗?” 班导点点头。 我走上讲台拿起班长的工作计划擦了鼻涕,扔到了垃圾桶里,全班没有一个人说话,静静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班长愤怒的站起来,刚要说话,班导制止住他,然后问我:“你为什么要把班长的工作计划扔掉?” 我看着班长:“班长,这是您的工作计划吗,我刚才睡着了没注意听到您说这几张卫生纸一样的东西是您的工作计划,对不住了,劳烦您再写一份。” 我顿了顿:“刚才有人提到老高这个不好好学习被学校开除的败类,其实说真的,我也觉得老高确确实实是个败类,对自己对家人都缺少最起码的责任感,被开除是活该。” 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我。 “昨天我给这个败类打电话,这个败类告诉我他想学校,他老是会想起他大一刚来学校,第一次遇到我们,然后我们军训,大家在雨中打军体拳、踢正步,然后我们一起打魔兽,一起逃课,一起重修,一起包夜,一起喝酒,一起光着脚在雨里跑,并排睡在宿舍地上整夜整夜的聊天,我们全班去国防园烧烤,去公园玩。” “然后老高骂我,说我他妈怎么才打电话给他,他经常晚上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想学校,想我们,然后就翻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发现他连一张我们的照片都没有,一张都没有,唯一的一张就是我们全班春游的合影,他看着照片,很想给照片上的每一个人打个电话。” “虽然他被开除了,但是他不后悔,男人不应该去后悔,他会努力奋斗的,努力不去当一个败类,他只想我们毕业的时候,能够多洗一张毕业合影,给他寄过来。” 我停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看不起我们,看不起老高,看不起我,觉得我们都是败类,因为我们成绩差,挂科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失去的是你们觉得重要的东西,庆幸的是,我们抓住了我们认为重要的宝贵的东西。我们有我们的精彩,是你们不曾触摸到的,我们有我们的悲伤,是你们不曾感受到的。你们看到的,只是我们不在意的事情,你们的嘲笑和鄙夷,我们从不曾在意,因为,我们在按我们的方式生活。在座的各位,你们心目中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学习是很重要考试是很重要,但是你们的大学就只有学习吗?你们只会用考试分数来衡量一切吗?那你们他妈的上什么大学?” 我顿了一下:“你们不用嘲笑我们,因为我们不在意,也不用同情我们,因为我们不需要。” 我看着班长:“如果老高是败类,那他是一个有人牵挂的败类,而你,只是一个可怜虫。今天我告诉你,如果有天你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我们全年级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吗?” 说完,我摔门而出。 出了教室,顺着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看着身边依然人来人往,心里始终有着莫名的感伤。 或许是因为老高的离开。 或许是因为学业的颓废。 或许是因为爱情的缺口。 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伤感,如果老高没有被开除,如果我没有挂科,如果我现在有女友,那么是否我现在就很快乐很幸福? 突然发现我自己回答不了我自己提出的问题。 突然觉得很纠结,转身往操场走。 现在已经11点多,最后一节课也要下课了,操场上有一些大三的学生在上体育课,有的老师已经在集合整队准备解散下课了,我走进操场,脱掉袜子,光着脚穿着球鞋踩在刚修好不久的跑道上,我抬头看了一下9月的阳光,开始奔跑。 一圈。 两圈。 三圈。 四圈。 五圈。 在第五圈跑到一半的时候,激烈的风声和心跳让我感觉窒息,我停了下来,我累了,跑不动了。 我艰难的喘着气,躺到足球门里面,四脚朝天,阳光照的我头晕目眩。 手机响了,辅导员打来的,让我下午去她办公室。 我想一定是我们班导告我的状了。 挂掉电话,发现有两条短信,一条是刘旭发的,问我去哪里了。我懒得回。 一条是我们班一个女生发来的,意思大概是她真的没有看不起我们,只是如果没有班级活动的话大家平时接触比较少,所以交流的也不多,希望我不要那么想,大家以后可以多交流之类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索性两条都不回。 艰难的爬起来,呼吸还有点急促,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路过食堂的时候觉得肚子饿了,走进去随便打了一份饭,又打了一碗免费汤,坐在角落慢慢的吃。 菜有点凉了而且油放的很少,米饭有点硬,飘着一片白菜叶的免费汤没有一点味道,我一个人在角落慢慢的吃,很认真的吃,我突然很想记住每一个菜每一粒饭每一口汤的味道。我把饭菜和免费汤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把盘子端到收盘子的地方轻轻的放下,走出食堂。 我想,很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并且怀念它们的味道。 下午我来到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正在忙,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忙忙碌碌,不停的翻着资料打着电话,等了半个小时,她对我笑笑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个急事要处理,让我坐下。 我也笑笑,坐下来。 她告诉我,我们班导和她说了班会的事,班导觉得我是个很有个性很有想法的人,说他近年来听到太多小心翼翼经过修饰的语言,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像我说的这样的话语了,有点突兀,但是很真实,只是希望我以后能注意方式,尤其是在和同学相处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和他交流。 辅导员接着对我说:“我也希望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交流。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顺利毕业,都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我是真心的。” 这下轮到我觉得突兀了。 一没想到班导会这样说。 二没想到辅导员会这样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恩”了几声,想走,辅导员接着说:“每个学期班长都要改选的,下个学期你可以去选的。” 我愣了愣,笑了笑,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辅导员的话,班导的话,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 是中午发短信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的那个女生,问我晚上一般干吗,是上自习还是在宿舍玩。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问我阿峰智商低不低鸡口味重不重一样,我回了条:你猜。 她回到:我猜你应该是在宿舍玩吧。 我回复:不是。 她回到:那去上自习吗? 我回复:也不是。 她回到:那是? 我回复:在网吧玩。 她回到:哦,呵呵,如果你去自习的话我可以帮你占个位子。 我回复:好的,你去网吧玩不,你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占台机子。 她回到:好啊,哪个网吧,几点? 我看到这条短信就傻眼了,这女孩要干吗,她说真的还是随便说说的。看样子好像不像随便说说的。但如果我带她去网吧玩我要教她打魔兽吗?还是给她开台机子,然后我自己玩自己的? 我想了半天,果断决定:我要教她打魔兽。 我回复:晚上6点半,学校后门见。 我和刘旭在食堂吃过晚饭看看表才5点08分,我决定先回宿舍一趟。 “回去搞毛,直接去网吧22得了。”刘旭提议。 “今晚不和你一起去网吧了,我有事儿。” “净扯,你能有啥事。” “真有事,你自己去吧。” 刘旭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自己去了网吧,我回到宿舍,打开衣橱,拿出件衬衣在比划,鸡凑过来:“有约会?都试起衣服来了啊,说说,谁啊,我认识吗?” 我一愣,是哎,搞得这么正式,不就去个网吧教个女孩打魔兽吗,又不是约会。我把衬衣扔进衣橱,关上门:“约毛啊,大学三年多了,你见过我约会过吗?” “既然没约会我们去网吧22吧。” “不去,刘旭在网吧呢,你去找他你们22去好了哎。” “你要干吗?” “有事儿。” 鸡一边唧唧歪歪一边出了宿舍。 我看着鸡出去了于是又打开衣橱,又拿起衬衣,想了很久,还是放下了,看着表,才5点20。 我躺倒床上,心神不定。 大学三年多,我和这个女孩说的话不超过10句,平时见面也就是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连招呼都不打,如今我要和她一起去网吧上网,而且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像约会,但确实不是,我对她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对我说不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我要把它想成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但是我却又很期待。 很纠结,如同我5级的死亡骑士加5级的巫妖看到1个5级的山丘之王和一个5级的圣骑士,于是考虑先杀谁:如果先杀圣骑士,他有无敌,先杀山丘之王,圣骑士可以加血,正纠结中就被山丘之王一锤子砸晕。 现在的我如同被山丘之王砸了一样,也晕晕乎乎,乱想半天,纠结半天,一看表5点58分,我立刻跳下床,又打开衣橱拿出衬衫,犹豫了一下,再次放下了。 我穿着汗衫短裤拖鞋,走到学校后门,那女孩已经到了,看到我向我走来。 我不得不承认:女人和女孩都确实需要打扮。 平时她戴着眼镜,扎着马尾辫,穿宽宽松松的外套和裤子。 今天没有戴眼镜,披着长发,穿吊带衫加热裤。 我又得承认:她今天确实蛮“辣”。 我还得承认:她身材确实不错。 我最后承认:春天固然美好,但夏天衣服穿的更少。 我更喜欢夏天。 “不好意思,来晚了点。”我故作斯文。 “没事,我也刚到,你带我去哪个网吧啊?” “新时空吧,过了天桥左边第一家,我一般都去那。” 我们开始往天桥走,一路上我和她还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到天桥上时,我看到网吧旁边很显眼的招牌“XX旅馆”,突然心跳加快了一下。 我咽了咽口水,打心底的狠狠的鄙视下自己。 我指着天桥下面的网吧说:“那个就是新时空旅馆,不不不,新时空网吧。” 丢人了,我居然把网吧说成旅馆,都是荷尔蒙作祟。 她笑笑。 我很尴尬,不语。 我们来到网吧吧台,我和她说:“身份证拿来,开卡。” 她从包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我,我看了看上面的照片,也是没戴眼镜,还蛮上相的,再看看我的身份证上的照片,简直就是一在逃犯,而且还是逃了很久的,逃的时间短的话绝对逃不出我这德性。 开了卡我把身份证还给她,我们开始往里走找机器,我看了看旁边的一排情侣座和情侣包间,觉得不妥,我们在大厅中间找了两台机器坐下来。 “你来网吧一般干吗?”她问我。 “打魔兽啊,你知道魔兽吗?” “听说过,但没玩过。” “要不我教你?很有意思的。” “可以啊,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你以前玩过游戏吗?”收学生应该要了解其基本功扎实不扎实。玩过游戏的人接受一款新的游戏应该比平时不玩游戏的人要容易得多,我是这样想的。 她说:“玩过啊。” 玩过游戏,说明还有一点点基础。我接着问:“你玩的最多的是什么?” “泡泡龙。” 我觉得我有点出汗:“还有呢?” “大富翁。” 我的汗已经流下来了:“有没有难度高一点的?” “扫雷。” 我感觉我的血压开始上升:“有没有不是单机和别人联机一起玩的呢?” “有的啊,我还经常玩呢。” 我大喜,心想:即使不是魔兽也有可能是暗黑CS之类。继续问道:“是什么?CS吗?” “不是,斗地主。” 我觉得我已经高血压前兆了,我瞪着她说:“有没有暴力一点的?” “有啊。” “什么游戏?” “好像叫街头霸王,就是两个人对打的那种,好暴力的,不过我是上小学时玩的。”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艰难的站起来说:“你坐着,我去买两瓶饮料。” 我走到吧台,正遇到刘旭来买水,刘旭一把抓住我:“我靠,你不是说有事的吗?怎么在这里。” “对啊,陪别人来上网啊,这不是事吗?” 刘旭一脸迷茫:“这叫什么事儿?你陪谁来上网的啊?” 我指了指我们坐的方位,刘旭伸长脖子看了看:“你小子居然陪个辣妹来上网,老实交代,那女孩哪里的?” 我笑笑:“你也认识,我们班的。” 刘旭满脸惊讶又看了半天:“我靠,居然是小憨啊。” “小憨?” “我上次听我们班女生喊她的,好像女生都这么叫她,据说她很憨,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今天她穿的可不憨哦。”刘旭一脸淫笑。 “勾搭你妹。”我骂道。 我看着小憨的背影,突然想起我在宿舍三次拿起衬衣,小憨会不会像我一样,在宿舍三次拿起吊带衫,不同的是我最后放下了,小憨最后穿上了…… 我突然觉得很温暖。 我的夏天到了。 打发走刘旭,我拿着两瓶水回到座位上,递给小憨一瓶,她伸手接过去,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正放着某个当前比较流行的综艺节目,小憨一边看一边傻笑。这个综艺节目我曾经看到鸡在宿舍看过,原因是那期节目的嘉宾是小泽圆,那天看后鸡一直和我们大谈这档综艺节目办的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品味,但从那以后,鸡每次看到嘉宾名单就叹着气关掉视频没有接着往下看。 “这个好看吗?”我问小憨。 她一边傻笑一边冲我点点头:“我们宿舍每期都看的,这期是最新的,我们都还没看呢。” 我无奈,自己上浩方去玩魔兽。 玩了两局后,扭头一看,小憨正看着我屏幕。 “看得懂吗?”我问她。 “看不懂,只看到有小人在砍树,然后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干吗了。”她依旧一脸傻笑。 “想学吗?” “好啊,就怕我学不会。” “高数考97分的人一个游戏还学不会?我教你。” 于是我开始和她解释这个游戏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这些种族是代表什么,每个种族的英雄、兵种、战术以及基本的操作,还上网搜索了魔兽的历史,我滔滔不绝吐沫星乱飞,旁边一打魔兽的哥们开始戴着耳机一边玩一边看我,后来摘下耳机一边玩一边听我说,最后干脆也不玩了,歪着个身子凑过来听我说话。 我喝掉了3瓶农夫山泉,跑了4次厕所,说的口干舌燥大脑缺氧手脚乏力,不亚于运动会跑完1500米,我喘着气问小憨:“我说的你听懂了多少?” 小憨还没回答,旁边那哥们拍了拍我:“哥们,你说得太精彩了,我刚学魔兽,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对魔兽的理解太肤浅了。” 说完还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我说了声“谢谢”看着小憨,小憨笑笑:“听懂了一部分。” “哪部分?” “你说的魔兽的历史,还蛮精彩的,像听神话故事一样。” 旁边那不识相的哥们又凑过来:“对对,我也觉得,我以前还不知道魔兽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呢。” 我没搭理他,继续问小憨:“其他都没懂?这个游戏大概怎么玩你了解了一些没?” 小憨看着我,半天才憋出句:“要不你玩一局我看看,你可以一边玩一边向我解释。” “对哦,理论联系实际。”旁边那不识相的又插嘴了。 我打开魔兽选择了单机游戏,问小憨:“四个族你想学哪个族?” “我忘记哪四个族了。” “人族,兽族,不死族,精灵族。” “你喜欢玩哪个族?” “不死族。” “那我也学这个。” 我选择了不死族,对阵一个中等电脑,进入游戏后,我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这三个长的像和尚的东西是采金矿的,采了金矿有了钱才能造其他东西,这个像小狗一样的东西是采木头的,造有的东西不仅需要钱也需要木头的,这个是不死族的主基地,这个是金矿,我现在造的这个是兵营,是出兵用的,你看,这些兵和建筑都有说明,说明能干吗干吗,建筑要造什么东西会提示你需要什么前提条件才能造什么什么……” 小憨很认真的边看边听边点头边提问题。 [文]“这个和尚除了采金矿还能干吗?” [人]“只能采金矿。” [书]“不能采木头吗?” [屋]“不能。” “那这个采木头的是不是也只能采木头?” “不是,还可以打仗。” “这个是什么?” “是不死族的英雄。” “出英雄干吗?” “英雄相当于将领,可以升级,可以学到一些技能,尤其不死族的英雄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 “可以很快的杀对方的英雄。” “那对方要是不出英雄呢?” “怎么可能不出英雄?” “出了就被很快的杀死了那还不如不出呢。” “这……” 开始我还能对答如流,后来开始吃力,再后来有点无言以对了,我开始流汗,不停的喝水。 我放下一个牺牲深渊为出冰龙做准备,同时多造了一个和尚,我一边把这个和尚变成阴影一边说:“这个是隐形的,可以侦查用……” 小憨叫起来:“你不是说这个和尚只能采金矿吗,现在又能变形又能侦查。” “刚才我忘记了……”我尴尬的笑笑。 小憨也笑笑。 我觉得今天一时也说不清楚了,聚集部队一波灭掉了电脑,然后退出了游戏。 “这就赢了?”小憨不解地问。 “是啊,电脑的英雄死了,兵也没了。” 小憨眨着眼睛看着我,我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说:“你基础太差,我今天回去找点详细的介绍整理后给你看,你先熟悉一下再说。” “哦。”小憨点点头。 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回去吧。” 我们站起来准备走,旁边那个不识相的还问:“哥们这就走啦,不再玩会啦?” 我嘴上笑着说:“不了不了,改天再玩。” 心里哭着说:玩你妹啊玩,你有见过玩魔兽玩一身冷汗手脚冰凉的吗,再不走哥非得半身不遂不可。 我送小憨到女生楼下。 这是我第二次到女生楼下,上一次是从JN搬过来,辅导员让我们男生帮女生搬东西,我们一帮人扛着大包喜滋滋的光明正大的参观了一回女生宿舍,女生们拿着手绢站在楼下笑嘻嘻说着感谢的话,我对刘旭说:“如果她们一手掐腰一手挥动着手绢那咱搬得就更起劲了。” 鸡抗着一个大包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如牛但故作轻松地说:“小意思,这太轻了,我还能再提一个呢。” 刘旭立刻冲过去把手里的一个箱子递给鸡:“哥们力气小,提不动这箱子,麻烦你一起给提上去。” 鸡最后还真提上去了。 那天搬完东西,鸡的两条胳膊贴了半个月的活血止痛膏。 用鸡的话就是:“胳膊疼的连飞机都打不了。” 一年多过去了,女生宿舍外面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里面肯定和我们上次进去时看到的床上空荡荡地上乱糟糟不一样了,肯定床上乱糟糟地上空荡荡,我边想边走,小憨突然说了句:“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的。” 我一抬头,都已经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了,立刻站住脚:“对对,我知道,那我回去了哈,你早点休息。” 小憨笑了下伸出手来。 “干吗?”我问。 “握个手啊,感谢你今天教我那么多,我很笨的,你要费点心了。” 我一时大脑空白,找不出话来对,稀里糊涂的伸出手来握了一下她的手,小憨又笑了下:“我上去了,再见。” 说完轻轻的转身,走进楼道。 我看着小憨的背影进了楼道,走上楼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依然在楼下愣着,直到一对情侣在我身边很响的KISS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然后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楼道再回头向男孩招招手说了声“回去吧”,男孩也招招手,转身走了。 在宿舍楼下接吻,多么浪漫的事,我边想边往回走。 走到宿舍门口,看到刘旭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大谈着什么,看到我触电似的跳起来拉住我:“我正说你呢,你小子可回来了,老实交代全部过程,有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没有啊,你想什么呢。” 任凭我百般辩解,只是越描越黑。 我无言以对,阿峰正好回来,扔下书包对我大放厥词:“追女孩要胆大【:文】心细脸皮厚,女生都是【:人】脸皮薄的,你不主动【:书】点难道要她主动?你看她【:屋】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早就呼天喊地让你主动点了……” “你女友天天呼天喊地要你摸她?”刘旭好奇地问。 “摸你妹,到现在我都没怎么亲过她。”阿峰辩解道。 “我靠,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怎么亲过她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教大叔怎么追女孩,一边待着去。”鸡挤过来:“我告诉你,女孩都喜欢有男子气概的,你可以粗暴一点。” “粗暴?干吗?直接把她在网吧按倒?”我没好气地说。 “野蛮!”鸡斥责道。 “对,太野蛮了,而且粗鲁。”刘旭补充道。 “身为一个重点大学的本科生,你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小昭痛心地说道。 “你可以喊她去操场散步,然后在黑暗的角落把她按倒。”阿峰说。 “她如果反抗我们可以帮你按住她双手。”鸡说。 “还可以帮你捂住她的嘴。”小昭说。 我看着阿峰:“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想了?我们可以先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哥们不急。” 阿峰连忙辩解:“当然不是,哥们也不急。” “他不是不急,是不敢。”鸡笑着说。 “就是,前阵子阿峰还偷偷问我我和我女友第一次是怎么出去的,谁提出的等等之类。”小昭窃笑。 “那你成功没?”刘旭问阿峰。 “没有。”阿峰一脸郁闷。 “腿货,你也算个男人?”大家指责道。 “我靠,她不愿意我能怎么办?”阿峰急了。 “你可以喊她去操场散步,然后在黑暗的角落把她按倒。”鸡说。 “她如果反抗我们可以帮你按住她双手。”小昭说。 “还可以帮你捂住她的嘴。”刘旭说。 阿峰不语。 众人继续指责。 成功地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阿峰身上,我开心的拿上毛巾去水房冲凉。 拧开龙头,水喷了下来,我的心乱了。 第七章 这样算不算爱情 冲凉出来回到宿舍,众人以小昭为核心正在给阿峰出谋划策,阿峰时而眉头紧皱一言不发,时而“我靠”“但是”“可是”的大声申辩几声,我忍住笑,来到阳台上吹风。 我拿着手机,在收件箱里看到小憨发给我的短信,按了回复,愣了半天没想到要说点啥,正犹豫中,有电话进来了,老高打来的。 丫开口就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哪里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我说。 “遇到好的要把握机会啊,都大四了,再不谈可就要毕业了啊。”老高说的很诚恳,如果换成鸡这时肯定又会说:“先把她按倒”,这么看来还是老高比较文雅。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老高叹了口气:“在家待了阵子,老爹要我去广州学英语,最近就要去了。” “学什么英语?” “不清楚,一年时间,全封闭的,好像要求还挺严,毕业了发什么证书啥的,我也不知道,管他什么,去呗,在家也是待着,还要天天听家里人啰嗦。” “学了之后呢?” “我哪知道,先学着再说吧,我爸让我去那里学,肯定后面也有打算了的,前提是我顺利毕业拿到证书,不管怎么着,先去学学看吧,这年头,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我想走之前来南京看看你们。” “那当然好,但你家人肯吗?” “我和我妈说,我妈好说话。” “恩,你啥时来提前说一声,哥们去接你。” “不用接,又不是不认识路,到时候给你们一惊喜。” 挂上电话,看到依旧空空的短信编写栏,按了取消键,把手机扔上床,对他们说:“老高要来了。” “来干吗?当辅导员还是校长助理?”阿峰问。 “来就业指导办公室当宣传员,以切身体会教导大家好好学习好好就业。” “真的?”阿峰再问。 “滚一边去,你这脑残,用屁股想下也知道是假的。”刘旭过来,“来看我们?” “是的。” “老高最近忙什么呢?上次我在QQ上遇到他,他说他要去学东西了。”小昭把“学东西”这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学东西。”刘旭用平调。 “学东西?”鸡用升调。 “学东西。”阿峰用降调。 “对,老高要去广州学英语了。” “Oh,MyGod!”众人一起说。 第二天习惯性的睡到了10点,习惯性的忘记早上1、2节有课,看看宿舍,果然又是剩下我、刘旭和鸡,小昭和阿峰一定又是被女友拉出去上课或者自习了。 我看着对面床上刘旭正半张着嘴挂着一串口水,一只胳膊搭在床沿上;下铺的鸡一手抱着一只熊,另一只手正伸进短裤里挠痒,那只熊据鸡说是高中时一个暗恋他的女生在高考结束时送给他的,为了纪念这份纯真的感情,鸡把这只熊带到了大学,于是这只本来很有前途的熊就葬送在了鸡手里,从此堕落下去。 我曾经见过鸡不在宿舍的时候,刘旭拿这只熊擦过皮鞋,小昭拿熊擦过桌子。 关于这只熊的来历还有一个版本,据阿峰告诉我们,上次鸡喝多了告诉他,这只熊其实是他刚来南京第一天在夫子庙大市场花15块钱买的。 根据鸡电脑里各个硬盘里的资料以及鸡的爱好,我们还是比较相信第二个版本。 我下床打开电脑,突然想起昨天在网吧给小憨没上完的课,于是开始上各个网站下载魔兽的各种资料,然后进行融合,对于小憨这样的人,这份资料必须要非常完整,要有趣味性不能枯燥,要由浅入深便于接受,要…… 总之,很要命。 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上网下载,还不停的修改和合并资料,鸡醒了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看了我半天,说了句:“又要重修考试了?他妹的。你把资料整理好帮我打印一份。” 刘旭听到了,翻了个身,说:“这么快又要考了?考哪门?” 我正在寻找完整的魔兽历史,随口答了句:“艾泽拉斯历史。” 鸡依然没清醒:“这门课大几上的?” 刘旭显然更没清醒:“,大二上学期上的,我还去上过一节,这么快就要考试了?我还一点还没复习呢,大叔你资料整理好帮哥们也打印一份。” 说完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记得还有我一份。”鸡也躺下了。 我从10点多一直忙到下午快2点,中途刘旭叫我去吃饭我都没去,刘旭和鸡以为我在整理考试资料,为了讨好我中午去吃饭时还帮我带了一份盒饭,我打开盒饭发现居然不是白饭,不仅有菜还有一只鸡腿,要知道平时我让他们给我带饭他们都是真的只给我带饭。 我吃完饭后刘旭还帮我擦了下桌子上的油迹,当然用的还是鸡的熊,当然那时鸡去水房洗衣服了。 整理完资料,居然有50多页,而且图文并茂,我满意的拿优盘拷了去打印,学校打印室搞促销,打印1毛5一张,人出奇的多,而且每个都说要考试打印资料,我就他妈的不解了,到底是学校考试日程是按打印室促销活动制定的,还是打印室促销活动是按学校考试日程制定的,而且这开学才1个多月哪来的那么多考试。 我来到学校外面的打印室,老板告诉我打印3毛一张。在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这个老板居然无视同行业其他商家的促销活动、忽视行业价格动态走向,而开出如此无稽如此荒诞的价格,我为老板的无知而感到羞耻,亦不愿意在如此低素质的打印店打印我辛辛苦苦整理的资料。 我转身回到学校打印室去排队。 排了40分钟终于轮到我,我站在打印机旁把一张张打出的东西整理齐,排我后面的一戴眼镜的哥们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同学,你打印这个干吗?” “考试要用啊。” 那人推了推眼镜一脸疑惑:“什么课啊?选修课吗?” “不是,艾泽拉斯历史,必修课,4个学分呢。” 那哥们更加疑惑了,自言自语道:“还有这个课啊,我还真不知道……” 我没理他,拿着资料回去了,刘旭和鸡看到我抱着一叠资料回来,兴奋地说:“这么快就搞好啦,真厉害,给我看看。” 我只能实话实说,两人暴怒,冲过来,一边掐我脖子一边鸡大喊:“你欺骗我感情。”刘旭大喊:“还我鸡腿。” 我说:“鸡腿的汤被鸡的熊喝了,你咋不找它?” 鸡一愣:“啥意思?” 刘旭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拿走,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个鸡腿,小意思,不用还了,以后想吃言语一声,哥们再请你吃。” 鸡看看我,我揉了揉脖子,“没啥,刘旭喜欢你的熊。” 鸡哼了一声:“这熊可是高中时一个暗恋我的女生送给我的,我还记得那时……” 以上省略500字鸡说过500次的感情史。 我不理鸡,发短信给小憨:我整理了一份魔兽的资料,你可以先看看,应该会有个大致的了解。你啥时有空我拿给你。 小憨回复:好啊,一会你给我吧,顺便可以一起吃饭,你也可以再借我张光盘,我在我的电脑里装一下。 我回复:好的,那5点在你们楼下的宣传栏那里见。 小憨回复:好的。 我放下手机,开始满宿舍找魔兽光盘,翻遍所有的抽屉,只找到一张混乱之治的,这张光盘还是老高买的,就靠这张小小的光盘,把魔兽带给了我们班上所有的男生,其意义不亚于高考带我们走进大学,我抚摸着这张光盘,两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老高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眼前。 古诗有云:光盘依旧在,老高却不在。 我叹了口气,问刘旭:“谁有冰封王座的盘?” 【文】“老张有。” 【人】“老张是哪个?” 【书】“学校后门天桥上卖碟的老板。” 【屋】“你妹,我问我们宿舍谁有。” “好像没人有,你去问下CC,他有。” 我推门出去,一脚踹开CC宿舍的门,CC看我进来:“,干吗?” “冰封王座的盘借用下。” “怎么,又把魔兽删了?”CC笑着从抽屉拿出盘递给我。 上次工程力学考了4分,满分100分,我在悲痛之余狠下决心从此不玩游戏,于是我走到电脑前,选中魔兽,按下删除键。 然后走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打开魔兽开始玩。 宿舍人回来打开电脑第一句话都是:“谁他娘的删我魔兽了?” 后来这事被我酒喝多了说了出来,第二天我发现我电脑硬盘被格式化了。 “谢了,尽快还你。”我扔给CC一根烟然后转身要走。 CC拉住我悄悄和我说:“那人最近很郁闷,你知道不?”说完朝班长的位子那抬抬下巴。 “他郁闷不郁闷我怎么知道。”我笑着说。 “大家都对他有意见,所以要改选班长了,是谁不知道,到时候大家投票,反正肯定不会是他了,所以他正郁闷呢。” “早该改选了,哥们回去和宿舍人说说,投票时都投你。”我笑着站起来。 “放屁,老子才不当,滚吧,别把我盘弄花了啊。” “知道了。”我答应着出了门。 我拿着盘回到宿舍,放下盘,换上条干净的牛仔长裤,穿戴整齐,用手抓了抓头发,拿上光盘和资料出了门。 下楼梯时遇到小昭回来,装没看见,小昭一把抓住我:“穿成这样干吗去?” “很显然约会去。”我脸不红的说。 “行啊,加油,今晚别回来了。”小昭笑着说。 “尽量。”我一边寒暄一边下了楼。 小昭回到宿舍:“大叔进展迅速啊,又出去约会了,,谁把裤子扔我键盘上。” 刘旭抬头看看:“大叔的,他刚换下,上面全是荷尔蒙的味道。” 小昭把我的裤子扔到刘旭脑袋上,刘旭把裤子直接扔下楼。 刘旭和鸡开始打竞技场。 “当”的一声,刘旭搜索到了对手,“今天的第一局竞技场,哥要开个好头。”刘旭边说边揉着手指。 “内战啊,哥最喜欢。”刘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始操作,那边鸡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也开始操作,把键盘按得“啪啪”乱响。 CC进来:“哟,在魔兽啊。”顺手拉过一张凳子在刘旭旁边坐下观战。 CC看了十分钟,一直在旁边逼逼叨叨: “点他大法师啊。” “分两个步兵去A他大法师啊,你这操作。” “你怕毛啊,你有鞋子,他大法师没鞋子的,追不上你的。” “点他啊,就差一下,你早打他大法师啊,早打早就死了,唉。” “砸他大法师啊,砸他,砸他,砸他。” “围住大法师,围他,围他,围他。” 刘旭终于受不了了:“他大法师刨你家祖坟了?你这么恨他?滚,别在旁边打扰哥升级,鸡也在打,去他那看。” CC坐到鸡身边,鸡很惊慌:“哥,你看归看,可以不说话吗?” “我保证不说话。”CC满口答应。 看了两分钟,CC说:“鸡你……” 鸡立刻打断:“你答应我不说话的。” CC不语,过了一会又开口道:“你为什么……” 鸡再次打断:“你不是说你不说话的吗?” CC很伤心,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刘旭松了口气。 自从浩方竞技场问世,大家对1V1的情绪空前高涨,纷纷想把自己的号等级升级高一点,以用来显摆。 以至于这阵子大家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竞技场几级了?” 目前我们宿舍刘旭等级最高1个7级号2个5级号,鸡和我都就1个6级号,小昭1个3级号1个快2级的号,阿峰有10个号,加起来10级。 我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宣传栏旁,看着来来往往的女生,突然发现原来我们学校还是有美女的,只是以前没有站在这么好的位置这么仔细的看过。 有句古语说得好:千里马常有,而母千里马不常有。 我正在母马群中寻找母千里马,小憨下来了。 今天没有穿热裤吊带,也穿了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我心里一阵狂激动:心有灵犀,穿衣服都穿的一样,这莫非就是上天安排的,那我是不是应该立刻开始这份感情呢? 我正乱想,小憨走到我面前,对我笑笑:“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刚来,”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些给你。” “这资料这么厚啊?”小憨惊呼。 “是不是比你高数笔记还厚?” “那是,厚多了而且,你真用心。” “哪里哪里,用不好瞎用。”我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客气话,说出口就觉得这话很别扭。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小憨提议。 “好,你想吃什么?” “你有什么好提议?” “要不去湖南路狮子桥看看?那里吃的东西挺多的。” “好啊,但这资料太重了,要不你等我会,我把资料送回宿舍我们再去。” “好。” 我们往女生宿舍楼下走,走到楼梯口,我站住,小憨看了我一眼:“我上去一下,很快的。” “不急,慢点,”我顿了顿加了一句,“我等你。” 说完我就心里乱跳。 小憨对我笑了一下,抱着资料跑上了楼梯。 我在楼下转来转去,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我满脸堆笑的转过身,突然,我愣住了。 我看见小憨向我走来,旁边还有个人。 “娟娟和我们一起去吃。”小憨说。 我这才看清旁边的女生是我们班的,我们宿舍人叫她娟娟,是鸡的梦中情人,鸡不止一次的向我们表示他对娟娟的仰慕之情。 这女孩瘦瘦高高,嘴唇薄薄,估计是话说多了磨得,据说这女人在我们院演讲比赛拿过名次,第几我不知道,那次比赛鸡硬拉我去看了,我看到一半睡着了,睡得正香鸡把我推醒:“鼓掌!”我稀里糊涂的开始鼓掌,定眼看清原来是娟娟上台演讲了,鸡两眼放光,我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中途鸡又推我好几次,我没理他,最后被打扫教室卫生的人推醒,告诉我教室要关灯了,我一看发现演讲比赛早就结束了,教室里空荡荡的,鸡也不知去向,我才明白鸡推我的好几次很可能是叫我回去。 从那以后很长一阵子鸡说话的口气都带着演讲的调儿。 然后我们就会对鸡说:“你啥时向你的娟娟表白?” 鸡会立马收起演讲的调儿,开始哼歌:“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 今天娟娟怎么会和小憨一起下来…… 娟娟接着说:“我刚才正准备去吃饭,刚出宿舍就看到她,听说有人请客,于是就一起了。” 小憨看着我。 “一起吧。”我说。 我们往前门走,中间夹个大电灯泡,电灯泡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那就好好宰你一顿。我知道湖南路狮子桥有个饭店,挺有特点的,里面还有唱小曲的,我还没去过呢,不过好像不便宜。” “去呗。”我很不情愿,她们俩倒一路聊的欢。 我们三个走出前门,到马路对面等三路车。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想到中午刘旭带给我的那只鸡腿,想到被鸡的熊喝掉的鸡腿的汤汁。 想到这里,我舔舔嘴唇,回味起那风姿绰约的鸡腿。 猛一抬头,看到小憨和电灯泡都在看着我。 “你舔嘴唇干吗?”电灯泡问。 真二,明显是饿了嘛。我心里想,脸上堆起笑:“天太干燥,湿润下嘴唇。” 小憨笑笑:“说谎,肯定是饿了。” 真聪明,一看就知道我饿了。我心里想,脸上笑的都快抽筋了:“还好还好。” 三路车来了,我们上了车,车上人不多,很多空位。 自然电灯泡和小憨坐一起,我一个人坐在她们后排,看着小憨的长发,想起我上小学时拉过坐我前排的女生的长头发,中学时用打火机烧过前排女生的头发,为这些事,我没少受班主任的表扬,多次在全班大会上朗诵我原创的各种检讨书。 我突然觉得:留在我记忆里的,是年少时我前排的飘飘长发,而不是这个长发的主人,我早已经忘记这个女孩的姓名,忘记她的面容;那么,现在我,喜欢的,是如今的小憨,还是现在的大学时光,很多年后,我再次怀念起来,让我动容的,究竟是曾经的迷彩服MM,现在的小憨,还是这段青春岁月? 得不到答案。 看着窗外西康路上爬满绿色植物的围墙,明媚的阳光,我居然泪流满面。 到了饭店我们坐下来开始点菜。 作为一个学生,欣赏能力有限,所以我觉得这里的菜除了价格高其他也没有多少特色,尤其是最后要我买单,所以,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吃,往死吃。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我叫服务员买单,付了钱后我们打车回去。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宿舍,宿舍里的人居然没有在竞技场,而是在打牌。 我进宿舍时他们正在吵架。 “你还算个人吗?要主牌没主牌,要副牌没副牌,要分没分,连对子都没有,你自己说,要你有什么用?”鸡光着膀子在骂阿峰。 “我靠,我也不想的。”阿峰辩解道。 小昭看到我进来大喊:“大叔,我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今晚。” 我笑了笑,拿了衣服去水房洗澡。 站在淋浴下,我想起小憨的笑容,想起该死的电灯泡,想起晚上吃掉的两百多块钱。 快洗好时我才发现我拿沐浴露洗了头,洗发水洗了身子。 反正头上身上都有毛,差不多了。 我洗完出来,鸡说:“大叔你手机响了,估计是叫你出去开房的。” “开你妹,你脑子里能想点其他东西吗?” 我边骂边从床上拿起手机,小憨的短信。 小憨问我明天上课吗? 我想到明天上午1、2节有课,但是这种严重影响睡眠的课我是从来都不去上的,这是我的原则。 其实,其他不影响睡眠的课我也是不去上的。 但是今天我回复道:“去。” 第二天早上闹钟在7点响了,刘旭大骂:“我,哪个SB的手机响,才几点。” 我关上手机闹钟,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8*0*.*c*o*m 悄悄起床。 小昭半睁眼睛看着我:“大叔你要干吗?” “上课去。”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小昭翻了个身。 我洗漱完毕,从床下面花了十分钟才找出今天上课的书,拿上书出门。 走进教室,教室里还人不多,隔壁班一哥们看到我,揉了揉眼睛:“大叔你来干吗的?” “上课。”我一边说一边找了个靠门的位子坐下来,看着门口,等待小憨的身影。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和小憨坐一起呢还是我坐她后面,如果坐一起的话她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我就应该叫她呢,如果电灯泡和她一起进来怎么办…… 我想着等着,等到8点上课了,老师进来了我也没看到小憨。 忍不住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问她来不来上课,短信发出去了,我一直看着手机,就盼望手机亮起来显示有新短信,但是,等了整整一节课,等到下课,小憨也没有回短信。 我鼓起勇气坐到电灯泡后面,满脸堆笑地问:“小憨呢?” 电灯泡看了我一眼:“昨天小憨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她家里打来的,她请了个假连夜回去了。” 我一惊:“什么事你知道吗?” 电灯泡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回到位子上,心神不宁,突然我手机亮了,有短信进来,我连忙打开看。 “您好,本公司长期提供各种发票……本消息,长期有效,联系人:XXX。” 我回了一条:“XXX,我你妈。” 心不在焉地坐了两节课,等到下课小憨也没有回我短信。 那个长期提供发票的XXX也没有回我短信。 下了课回到宿舍,电脑被CC霸占了,正在和刘旭他们2V2。 看到我回来,他们都说:“大叔,你完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去上课了,太没有原则了。” 我没理他们,把书扔在电脑机箱上,把自己扔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CC回头看着我:“怎么了?要不要让你玩?” “不用,你玩你的。” “怎么了你?上个课回来怎么闷闷不乐?” “没事,早上起的太早,不习惯,有点困。” “那你睡会,电脑我征用了。” “你该用用你的。”我说完闭上眼。 眼前都是小憨的笑容,在楼梯口转身向我挥手,在医院里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把钱包给我,穿着热裤在黄昏的校园里等我。 我好像又回到第一次我们去网吧的那天,小憨站在学校后门的一棵大树下,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她微笑着看着我走过来的方向,被晚霞映红了的笑脸,像一幅画。 突然有人推我,我睁眼一看是刘旭,他指着电脑旁的一份盒饭:“给你带的。” “这么好?是不是又只是饭?” “鸡腿的,先别谢我,等把小憨追到手你得好好请我们大家搓一顿。” “没问题。” 我坐起来吃饭,从床上拿过手机,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老高的,“听说你为了泡妞早上起早去上课了啊?这可不像你啊。” 没理老高,继续看下一条,这一条是我期盼已久的,小憨的短信。 “我有急事回家了,可能要过好几天回来,你多保重。PS:可能不能及时回复短信。” 回复:“没事儿,你忙你的好好照顾自己,你回来时可以告诉我,我去接你。”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消息了,虽然一样见不着人,但是总比杳无音信让我心里没着没落的好。 居然说要去接她,她会同意吗?一般这样都是情侣之间才会这样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了? 我在问自己。 但我始终不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打开电脑,听听音乐,逛逛论坛,不时的把手机拿过来看看有没有短信,即使没有短信,也要左按右按,打开收件箱翻来翻去。 一下午就这么折腾,鸡说:“大叔,你是不是和你手机有仇,一下午这样把它翻来覆去的搞来搞去,你要实在看它不爽就从5楼上扔它下去。” 我刚要说话,小昭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叠单子,这是我们宿舍的人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重修单。 小昭开始挨个人的发重修单,我们很荣幸的每个人都发到了6、7张,小昭说:“最后一年了,我们都要努力下。” 我看了下重修科目,觉得毕业离我好远。 小憨回家第一天(就是今天): 7点起床 8点10点上课 10点12点半睡觉 12点半4点打酱油 4点半9点半上自习(平均每看3行书想10分钟不相干的事) 9点半11点打酱油 上床躺着 2点半睡着 今天小憨发短信说回来时让我接她,我挺开心。 小憨回家第二天: 8点半起床 8点半10点洗衣服 10点11点打酱油 11点11点40吃饭 11点4012点半继续打酱油 12点半3点午睡 3点5点依然打酱油 5点5点20?吃饭 5点2010点上自习(平均每看5行书想8分钟不相干的事) 10点11点打酱油 上床躺着 睡着 今天我给小憨发短信说回来我请她吃饭,小憨说好。 小憨回家第三天: 起床 9点11点打魔兽打酱油 11点11点30吃饭 11点3012点打酱油 12点3点打魔兽 3点5点看电影 5点5点半吃饭 5点半7点在隔壁看爱情动作片 7点7点45找自习教室 7点458点上自习,然后8点教室冲进来一批人,拿着批条说已经申请这个教室了,用来开会 8点8点40找自习教室 8点409点和老高通电话,诉说做一个想上自习的好学生是多么难 9点9点30找自习教室 9点309点40上自习 9点409点50肚子疼上厕所 9点5010点上自习 10点11点打酱油 11点上床躺着 11点半睡着(找教室累的) 今天小憨问我有没有上自习有没有和宿舍人鬼混,我告诉小憨我宿舍的人打魔兽、看电影的时候我都在上自习,别人开会、煲电话粥、上厕所的时候我也在上自习。 小憨回家第四天: 7点半起床 7点半8点去图书馆占位子 8点10点占好位子安心回宿舍睡觉 10点11点打魔兽 11点11点半吃饭 11点半2点睡觉 2点4点想起今天是阿峰生日,我们宿舍人加CC5个人去订蛋糕,订蛋糕的MM问我们:“蛋糕上面写什么字?” 刘旭说:菜比生日快乐 鸡说:祝你越来越菜 我说:你敢不敢再菜点 CC说:你敢不敢再2点 小昭听了我们说的话发表意见:我…… 大家争执不下,结果蛋糕上没有一点花纹和装饰,蛋糕上就是一层厚厚的鲜奶,光秃秃的上面写着“菜比生日快乐,祝你越来越菜,你敢不敢再菜点,你敢不敢再2点,我。” 4点5点回宿舍躺着,打酱油 5点10点半喝酒,阿峰女友和迷彩服MM也来了,说到了老高,大家说老高应该敬阿峰酒,于是打了电话给老高,老高说让大叔帮我代敬阿峰,大家欢呼同意,结果今天我和阿峰喝多了。 10点半11点我和阿峰被扶到宿舍楼下 11点11点半我和阿峰被扶上楼 11点半12点我被扶上床 睡着 今天小憨问我有没有上自习,我说有,7点钟就去图书馆占位子了,但我没有告诉她7点占了位子后来就一直没去了。小憨说给我带北京烤鸭。 小憨回家第五天: 9点半起床 9点半10点洗澡、洗衣服 10点11点打酱油 11点11点半吃饭 11点半2点半睡觉 2点半5点打魔兽 5点5点20吃饭 5点206点40说服刘旭和我一起上自习 6点407点找自习教室 7点7点20去南师大上自习 7点208点在南师大上自习,刘旭说这个教室没有漂亮MM,非要拉我换教室 8点8点15找教室 8点158点半找到个有漂亮MM的教室,进去上了15分钟,人家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 8点半8点45找教室 8点459点找到个有漂亮MM的教室,进去上了15分钟,人家男朋友进来了,两个人卿卿我我,刘旭拖着我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 9点9点15找教室 9点159点半找到个有漂亮MM的教室,进去上了15分钟,全部的人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打扫卫生的进来说这个教室9点半关门 9点309点45找教室,基本全部关门,有的没关门的基本里面也没人了 9点4510点半去南师大前门吃烧烤 10点半10点50回宿舍,刘旭说再也不和我上自习了,我也表示再也不和他上自习了 上床躺着 12点半睡着 今天我鼓足勇气发了条短信给小憨说我想她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小憨告诉我,她下午的火车,明天上午到。 今天小憨就回来了,上午9点多到南京。 我6点半起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在宿舍踱来踱去,惹来叫骂声一片。 在宿舍熬到7点半,出了门,在食堂吃了个早饭,慢慢的穿过校园走到前门坐3路车,再转33路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借别人的火车票买了一张站台票,进站来到月台上东张西望,看来来往往的旅客,南京,他们会在这里最终停泊,还是仅仅是匆匆过客。 会不会有一天,南京也成为我漫长旅程途中的一站。 我会坐在车厢内,透过玻璃去看这个留有我青春和生命的城市。 月台上的风,让我有漂泊感。 发了短信给小憨问了车厢号,告诉她我在出站口等她。 小憨说车已经进南京了。 列车进站了,我看了看过来的第一个车厢的号码,迅速做出了预判,站到了小憨的那节车厢大概的位置。 减速,停止。 我站在车厢门口,看着旅客一个个从里面出来,然后我看到小憨背着包从里面走出来。我立刻迎上去,小憨看到我,站在我面前,头发乱乱的,眼睛好像还没完全睁开,看着我,嘴翘了一下,很柔的语调:“我刚睡醒……”揉了揉眼睛,“你不是说你在出站口吗?你怎么进来了?” 我叼着烟说:“我想你了,我就进来了。” 小憨看着我,傻笑了一下。 我同样傻逼一样的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我拿过小憨的包,背上,我们俩并排往外走。 无意间,我的手碰到了小憨的手,我看了小憨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 我心跳加快,一慌乱脚下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小憨把头扭过去笑。 我很尴尬。 出租车上,我们一起坐在后排,小憨轻轻地说:“我来南京三年多了,第一次有人来接我,谢谢你。” 第八章 兄弟比女人靠谱 车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下车一起走进学校,小憨问我有没有看书这几天,我说有,小憨说真的有吗,我说真的有。 她又笑笑,说:“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我说没有。 她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 我说我懂,你是怕我成为第二个老高。 她点点头。 我说:“不会的,我们一起去上自习。” 小憨笑了,说好,现在就去。 我垂头丧气的回去拿书。 在宿舍我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需要重修的课本,宿舍人都以一种见到鬼的眼神看着我。 刘旭过来说:“完了,你彻底被套牢了,你就和你的魔兽说再见吧。” CC凑过来:“你的电脑我就暂时帮你用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鸡和小昭对我不怀好意的奸笑。 我问小昭:“你今天怎么在宿舍?你女人呢?” “她陪她老乡买东西去了,明天她要回家。” “她回家了你可解放了啊,可以想干吗干吗了,回家几天啊她?” “三、四天吧,她回去有点事。”小昭嘿嘿地傻笑了几声。 “唉,我以后就没那么自由了。”我收拾了几本书,走出了门。 我现在去上自习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长年不上自习的大学生涯,已经让我对自习极其不适应了,越想我的心情越沉重,感觉像连续上了好几天坟。 好容易熬到下自习回到宿舍,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他们在吵吵嚷嚷,小昭看到我回来,手搭到我肩膀上:“包夜去。” “你不是吧,明天还有课呢。” “你不是吧,你还真天天上课去啊。” “你女人不在你就翻天了哈。” “那是,她回家爽去了就不容许我也包包夜爽爽啊,去吧。” “真不去,这个吊自习上的我郁闷。” “那更要包夜了,难得哥们有这个时间和兴致。” 刘旭凑过来:“别和大叔这么多废话,直接拉去。”说完和小昭把我书包扔到床上,一人一边架上我往外拉,我挣扎着,手拉住床架,死活不从。 “鸡帮忙。”小昭喊道。 鸡冲过来一口咬在我手上,我叫了一声松了手,被他们拉出门,一路推推搡搡拉下楼梯。 “我今天知道什么叫逼良为娼了,看来很多堕落于风尘的女子其实并非自愿,就是有你们这样败类才会迷失自我。”我一路唧唧歪歪。 “别磨叽了,都走到这里了。”小昭说。 “别反抗了,你越反抗我们越兴奋。”鸡说。 “正好我们也好久没包夜了。”刘旭说。 想想我们确实好久没包夜了,今晚我们玩的确实也蛮开心的。 我们先在局域网2V2,然后去HF4V4,HF无聊的人越来越多,我看到还有人C了12人的地图在等着。 打到4点多,有点打不动了,我也有点困了。 “好久不包夜了,包夜水平下降了,有点累了居然。”小昭说。 “换个轻松的玩玩。”刘旭说。 “CS吧。”鸡提议。 我们开始打CS,虽然大家水平都蛮菜的,但是玩得很开心,有人被阴死,有人被炸死,有人被自己人打死,有人被刀捅死,每逢此时,叫骂声和笑声一片,困意全无。 游戏就是这样,哪怕我们全部都很菜,但是兄弟们一起玩,永远都是开心的,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玩,即使玩的再好,有一天也会腻,也会孤单。 我很喜欢一句话: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此时的游戏在我们之间已经得到了升华,不仅仅是单纯的一款游戏,它记录着我们兄弟的友情岁月。 我突然想起有次在KTV我们合唱的一首歌,突然很想听,切出去,百度一下,耳边是熟悉的旋律,让我眼眶湿润的歌词: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度患难日子总有乐趣不相信会绝望不感觉到踌躇在美梦里竞争每日拼命进取奔波的风雨里不羁的醒与醉所有故事像已发生漂泊岁月里风吹过已静下将心意再还谁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看看身边的兄弟,突然很想拥抱一下他们。 小昭转过头,看到我在看着他。 “干吗?”小昭一脸疑惑。 “请老子喝可乐。” “喝几瓶?罐装还是瓶装?百事还是可口可乐?” “每样一瓶,4瓶。” “妈的你喝的完吗?” “喝不完打包不行啊?” “行。”小昭起身去买,一会把四瓶可乐扔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瓶,一口气喝掉一半。“今天的可乐很好喝,”我想,“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到这么好喝的可乐,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傻逼帮我一次买4瓶可乐。” 包夜到7点多,大家开始自由活动,我往沙发上一靠,马上就睡着了。 一会手机响了,我看了下是小憨的电话,肯定是催我去上课的,我按了静音,叫醒他们回宿舍睡觉。 睡到下午起来,给小憨打电话,小憨明显对我不去上课又不接她电话很不高兴。 我以为她又叫我去自习,但小憨说她要去买衣服,于是我陪小憨在夫子庙转了一大圈,小憨买了件黑色的外套,穿起来还是蛮有气质的。 我们继续逛逛,小憨想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发夹之类,路过一个店的时候,小憨指着橱窗里模特身上的一件外套问我好不好看。 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我愣住了。 小憨问了我两遍,我都没有反应,她推了我一把:“干吗呢?看美女呢?” 我回答道:“是的。” “哪里?”小憨凑过来。 “那里。”我指着那一男一女。 “还可以,你喜欢啊?”小憨眯着眼睛问。 “那个女的我认识。” “你认识?” 是的,我认识,这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是小昭的女友。 她不是回家了吗? 这搞的什么飞机? 我掏出手机,拨通小昭电话:“干吗呢?” “宿舍呢。” “没出去玩了?” “没有了呀。” “你女人还在家没回来呢?” “是啊,我刚和她通电话的,她大概周日回来,怎么了?” “想你了,随便问问。” “滚,挂了。” “拜拜。” 我挂上电话和小憨说:“我渴了,你去肯德基帮我买杯可乐,我在这等你。” 小憨看着我,觉得我怪怪的:“一起去嘛。” “我累了,想歇会,你去帮我买吧,我在这等你。” 小憨看看那一男一女,又看看我:“我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你知道吗?” 我看着小憨:“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那女的说句话,马上就回来。”我停了停,“信我吗?信我就站在这里等我。” 小憨点点头。 我把手里的袋子交到她的手上。 我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活动手指。 我拦在了他们面前,小昭的女友愣住了,我看着她问道:“听小昭说你不是回家了周日才能回来吗?我希望我认错人了或者这个男的是你的亲戚什么的。” 小昭的女友吞吞吐吐地说:“不是的,我临时有事回来的,这个是我同学,我……” 她旁边那个男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看看我问小昭的女友:“他是谁?你同学?” 我冷笑一声,右手划了一道弧线,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左边眼眶附近,那人应声倒地,然后我听到两声女孩的尖叫,一声是小昭他女友的,一声是小憨的。 小昭的女友尖叫着蹲下来去看那个男的,小憨尖叫着冲过来拉住我,把我的胳膊拽的生疼。 我被小憨拖出好远,我真不知道这丫头的力气这么大。 我远远的看见那个男的坐在地上,小昭他女友蹲在旁边好像在和他说什么,其实如果不是小憨拼命拉开我,恐怕我现在正在夫子庙派出所接受警察叔叔的教育。 我拉着小憨往车站走,小憨一路上紧紧拉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样。我告诉她事情的全部,小憨叹了口气:“小昭是个很善良老实的人,唉。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不过你也不应该打架啊。刚才如果正好有警察路过你怎么办?” 我不语。 回到学校,我送她回宿舍,女生楼下,我和她说了“明天见”准备回宿舍。 小憨突然说:“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我笑着点点头。 小憨笑了,转身回宿舍,走到楼梯口还转身向我挥挥手,我笑笑也挥挥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我也转身回宿舍。 一脚踹开宿舍的门,宿舍的人都一愣。”怎么回事,谁惹我们大叔了?”阿峰问。 我走到小昭面前,把小昭叫到阳台上,“手机拿来,拨通你马子电话然后给我。” “怎么回事?”小昭一脸疑惑。 “快点。”我吼道。 小昭看看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我拿过来,响到第四声的时候她接了电话:“喂。阿昭。” “我不是阿昭,那男的怎么样了,死了没?” “你……” “我不和你多废话,你自己和小昭说。”说完把电话还给小昭。 小昭更加疑惑了,接过电话。 “喂,怎么了?”小昭问。 我转身进宿舍拿烟,点上,走到阳台上递给小昭一根,我看到小昭接过烟的手在微微颤抖。 小昭听着电话,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在哭哭啼啼。 我看着夜幕中的校园,围墙外泛黄的街灯,寥寥的星空,拍了拍小昭的肩膀。 小昭继续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那个女人继续在哭哭啼啼。 小昭依然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那个女人依然在哭哭啼啼。 直到电话那头没声音了,小昭还是一言不发,突然,小昭将手机从五楼扔了下去。 “啪”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我又拍了拍小昭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上。 我们俩站在阳台上,抽着烟,彼此都没有说话。 只是夜色中小昭的肩膀微微有些颤动。 我知道,他只是有点冷,只是有点冷而已。 第二天中午我陪小昭去吃饭,我们去六食堂要了刀削面和肉夹馍,这个食堂很多桌子是正六边形的,我和小昭一人坐了一条边,埋头吃面。 突然我被人拍了一下,我抬头看见是给排水专业的一起踢球的一哥们。”下午踢球去。”他叫道。 “下午不是有课吗?” “那课老师不点名的,怕毛。” 我看了看小昭:“去不去?” “去,好久不踢球了,还有谁?” “你们去的话我现在上去叫人去,一会走的时候我去你们宿舍叫你们。” “好。”八零电子书下载 那人挥挥手,走了。 我和小昭吃完饭回到宿舍开始翻箱倒柜找球鞋和球服,现在想想,自从有电脑后,真的好久不踢球了,球服翻出来已经被压的皱的不成样子,球鞋也在阳台上一堆杂物下面被拖出来,一层灰。 我们正在找东西擦球鞋,那哥们抱着球进来了,看我正忙着,凑过去看刘旭打魔兽,看了几分钟说:“别天天窝宿舍,一起踢球去吧。” 刘旭抬头看看我们,问鸡:“你去不去?” 鸡抬头看看我们:“一起去吧。”我掐着腰看着鸡。 鸡扔下鼠标开始找球服和球鞋,刘旭也开始找。 一边找一边问:“现在有几个人了?” “加你们4个一共8个人。” “你丫号召力不行嘛。” “全在宿舍打游戏呢,难叫的一毛。” 5分钟后,我们全部下了楼。 我们已经至少有一年没有去踢过球或者说没有一起踢过球。 可能因为天气好的缘故,到了操场上,发现踢球的人巨多,和别人踢大场是没戏了,我们8个人决定在球门旁边的空地上用衣服搭了两个门踢小场,我们宿舍4个人一拨。 当球鞋踏上草坪的一刹那,顿时觉得身体轻快起来,好像回到了刚进大学的时候,我们开心的奔跑起来。 但是也只是仅仅觉得身体轻快,也仅仅开心的奔跑了几分钟,开始还跑个不停,无球状态也积极的跑位要球。 当跑了10来分钟,我开始喘气,看看那边,小昭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又过了20来分钟,我们明显步伐减慢,有球状态都跑不利索了,无球状态干脆就杵在原地等球。 我一个不留神,被对方一个假动作,然后突然变相加速直接甩开一大截,怎么都追不上,干脆放弃,鸡看着我弯腰喘气,一脸的嘲笑。 其实这种人少的踢小场一点也不比踢大场节省体力,因为人少,每边就4个人,更加需要不停地跑动,我们几个天天坐宿舍打游戏长时间不锻炼,突然来踢场球,还真的跟不上经常运动的这帮人的节奏,踢了近一个小时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以17的微弱差距落后,对方包办了8个进球,我们进的那一个球是对方的解围送给我们的乌龙球。 我们躺在草坪上闭着眼睛休息,给排水的哥们和他舍友买来8瓶水,扔给我们每人一瓶,走到我身边坐下看我喘气:“水平下降这么多啊,长时间不锻炼就这样,体力速度都下降了,你们多长时间不碰球了?” “快一年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刚才。” “我猜也差不多,没事多出来运动运动,别老窝宿舍,想踢球可以来找我们,过几天我们找人踢大场怎么样?” “可以,你去约,约好了叫我们。” 他点点头,仰头喝下一大口水,站起来拍拍我:“继续啊。” “等会啊,再歇会。” “这才踢多久啊,起来起来。” 我懒洋洋的爬起来,刘旭他们3个也慢腾腾的爬起来,开始继续踢。 又踢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以212落后。 快结束时小昭一个全场我们这边为数不多的精准传球传到鸡脚下,鸡带球突入“对方禁区”,对方立刻上来封堵,鸡突然齐祖附体,开始玩起了盘带,用了几个假动作对方都不上当不轻易的移动重心,鸡无奈开始强行突破,两人开始纠缠在一起,鸡无法通过,开始往后拉,对方紧逼上来,鸡无奈,继续后拉,我们大喊要其传球,鸡根本不听,只顾自己带球,只见鸡时而横向带球时而后拉,不知不觉已经从“对方禁区”把球带到了“我方禁区”,鸡突然连续左右两个假动作闪过,其敏捷的转向将对方弄得一时不知所措,鸡立刻一个急停,突然加速狂奔,对方反应过来在后面紧追,鸡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看到面前一球门,拔脚怒射,最后比分定格在213。 鸡被我们3个追着打,从操场追到女生宿舍楼下,抓住了他,在女生楼下扒掉了他的上衣然后作鸟兽散。 没想到鸡面无惧色的光着膀子从女生宿舍楼下走回我们宿舍。 回到宿舍从床上拿下手机,看到小憨发短信问我下午怎么没去上课。 我皱了下眉头,心想天天问我上不上课,上个吊的课。 然后把手机扔上床,没有回。 又把手机扔回床上,看看手表还没到洗澡的时间,坐下来,打开电脑,宿舍人都披了件外套打开电脑全部在等浴室开门去洗澡。 最后进来的是鸡,光着膀子,吹着口哨,十分淡定。 就是有点流鼻涕。 而且鼻涕快流到嘴边了。 大家吵吵嚷嚷一番基本到了浴室开门的时间,我们4个人提着袋子,套了件外套,穿着短裤光脚穿着塑料拖鞋下去,浴室还差几分钟开门,门口已经排了一串人,我们也排好队,一阵风吹过,穿着短裤还有点冷。 终于等到浴室开门,队伍骚动起来。我们拿了号码牌,大叫着冲进去,把衣服迅速脱下来扔进小柜子里推推搡搡的进浴室洗澡,四个人并排占了4个淋浴,一边洗一边唱歌或聊天。 洗完澡我收拾好东西去自习,小憨已经帮我占了位子,我坐下来,居然发现阿峰和他女友也在,突然觉得好几天没见到阿峰了,这几天我们歇灯的时候阿峰都还没回来。 我看了会书,站起来。 “怎么了?”小憨问。 我指了指阿峰,又指了指门口。 小憨点点头,继续看书。 我走过去拍了拍阿峰,做了个抽烟的动作,走了出去。 阿峰关上门出来,我们走到教学楼外面,阿峰递给我根烟,帮我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 “怎么好几天没见你了,早出晚归的,干吗呢?” “被女友拉着一起考研啊,天天自习,早上6点多就起床,晚上12点多才回去,都快疯了。” “真的假的,考研?” “真的,你看我像说着玩的吗?” “不像。” “那就好了。” “小昭他女人跟别人跑了你知道不?” “啊!”阿峰叫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哪说得清楚,我也就知道个大概,没有人问他。” “我晚上早点回去问他。”阿峰又犯2了。 “你刚出教室的时候脑袋被教室门夹到了?” “没有啊。”阿峰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怎么会说出这么2的话?” “操,”阿峰才回过神来,“你现在也上自习了啊,有女人了就是不一样,你也考研算了,小憨成绩那么好,我听说她也要读研的,应该会保送的吧。” “考研?”我扔掉烟头,“我还有那么多课没过还考什么研,再说也没那个心情,我也不是那块料,走了。”我们坐回教室看书。 坐在教室里我老是心神不定,想到很多:考研、重修、保送、开除、出国、降级、毕业、工作…… 我突然觉得很烦。 好几天没在宿舍看到阿峰我也没感觉到。 好久没有和老高通电话了我也没感觉了。 刘旭鸡好久没有和我一起魔兽了我也没有感觉到。 小昭女人跟别人跑了我们也没想到怎么去关心一下依然各自忙各自的。 我自己还有一堆的重修,一堆的考试。 还有新的考试,或许还有新的重修。 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我回过神,小憨看着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头有点疼。” “是不是踢完球没有及时去洗澡着凉了?” “有可能。” “那我们回去吧。” “作业你还没写完呢。” “回宿舍一样可以写的呀。走吧。”小憨开始收拾东西。 我们站起来往外走,我路过阿峰旁边时掐了一下他的腰,阿峰顿时跳了起来,还叫了一声。 我微笑着看着他往门口走,阿峰嘴张了一下,做了个“走啦”的口型,我点点头,走出了教室。 送小憨回宿舍后,我去小卖部买了一些鸡块、里脊什么的提回宿舍,宿舍3个人加上CC正在2V2,我把吃的放到桌上,他们立刻暂停了过来抢东西吃。 刘旭边吃边问:“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鸡我你妹,你他妈的给老子留一串里脊。” 我说:“我遇到阿峰了,你不觉得好几天不见他了吗?” “好像是哦,他死哪去了?和他马子正式同居了?” “没有,他考研而已,早出晚归的。” “考研?”刘旭很吃惊。 “他可以考的,阿峰现在重修的课很少了,而且天天上自习。”小昭说。 “课全过掉和考研还是有差距的。”刘旭边舔手指边说。 “大叔你最近也天天自习,你也考研算了,小憨成绩那么好,还可以帮你辅导辅导。”CC插嘴道。 “考个P,我那么多课还没过,现在上自习能把课全过掉,不挂新课,就谢天谢地了。” “是的,得慢慢来,一步步来,一下子吃的太多也成不了胖子。” “蛋吃多了也不能多长一个蛋。”鸡边吃茶叶蛋边说。 上自习的日子很平淡。 因为每天拿个书跑去教室,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看来看去都是那些无聊的课本。 所有课本上说的东西我一概不知道,一概不理解,现在重头去看,很多还是大一的课程,要在大四一年学完大学四年大部分的课程,不仅平淡,而且烦躁。 和小憨上自习一上就是好多天,树叶越落越多了,圣诞节快要到了。 24号平安夜,25号圣诞节,28号我生日,30号考试。 这不是明摆着不让老子好好过圣诞也不好好过生日吗? 我他的安排考试时间的傻逼。 而且这门课还挺难。 我他的安排课本内容的傻逼。 并且这门课的老师还很严格。 我他的安排任课老师的傻逼。 为了保证这门课不挂,小憨天天拉我在教室,每天我除了睡觉基本都和小憨在一起,不是上课就是自习要么就是吃饭,其实我很希望反过来,只要睡觉和小憨在一起就可以了。 24号下午的时候,小憨对我说:“晚上我们去教堂玩,今天平安夜。” 我看着她,然后说好。 我想起去年的今天,阿峰和小昭各自去陪女友,我、刘旭、鸡单身,老高带上迷彩服MM和我们三个光棍一起喝的酒,那天喝的不少,酒桌上我们说今天是平安夜,要老高带迷彩服MM去教堂,今天就把婚给订了,老高也喝了不少,摇摇晃晃的拉上迷彩服MM就往外走,谁都拦不住,走到门口老高没忍住,吐了,吐到正好经过我们包间门口的人身上,差点打起来,老高当时冲到饭店厨房拿了把刀杀气腾腾的出来,那人的朋友一看气势不对连忙打圆场,我和刘旭上去抱住老高,鸡夺下老高手里的刀,才算作罢。 老高终究没有去成教堂,到离开南京的那天也没去成。 而今天我马上和女友去教堂,阿峰在自习,剩下的他们三个人去喝酒,我估计他们应该要喝多了,小昭会想起他的女友,刘旭和鸡会想起我和老高。 我会想他们所有人。 依然是一样的平安夜。 但是,物是人非。 我把书送回宿舍,看到宿舍3个人正在起劲的玩着魔兽,凑过去一看,不是对战,他们3人每人操控一个英雄,每人好像守一条路,不停的刷出来各种野怪,3个人不停的打着。 我看了几分钟,问刘旭这个是什么。 “魔兽RPG,守护雅典娜。” “好玩吗?” “还行,我们玩了好几次了都没有玩穿。” 我又看了一会:“今天平安夜唉,你们不出去玩?” “出去玩什么啊?我们三个大男人去逛街啊?” 鸡吸了口烟:“一会我们去喝酒,你来不?” 我想了想:“我答应小憨去看看教堂去。” “那算了,我们自己去。”小昭说。 我突然想起来小憨还在后门等我,连忙说了声我先走了,就冲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瞥了他们一眼,他们各自叼着烟,对着电脑,我其实很想和他们一起玩RPG,然后一起去喝酒,喝到大醉,然后说他妈的狗屁平安夜。 从外面回来已经10点多了,去教堂的人好多,所以今天没有开门。 我在教堂院子围墙外看着教堂顶上的十字架,愣了好半天,说真的以前我还真没见过教堂,第一看。 小憨在我旁边也愣愣的看,看样子和我一样也是个土包子,第一次见。 看了一会我们俩各自双手紧握,面对着教堂闭着眼睛许了个愿望。 也都没有告诉对方。 我回到宿舍,发现空无一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们肯定喝多了。 我开始打他们电话,先打刘旭的,电话在他床上响了起来。 “这B又不带手机。”我接着打小昭的,没人接。 再打鸡的,响到第五声的时候鸡接了。 “喂!”声音很大,一听就处于极度亢奋或极度不正常的状态。 这种状态一般是鸡喝了酒,要么就是在看A片。 或者是早上醒来鸡大叫:“操,又晨勃了。” 我们一直觉得晨勃对鸡来说是件百年不遇的事,所以他才会那么兴奋和惊讶。 至于鸡说的“又晨勃了”中的“又”字,完全是一种自我安慰。 大学三年多我只听过鸡叫过两次。 一次是“操,晨勃了”。 一次是“操,又晨勃了”。 “喂!”鸡又喂了一声,比上一声更大,“谁啊?” “老子的声音听不出来吗?你们在哪?” “我啊,我在……我他妈在哪,这他妈是哪?” 完了,不知道在哪,代表喝的还真不少。 “小昭和刘旭呢?在你旁边吗?让他们听电话。” “刘旭在吐,那个腿货,才喝了那么一点点就开始吐,我他妈喝了……”鸡开始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那小昭呢?” “小昭?你等等。”电话里传来鸡撕心裂肺的大叫,“小昭,电话!” “他妈的谁啊?”小昭的声音听起来舌头都已经直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吊人。”这是鸡的声音,这傻逼还不知道我是谁。 “喂!”小昭接了电话。 “我大叔,你们在哪呢?” “操场,妈逼我们说好了一起喝酒你死哪去了?” 这你妹,什么时候说好一起喝酒了。 “我现在过来,等着。”我挂了电话就冲出宿舍,刚要下楼梯突然想到刘旭估计不行了,我得扶着他回来,那么如果鸡或者小昭随便谁倒下我都没办法,所以我叫了CC一起下去。 “干吗去?”CC这个宅男被我叫出去很不乐意。 “我有个女老乡打电话给我,说喝多了,让我去扶她回宿舍,我一个人去扶不好,容易引起误会,所以叫你一起。” “有这种事?和你有一腿吗?” “当然没有,就是关系比较好,老乡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放屁,那是你不饿,老子饿了什么都吃。你现在滋润啊,天天枕个胡萝卜睡觉,当然不吃草了。” “你他娘的才是胡萝卜。” 我和CC一路聊,到了操场,“美女呢?”CC急不可待。 “我他妈不是在找吗?”今天风很大,操场上基本没有人,我看到足球场球门那里好像有几个人影,就跑了过去。 CC也跟着我跑过去。 “操,这就是你他妈说的美女?大叔我你妹。”CC大叫。 我看到刘旭躺在球门里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鸡的外套,鸡穿着毛衣在做仰卧起坐,小昭盘腿坐在旁边叼根烟在数数:“26、27、28、24、25、26、27、28、24……” 我没理CC,问小昭:“你们这唱的哪出?” “我们就剩一根烟了,我和鸡打赌他要能一口气做100个仰卧起坐烟就给他抽。” “现在多少个了?” “25个吧好像。” “就剩最后一根烟?”CC问,“那你嘴里的是啥?” “烟啊。” “操,可怜的鸡。” 我过去拍拍鸡,“别碰我,我就要做到100个了,烟就归我了。” 我掏出烟,递给鸡,“别做了,我这有。” “不行,我要做到100个,抽那根烟。” “加油啊,鸡,做到100个烟就归你了。”小昭叼着烟在唧唧歪歪。 “闭嘴。傻逼。”我骂道,“别做啦,这烟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我就要抽那根烟。”鸡继续做。->小说下栽+八零电子书<- 我劝了半天,鸡依然继续做仰卧起坐,小昭继续数数,数了半天还是20多个,CC在旁边看热闹傻笑,刘旭翻了个身,裹着鸡的外套睡得正香。 我火了,一脚揣在鸡的肩膀上,把他按在草地上,“还做不做了?”我扭他的胳膊。 “我,疼。”鸡大叫。 “还做不做了,还抽我的烟不?”我继续扭。 小昭停止了数数,在旁边起哄:“大叔,脱他的裤子。” 妈的,我的姿势很像要强暴鸡吗? “暴他菊,大叔。”CC大喊。 “闭嘴你们两个。”我喊道。 “你的是什么烟?”鸡问。 妈的,他现在还有心思问我是什么烟。 “你想抽什么烟?” “我要抽中华。” “我的就是。” “那好,我就抽你的。” 我放开他,掏出中南海给他一根。 鸡接过,我给他点燃,鸡吸了一口:“中华就是好抽。” 我也点燃一根,再扔给旁边的小昭和CC每人一根。 抽了几口烟,大家都安静下来。 “喝了多少?”我问小昭。 “没喝多少。”小昭仰面躺下,眼睛看着夜空。 “看什么呢?”我也躺下。 “看星星。” “去你妈的,哪里有星星。” “我心里有。” “心里有?还心里有猩猩,我他妈心里还有大象呢。” 我感觉小昭酒醒了不少了,“有什么话和我聊聊吗?” “你想听什么?你觉得我会和你说什么?”看来不给小昭个筐,他是不会下蛋的。 “我想听听你失恋的事。”我把筐递给小昭。 “再给我根烟我就说。”小昭开始准备下蛋了。 我掏出烟,抽出一根,把其他的扔给他。 小昭开始说他和那女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搞到一起的,什么时候去开房的,开房时遇到的有意思的事,一些难忘的片段…… 然后就说到了大四,小昭重新点上烟,继续说,说现在想想,好像他女友所谓的“家里有事要回家”频率开始高了起来。 “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事了。” 我点点头。 “你打那个B了?”小昭问。 “打了啊。” #文#“说来听听,细节。” #人#“就一拳,没什么好说的。” #书#“怎么打的,打的哪里,重不重?” #屋#“打的太阳穴附近,蛮重的吧我觉得,反正一拳下去他就倒了。” “做个示范呢。”小昭很感兴趣。 “这他妈怎么做示范啊?你二B啊?” 小昭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这个球门柱。” “去你妈的,那是铁的。” “那拿鸡。” “拿鸡?你怎么不说拿你自己啊?” “可以啊,拿我也可以,来吧。”小昭很兴奋。 “滚。”我不理他。 “来啊,你怕什么,我让你打的。”小昭过来拉我。 “你脑残了啊?”我推他。 小昭把我拉起来:“来嘛。” “扯淡,把刘旭叫起来回去了。” 小昭一拳打在我脸上,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大家都愣了。 小昭说:“这下你再打我就公平了,过来。” 我揉了揉脸:“你他妈真喝多了,回去了我们。” 小昭一脚把我踹倒,看着我,把外套脱掉。 我眼红了,爬起来把外套扔在地上,一拳打在小昭脸上,我们互相毫不躲闪的对打。鸡和CC反应过来,冲过来拉我们,小昭指着他们吼了句:“都别过来。” 鸡和CC都愣住了。 “去你妈的。”我两拳打在小昭脸上,小昭退后了几步,鼻子开始流血,他胡乱抹了一把又扑上来。 我们打了不知道有几分钟,直到我一拳把他打倒,小昭躺在地上喘气,我也弯下腰喘着气。 鸡和CC在旁边看傻了眼。 我走到小昭旁边,拉起小昭。 鼻血被他擦的满脸都是,我手上也有血,CC扔过来一包餐巾纸。 “烟。”我对小昭说。 “外套口袋里。” 鸡把小昭的外套捡起来,掏出烟,递给我们一人一根,我们点上。 小昭深吸了一口,又躺到草地上:“真爽。” “你妈的,你小子居然先动手,下手还不轻。” 小昭闭上眼,回骂道:“你妈的,好像你下手轻似的。” 他顿了顿:“不过很爽。” “确实爽。”不知道为什么,打完我也觉得很爽,虽然我脸上还很疼,估计青了什么的是难免的。 但是真的很爽。 我过去踢醒刘旭,刘旭揉着眼睛看着我们:“我做梦到处找地方洗澡,但浴室都关门的,好像说我一年没洗澡了,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怎么醒来还是感觉有什么味道?” “因为你身上盖着鸡的外套。”CC说。 走到宿舍楼下阿姨已经关门了,我们乒乓一顿砸门,阿姨大喊:“来了来了,敲什么敲,这么晚回来。” 阿姨披着衣服拿着钥匙出来了,边给我们开门边问我们为什么回来这么晚,鸡说我们见义勇为去了,和歹徒勇猛搏斗什么的,然后指着我和小昭脸上的伤。 阿姨用极度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们没让她再发问的机会,门一开就全部呼的冲上楼去。 到了宿舍开了门,没电,黑乎乎一片,我去水房的镜子照了照脸,还真青一块紫一块的,正照着,小昭也进来,他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我们都笑了。 “今天能睡个踏实觉了,这感觉比去嫖个妓还爽。”小昭伸着懒腰心满意足的说。 对于小昭的话,我只能用我们之间最常用的语言之一来回应,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每个字都充分表达了我此时的心情和我对小昭最直接最强烈的情感。 “小昭,我你妈。” 小昭边往宿舍走边说:“还你妹的重点大学的本科生呢,一点素质都没有。” 我冲到宿舍门口对着里面大喊:“小昭,我你妈,记住,我你妈。” 喊完以后我觉得好爽,用小昭的话来说就是比去嫖个妓还爽。 虽然我们都没嫖过妓。 但是我觉得应该会很爽。 虽然是我们无数次提议要去嫖妓。 但是一次也没实现过。 就像虽然我无数次说过要去鸡或小昭或刘旭的妈或妹或本人,但是一次也没有实现过。 我喊完听到小昭淡定的声音:“洗洗睡吧。” 后面一句更淡定:“我妈早睡了。” 第九章 自习-考试-喝酒-再自习-再考试 去教室上课,小憨看到我大叫:“你脸上怎么了?” 教室里人都看着我们。”姐姐,您小点声成吗?”我说,“和小昭打了一架。” “小昭?为什么?” “没什么,他憋得难受,喝了酒后找我打了一架,然后就爽了。” “还有这种事?憋得难受也不应该打架啊,真想不通你们男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打完后我也觉得蛮爽的。” “那你们现在不说话了?” “没有啊,打完就好了啊。” “怎么也不应该打架啊,真搞不懂你们。”小憨皱着眉头。 我刚要说什么,老师进来了,开始上课了。 老师站上面呜里哇啦一顿讲,我听的蛋疼,讲了一会,他问我们懂不懂,下面稀稀拉拉的有人说懂,我也跟着大喊说懂。 我坐的比较靠前排,又是存心起哄所以喊的声音格外大,老师指着我说:“那位喊的最大声的同学站起来说说,我看下面说懂的同学很少,你再帮我解释一遍,可能你站在学生的角度说出来同学们听了更加容易理解。” 我左右看看,小憨捂着嘴冲我笑。 “就是你,那个脸上五颜六色的同学。” 我,什么叫五颜六色,不就是有的地方青了有的地方紫了吗? 同学大笑。 我站起来说:“老师,我是懂了,但是我口头表达能力差,说不出来,做题目的时候会。” “你能说多少说多少。” “我说的肯定不如老师您说的好,我浪费大家10分钟时间说出的东西还不如老师您说10秒钟有效果,搞不好还会误导大家,我觉得还是老师您再说一遍比较好,再说一遍大家基本上可以懂了,或者您可以举个例题来讲。”我说出例题两个字的时候就后悔了,如果这老师出个题目让我去做怎么办?我刚才不是吹牛说自己会做题目吗? 果然,这老师说:“恩,说的有道理,我们来通过一个例题来讲解,这位同学,我这里有道例题,你要不要来前面解答一下,然后说下你的解题思路。” “您来吧,我看您讲解下例题,也好巩固下我刚懂的知识。” “好吧,你先坐下,懂了也要仔细听讲。我这里有个例题是这样的……”老师开始滔滔不绝。 我坐下,舒了口气。 小憨看着我:“你反应还挺快的嘛!” “小场面。” “你刚才喊那么大声懂干吗啊?” “我看没人喊懂,老师多尴尬啊,讲半天没人懂,我就照顾一下他情绪了呗,谁想到他真喊我回答问题。” 其实我是想喊“懂你妈B”的。 没喊是因为我觉得太粗俗了。 不符合我们重点大学本科生的身份。 关键我是怕老师赶我出门,永不让我过这门课。 那我就永不能毕业了。 那我就当不成重点大学本科生了。 但我就可以喊“懂你妈逼”了。 30号考完,复习很充分的我表示毫无压力。 过是肯定的,就是多少分的问题。 小憨表示90分以上是肯定的,就是90几分的问题。 阿峰表示过应该没问题。 小昭表示过应该有问题。 刘旭表示不过应该没问题。 鸡表示不过肯定没问题。 考完试大家又去喝酒。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说“又”我就会想到鸡三年来只说过一次“又”。 我们没有喊阿峰,因为快要考研了,他争分夺秒的在看书,我们喊了他他应该不好拒绝,所以我们干脆没有叫他,准备等他考完的那天照死了灌他。 我们宿舍四个加上小憨和电灯泡,又喝的天昏地暗。 貌似我们大学里喝酒每次都喝成这样子,都有人爬下,都有人吐,最牛逼的是有次刘旭喝急了,吐的毫无征兆毫无防备,结果吐了自己一身。 更牛逼的是他还若无其事的坐着继续吃菜喝酒。 结果那次是我们到现在唯一一次全部都吐了。 有人是喝吐的。 有人是看吐的。 这次喝酒我们都想撮合鸡和电灯泡,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两个人喝酒。 为鸡曾经去看电灯泡演讲,两人喝一杯。 为鸡曾在宿舍学电灯泡说话口气,两人喝一杯。 为鸡曾拉我去看电灯泡演讲,三人喝一杯。 为鸡在电灯泡演讲上尽全力鼓掌,两人喝一杯。 为鸡看完演讲走的时候不叫我,鸡喝一杯。 为鸡曾经在搬校区的时候帮电灯泡的舍友提过东西,两人喝一杯。 为同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大学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届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学院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专业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同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两人喝一杯。 为两人不在一个宿舍住,两人喝一杯。 为两人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两人喝一杯。 …… 最后鸡被刘旭和小昭驾着回去,我送小憨和电灯泡回宿舍。 “娟儿你酒量那么好?”小憨问。 “那是,我爷爷在家自己酿酒,我家里的人都能喝酒,我从小就喝过酒,今天这才喝多少啊。” 我想到来喝酒前,我们还在宿舍说把电灯泡给灌醉了,给鸡创造机会。 看这个样子,我们4个一起上都未必是对手。 我送她们回去后回到宿舍,刚上楼梯就听到有人在水房很大声的吐。 应该是鸡,我想。 我走进水房,果然是鸡,这可怜的娃正被小昭和刘旭扶着,吐的那叫一个惨。 “吐多久了?”我问。 “你是说这一次吐了多久了还是5次一共吐了多久了?”小昭说。 《“文》“吐的差不多了吧,基本要吐干净了。”刘旭说。 《“人》鸡弯着腰,手向后伸着,好像要摸什么东西。 《“书》“找什么呢?”刘旭问。 《“屋》“拿点水来给我漱口。”鸡有气无力地说。 我去宿舍拿来牙刷和水杯递给鸡,鸡漱口刷牙,然后摇摇晃晃的被扶回宿舍,我们把他扔到床上,盖上被子。 鸡很快睡着了,我们也洗漱准备睡觉。 “我水杯和牙刷呢?”刘旭叫道。 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会。 “是不是在水房?”小昭问。 “为什么在水房?”刘旭问。 “鸡为什么刷完牙不拿回来?”我问。 “大叔我你妹。”刘旭冲进水房。 元旦放了三天假,我依然在学校自习。 上到一半,手机铃声大响,我忘记调振动了,教室里的人都看着我,我看了下是老高打来的,连忙按了静音跑出教室去接电话。 “喂!” “干吗呢?”老高的声音还是那样。 “上自习呢。” “真转性了啊,我听刘旭说你天天上自习,没想到确实用功啊,快考试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这个月有7门课。你最近干吗呢?还在学英语?” 老高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不学了,学不进去,然后就逃课,逃课也不知道去哪,就躺着,躺着也难受,我眼睛一闭就是和你们在一个宿舍时的镜头,好多次我半夜醒来,都以为自己还在大学里,还和你们在一块儿。” 老高声音有点黯然。 我鼻子也有点酸。 老高说他现在在他妈妈的公司上班,做监理,在福建那边,日子先这么混着。 挂上电话,我想想真是奇妙,老高居然不学英语去做工程了。 居然还是去做水电站这么高端的工程。 居然不是去搬石头搅水泥这种事而是去做监理这种技术工种。 居然去了两个月了那个工地还没有出什么事故。 最奇妙的是这个B居然有单位肯要他。 老高现在怀里是高中文凭,大学里的文化课基本都没过,所以工程方面的知识是空白,顶多去做做苦力。 但是要我说,这个鸟人连搬石头搅水泥都不够资格,因为丫体育就考了8分。 应该是因为他老爸老妈的关系。 曾经有人告诉我,老高家里条件很好,他老爹自己开了公司做工程方面的项目,他老娘好像是什么大公司的什么高层。 当时我看着老高身上松松垮垮的在夫子庙花80买的运动服,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蓝屏的直板手机,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的老爹是公司老总老娘是公司高管,充其量是个小个体户出生,比如卖卖煎饼或者卖卖盗版光盘。 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什么叫以貌取人。 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据说老高的爹娘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 是的,清华大学。 没错。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很震撼,还问过老高是不是真的,老高说是真的。 “真的是清华?”我问。 “是的。”老高答道。 “北京的清华大学?”刘旭问。 “是的。”老高答道。 “你爸妈都毕业了?拿到毕业证了?”阿峰问。 “是的。”老高答道。 “不是做的假证?”小昭问。 “假你妈逼啊,当然是真的。”老高答道。 “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鸡问。 “你妈,你说呢?”老高骂道。 “肯定不是亲生的。”我们同时答道。 确实很难以想象,如果我爹妈都是清华毕业的,我在大学挂这么多科,我自己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鸡曾经告诉我他怀疑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因为别人说他长的既不像他爸也不像他妈,而且说他比他爸妈都要好看很多。 我们看了看鸡的脸没敢作声。 所以鸡的爸妈有时来学校看鸡,并说要请我们宿舍人吃饭,我们一个也没敢去。 因为如果鸡的话属实的话,那么我们去了也是吃不下的。 但是后来有次他爸妈来了宿舍,正巧我们宿舍人都在。 那是我们第一次看到鸡的爸妈。 那次鸡的爸妈说请我们吃饭我们都去了,而且吃的很多。 从此以后鸡的爸妈再也不提请我们宿舍人吃饭了。 回来后我们拍拍鸡的肩膀:“鸡,我们敢肯定,你是你爸妈亲生的。” 因为我们都觉得鸡和他爸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只是那个模子在做鸡前掉地上了被人踩了好几脚。 而且基本都踩在了脸部。 回到教室,小憨问我谁的电话。 “老高的。” “老高?哦。”小憨愣了一秒钟,又突然反应过来。 这很正常,我们班的女生只有二分之一知道“老高”的真名叫什么,只有四分之一知道老高长什么样,只有八分之一有幸和老高说过话,只有十六分之一知道老高一个月换一次内裤。 我们班13个女生,四舍五入后这十六分之一就是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小憨。 当然,是我告诉小憨,老高一个月才换一次内裤的。 小憨问我为什么,是不是老高一个月才洗一次澡。 我告诉她,其实老高是两个月才洗一次澡的,但是老高为了讲卫生,一个月换一次内裤。 我接着问小憨几天换一次内裤。 小憨说我流氓。 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说我随便问问而已。 小憨说人家是女生,你不可以乱问我。 我说我。 小憨说你说脏话。 我说这是口头语,不是脏话。 小憨又不说话。 我有点尴尬。 上完自习送她回宿舍,我看着小憨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恋爱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宿舍门口,一脚踹开门,宿舍三个人吃了一惊,抬起头看是我。 立刻我妹、我妈、我全家都被他们问候数次。 他们看我有点不对劲。 “什么情况?”刘旭问。 “怎么觉得你有点忧伤?”小昭问。 “你性功能障碍了?”鸡叼着烟说。 “喝酒去吧,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说。 “几点了?喝酒干吗不早点回来。”刘旭唧唧歪歪。 “废话真多,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说着他们都已经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知道,哪怕是我睡到半夜醒来说我想去喝酒,他们也会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说你妈你妹一边下床穿衣服然后和宿舍管理站阿姨说我急性阑尾炎送我去医院骗阿姨开门,然后我们去喝酒。 到现在,我们宿舍每个人都在半夜得过急性阑尾炎了。 幸好宿舍阿姨换人了。 我们又可以重新再得一次了。 不过今天不需要,宿舍还没关门。 我决定去湖南路,那里的饭店会营业的比较晚,还有通宵营业的,并且我们决定走路过去。 学校到湖南路坐公交车有5站路,这样冷的天气,晚上10点多这样2B的时间,也就我们,能有这个闲情,走着去湖南路喝酒。 一路推推搡搡,互相人身攻击,用粗俗直接的语言对骂,叼着烟,勾肩搭背,有时会用脚踢对方的屁股,这就是我们习惯的走路方式。 到了湖南路,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饭店,点了烧鸡公,烧烤,还有白酒。 我们围着桌子搓着手,很快满满一盆烧鸡公上来了,大家开始吃肉,喝酒,总是觉得多少肉也不够吃,多少酒也可以喝完。 刘旭举杯喊道:“我们可以喝光全南京所有饭店的酒。” 说完就倒下了。 我们每次喝酒都有人被扶着或背着回去。 下一次依然有人被扶着或背着回去。 下下一次还是有人被扶着或背着回去。 这才叫喝酒。 这才叫他妈的喝酒。 没有人倒还叫喝酒吗? 只不过是倒几个人和倒哪几个人的问题。 今晚我们都没有倒,或者说我们都倒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的门,东倒西歪的互相搭着肩膀,大声地唱着悲伤的歌曲。 小昭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旁边搭着他肩膀的鸡立刻扶了他一把没让他摔倒,然后继续肩并肩地走。 刘旭突然跑到路边的树下扶着树吐,我们在旁边叼着烟等他吐完再递给他一根烟,再继续肩并肩地走。 我们不知道几点才回到宿舍,反正【:文】又是挨着【:人】宿舍管理站【:书】阿姨的骂【:屋】走上的楼梯,反正我们也习惯了,阿姨也习惯了。 但是每次阿姨在我们晚归或者不归的时候威胁我们要告诉我们辅导员。 然后第二天刘旭都会买水果给阿姨吃。 于是阿姨很盼望我们晚归或者不归。 有阵子我们好多天没有晚归和不归,阿姨只要一看到我们就问:“今晚还回来吗?” 或者问:“今晚不回来了吧?” 语调充满着迫切的希望。 充满着深深地渴望。 我们宿舍的人知道这是阿姨想吃刘旭的水果了。 其他的人都以为阿姨和我们有一腿。 而且是和我们宿舍的人都有一腿。 居然还有传说老高被开除是因为和阿姨有一腿。 我现在敢肯定说中国大学生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人,丫肯定没在我们学校读过书。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7门考试。 这比一晚上做7次爱难度系数还要高。 但是没有一晚上打7次飞机难度系数高。 刘旭他们几个也开始上自习了,他们提出我上自习占位子的时候帮他们占三个。 2B的我居然同意了。 我帮他们在我和小憨的位子后面占了两张桌子。 等到7点,这三个人才晃晃悠悠的进来。 我抬头看是他们,指了指我后面,他们过来坐下。 刚坐下,就听到鸡说:“操,带错书了,明明要看高数上的,带了高数下。” 声音还挺大。 刘旭说:“你妈啊,你能不能小点声,这里是自习教室。” 刘旭的声音比鸡大多了。 教室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我压低嗓门:“别丢人了成吗?你们在说相声呢。” 他们不说话,开始看书。 5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鸡问我要不要去厕所。 我说不去。 鸡自己去了。 10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刘旭问我要不要去抽烟。 我说不去。 刘旭和鸡去了。 15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刘旭问我排水工程有没有划重点。 我说划了。 他问哪里。 我说老师说整本都是重点。 刘旭说你妈逼。 我不理他转过头继续看书。 20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鸡问我排水工程笔记给我看一下。 我说我又没上几节课哪有他妈的笔记。 鸡说我知道你没有,我是说小憨的借我看下。 我说那你他妈不能直接问小憨借吗? 鸡说她是你的女人,我不是要先经过你同意吗。 我用胳膊推了推小憨,指了指后面:“鸡找你。” 小憨回过头。 鸡一脸严肃:“麻烦把你的排水工程笔记借我看一下可以吗?” 我没忍住:“你妈,你能好好说话吗?” 小憨笑着把笔记递给鸡。 25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刘旭问我去不去厕所。 我说不是说了不去吗你怎么还问。 刘旭说那是鸡问的。 说完自己去了。 30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鸡问我要不要去抽烟。 我彻底怒了:“抽烟不抽,老子现在想抽你们两个,你们要再打扰老子老子马上抽你们。” 说完转过头继续看书。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鸡和刘旭破事这么多,小昭一点反应没有。 我好奇地转过头往后看去,小昭早已经睡着,张着嘴,一串口水挂在嘴边,旁边桌的两个女生正看着他捂着嘴笑。 我发誓再也不和他们一起上自习。 七门考试终于以排水工程拉开了序幕。 考完第一门后出来,我深有体会:这么多天的自习真的不是白上的,不敢说高分,过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后面几门考试也基本顺利结束,也都应该可以过。 我不敢放松。 因为难搞的还在后面,前面都是小喽罗,最后才是BOSS。 该来的终归要来的。 最后一门:高数。 这门课自从大一开课以来,我每学期都要去考一次,这次是第七次考。 和我一起的刘旭和鸡也是第七次考。 我告诉小憨我是第七次考高数。 小憨说真有你的,你也不嫌麻烦。 我说我他妈绝对不会去考第八次。 小憨拍了拍我的肩膀:“要的就是这个决心,这个气势。” 此时阿峰已经考完研,感觉还凑合。 他高数已经过了,今天他拍着我们三个说:“等你们胜利归来的消息,这是最后一门,考完去喝酒。” “一言为定。”我说。 晚上6点半考高数,我们5点吃完饭早早到了教室。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反正到时候也是按准考证号来坐。 “看的怎么样?”我问他们两个。 “不咋的,书看的不多,但是我把你给我们的例题都看完了,如果运气好考到几个大题,那就没问题了。”刘旭说。 鸡在数着什么。 刘旭推了他一下:“数什么呢?” “我在根据准考证号数座位呢,看看坐哪里。” “你哪知道老师怎么排位子。” “你他妈都第七次考了还不知道怎么排位子啊,”鸡继续数,“哈,我们三个是第一列倒数最后三个。” 这个教室一共14排位子,刘旭12号,我13号,鸡14号。 如果老师真的按刘鸡算的这样排座位号的话,刘旭倒数第三个位子,我倒数第二个,鸡最后一个。 “如果真这样排就好了,我做的快的话可以给你们看,你们主要做大题目,选择填空什么的会做的就做,不会做的空着,到时候我告诉你们。” “大题目要不会做呢?”刘旭问。 “公式会写吧,能写多少写多少,都算分的,我如果做的快的话还能给你们看看大题,我如果自己都做得很吃力,那你们大题只能靠自己了啊。” “行。”刘旭说。 “我在你后面你到时候把卷子往旁边歪一歪就可以了,我眼睛好,看得到。”鸡说。 “好。” “先坐过去,我抄点公式在桌子上。”鸡提议。 “你他妈又毁坏公物。”刘旭说。 “去你妈的,你看着桌子上,留给我写字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写什么的都有啊,办证,电话137XXXXXXXX……还有找一夜情的,我也来留个电话,看他会不会和我联系。”鸡真在那个“求一夜情,电话136XXXXXXXX”的下面写上“求一夜情的联系我,电话:139XXXXXXXX”。 刘旭看了看:“你妈,这是我手机号。” “我现在要抄公式了,别烦我。”鸡开始在桌子上抄公式。 我和刘旭也打开书看公式,做最后的准备。 6点20,一个很年轻的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来了。 “同学们把和考试有关的东西全部放到讲台上来,只留准考证、学生证、笔、计算器,考试的过程中发现任何和考试有关的书或者资料都算作弊,草稿纸也交上来,我们有草稿纸给你们。” “这老师没有重新排位子。”刘旭说。 “好像是个新老师,估计没监考过几次。”我分析道。 “那最好不过了,我就喜欢这样的老师。”刘旭很高兴。 鸡也很高兴。 我们现在的位置无论是阵型还是地形都十分有利,这就叫地利。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加上这个新老师监考,这就叫人和。 至于天时一时想不出,今天是最后一门考试,考完可以去喝酒放松下,暂且把学校这样安排当做天时吧。 现在我们是天时地利人和,胜利在望。 眼看要六点半了,突然进来个岁数挺大的老师,她走到讲台上:“同学们按准考证号坐,从左边第一排开始,1、2、3、4、5、6这样坐下去,一列坐13个,最后一排空出来,这边是14、15、16,来来来,抓紧时间,快一点……” “我靠。”鸡低吼,“我他妈,那我不是第一个?正对着讲台?” 我心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回头刚想说话,那年轻老师已经走过来:“同学你多少号?” “14号。”鸡抱有一丝希望,“这边不还有位子吗?最后一排干吗不坐啊。” 那老师一时没答上来,估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排不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排不坐。 但我在其他考试的时候真也遇到过最后一排空着不坐的事儿。 这时那个岁数大的老师也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要发卷子了。” “最后一排坐不坐人?”那年轻老师问。 “不坐,不是说了空着吗?你多少号?”那老师问鸡。 “他14号。”年轻老师代答。 “14号坐那边第一个嘛,刚才我不是都说了吗?来来来,快一点,我要发卷子了,你们要知道,耽误的可是你们的考试时间。” 鸡无奈,黑着一张脸走到第一排坐下。 两个老师都走回讲台,那个岁数大的老师又宣布了一下考场纪律才开始发卷子。 我看着鸡的背影,觉得鸡这次悬。 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但是这个排位子让鸡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不仅不和我们坐一起,还坐第一排,就在考试眼皮底下,而且他在桌子上抄了公式,估计就没怎么用心去记。 最重要的,是对心理的影响,失落、烦躁、无奈。 而且,或许他自己现在都已经觉得挂了,已经开始放弃了。 正想着,卷子已经发到我的手里,我不敢再想,立刻开始做。 选择填空不是很难,题型也都见过,很快搞定。 开始做计算题。 我先扫了一眼全部计算题。 基本也和模拟试卷考察知识点的顺序一致,还有两道题的题型基本一样。 我心里有了底,同时抬眼看了下鸡。 他盯着卷子,没有在写。 我又看了看刘旭,他在写写停停,看样子做的不是很顺利。 确实,大题和我给他看的老师讲解的那张试卷不太一样,题目类型做了较大变动,但是小憨劝我做了两张模拟试卷,多接触一些题型。 我不再多想,继续做题。 做完题目还有20多分钟时间,我抬起头看了看监考老师,那个年轻老师站在讲台,一看就是在走神,不知道在想着监考结束和哪个MM去约会。 岁数大的老师坐在最后一列的最后一排座位上。 我他妈的现在知道为什么有的老师要把最后一排空出来了。 原来是给监考老师坐在后面监视我们的。 现在两个老师都离我比较远。 我踢了踢刘旭的凳子,刘旭靠到我桌上。 “填空选择要不要答案?”我轻声问。 我们之间对彼此的声音太熟悉了,即使是很轻的声音,也可以比较好的听清楚对方的话。 刘旭点点头。 我开始把答案一题题报给他。 他每听一题就在试卷上改一次。 莫非我们俩的答案没有一题是一样的? 等我报完,刘旭稍微侧了侧脸:“再报一次。” 我又报了一次。 刘旭点点头。 又侧了侧脸:“第6大题。” 我翻了翻试卷,是道计算题。 “报给你?还是抄给你?” “报给我。”刘旭继续侧侧脸。 我开始报。 报的很慢。 刘旭开始写。 我知道,刘旭会写的潦草一点,那样即使他有个别符号什么的没听清写错了,但是整体思路和公式的运用都是正确的,老师或许会忽略那一点错误。 即使老师看出来那点小错误,但是在思路和答案都正确的情况下,老师或许认为是笔误,顶多扣个1、2分意思一下。 一题报完。 刘旭再侧侧脸:“第4大题。” 这B还真不傻,先让我报分数高的题目,再报分数低的。 我笑笑,继续报。 一共报了三道计算题。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老师大喊着要我们停笔,注意考场纪律,同时开始收卷。 从后往前收。 我交了卷子后拿着笔和证件去讲台上拿书包,路过鸡身边,我看到他第二张卷子上的计算题有的写了几行字,有的干脆是空的。 我心一凉。 鸡完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十章 鸡说:哥们留级了,要读大5了 交完卷我点了根烟,站在走廊里等他们,刘旭跳出来,捶了我一拳:“牛B,这回幸亏有你。” 我瞥了他一眼:“你他妈选择填空和我一题答案都不一样?” “嘿嘿,”刘旭不好意思的笑笑,“基本都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我再报一遍?” “重新确认一次嘛。” “操,我报的那三个计算题呢?” “全部OK。” “那就好。”我看了看教室里面,鸡正在收拾东西。 我看着他,心里很难受。 虽然不是我的责任,但是我帮不了他,我依然很难受。 鸡出来了,第一句话就是:“他妈B的。” “怎么样?”刘旭问。 “挂了,妈的为什么最后一排不让坐?”鸡依然愤怒,“你怎么样?”问刘旭。 “多亏大叔。” “妈的要是我坐大叔后面我也能过啊,妈B的。”鸡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们走出教学楼,看到小昭和阿峰站在外面等我们。 “怎么样?”阿峰问。 “喝酒去。”鸡大喊。 “走。”阿峰搭上鸡肩膀。 “书包怎么办?”我问。 “背着好了。”小昭说。 “背本高数书去喝酒?我才不要。”我不肯。 正好我们隔壁班有个哥们也来补考,我们把三个书包让他帮我们带回去先放他宿舍。 我们5个往学校外面走。 电话响了,小憨打的。 “大叔,考的咋样?” “考的挺好的,肯定能过。” “那就好,真棒,你现在在哪呢?” “我们宿舍5个人去喝酒。” “又去喝酒啊。”小憨有点不满。 “一起去吧。” “我吃过饭了,你们少喝点酒嘛,每次一喝就喝那么多,对身体也不好啊。” “知道了,他们在等我,我去了。” “少喝点。”小憨又叮嘱到。 挂上电话,他们看着我。 “走。”我们打车到饭店。 点好菜和酒,菜还没上来,鸡就跳起来。 “开喝。”鸡大喊。 每次喝酒鸡都挺激动,鸡端着杯子敬我酒。 “干了。” 我看着满满一啤酒杯的白酒。 “你疯了?菜我还一口没吃到呢,等会再喝。” “吃什么菜,我敬你酒你好意思不喝吗?”我怎么觉得鸡刚喝就有点高。 “那必须得干了。”刘旭说。 什么叫过河拆桥? 这就叫过河拆桥。 “刘旭你下学期是不是还要考高数下?”我问道。 他立刻醒悟,立马闭嘴不说话。 鸡踹了刘旭一脚:“你个没出息的。” “半杯吧。”我端起杯子,刚要喝,被鸡拦住。 “半杯?” “半杯还嫌少啊?” “当然,哥们喝酒哪有半杯半杯喝的。” “妈的这是啤酒杯。” “废话,我们哪次不是用啤酒杯。” “喝啊,大叔,别磨叽了。”阿峰趁机把一大块肉夹到碗里。 “喝吧,别反抗了。”小昭吐出一口烟,一脸奸笑看着我。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落井下石。 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我一口把酒喝完。 “好。”众人鼓掌。 “怎么样?还好不?”小昭看着我。 “没事,这才刚喝呢。” “阿峰,你他妈就知道吃菜,你看你杯子里的酒,都没怎么动。”鸡大喊,“来,喝一半。” 我看着鸡,我觉得鸡今天肯定要倒。 这次希望我的感觉是对的。 今天酒喝的太快,一会大家好像都有点高。 突然包间门被拉开了,阿峰女友和迷彩服MM进来了。 看到迷彩服MM,我突然觉得眼前有一点朦胧。 “好久不见。”我悠悠地说。 “好久不见。”迷彩服MM笑着说。 鸡趁机帮我倒满满一杯酒,对迷彩服MM说:“你们俩说话口气有点怪啊,怎么着啊,你们俩喝一杯吧。” “你他妈是人吗?”我问鸡。 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鸡不算人。 大家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迷彩服MM。 我更是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迷彩服MM喝了口茶,端起杯子说:“听说你谈恋爱了,我敬你。” 大家欢呼。 我现在觉得我今天会倒在鸡的前面。 我端起酒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口喝下。 然后就是各种晕各种晃。 恍惚中我觉得我好像摔倒了,摔倒的瞬间我眼前是迷彩服MM那微笑淡晴的脸。 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我打电话给小憨,小憨说你昨晚喝多了? 我说没有,喝了一点点。 小憨说我现在在订飞机票,明天回家。 我说哦。 然后是一阵沉默。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说。 “算了吧,一会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带回去给我爸妈。”小憨说。 “哦好,那明天你走的时候我送你。” 又寒暄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他们也都起来了,开始打牌。 看我打完电话,小昭叼着烟说:“明天我们都回家了,今天必须要包一夜,要不哥们回家都回不踏实。” “哥喝多了昨天。” “别废话,你又没什么事,再说了,网吧还有空调,暖和。”鸡说。 “看人家刘旭昨晚不也喝多了吗,今天主动提出去包夜。”阿峰表扬鸡。 “那还等什么,走吧!”既然不能反抗,就要学会享受,我开门准备走。 “别急,这圈打完,马上结束了。”小昭说。 我坐着看他们打完牌,然后去网吧包本学期最后一次夜。 包夜包到一半,居然停电。 大家愤怒至极,吵吵嚷嚷,纷纷在黑暗中坐在位子上质问网管或者老板,基本每句话里都有这个字。 网管说不是网吧问题,这一片都停了,他们已经打电话给电力公司了,很快就来修了,稍等片刻。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照亮。 “你还记得这周围哪个位子坐的是女的吗?”鸡问小昭。 “没注意,怎么了?” “咱们可以趁停电去摸她一把。”鸡的眼睛放出的绿光比手机屏幕还要亮。 “去你妈的,这种丢人的事亏你想得出来。”小昭骂道。 大家正无聊瞎侃,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大声喊叫,然后有椅子倒掉的声音,有人跳到桌子上,然后被人按倒。 我们立刻过去围观,看到一个人被几个人按着打。 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那哥们说:“这B是个小偷,趁停电想偷人手机,被抓个现行,这不正在被打吗。” 阿峰一听是偷手机的小偷,立刻往里挤,一边挤一边摞袖子一边说:“老子被人偷过三个手机,我他妈最恨偷手机的。” 阿峰上去踹了那人几脚。 鸡也开始往里面挤。 “你也被偷过手机?”小昭问。 “没有,解解闷。”鸡挤进去也踹了那人几脚。 那人开始求饶,求大家打了就算了,不要报警。 “已经有人报过了。”人群中有人说。 那小偷一下子瘫在地上,开始哭,让大家放他一马让他走。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让路。 他说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时糊涂,跪下来向人群磕头。 依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让路。 大家都在犹豫,在思考,关键是没有人带头说放他还是不放他。 都在围观。 沉默中,警察到了,那人被带走了。 “这人这辈子完了。”鸡说。 “自作自受。”小昭说。 “如果他是因为家里穷呢?”阿峰说。 +文+“穷也不能偷东西啊。”刘旭说。 +人+“电影看多了吧,阿峰。”我说。 +书+突然眼前一亮,电力公司修好了电。 +屋+网吧里顿时欢呼起来,大家纷纷开机。 网吧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停电了可以打电话给电力公司,修好了即好了,和停电前没有什么区别。 有些事,做了,一辈子就回不了头。 我希望偷手机的这人今天他只是做错事,而不是在做坏事。 我亦希望他可以重新回头。 包完夜大家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收拾完东西去送小憨。 小憨东西不算多,一个背包一个袋子。 “怎么去机场?” “打车去。” “我送你去。” “不用啦,太远了,你送我上出租车就可以了,到了我会给你发短信的。” 我也不知道机场离学校到底有多远,我偷偷翻了翻钱包,还有不足100块钱,我再偷偷合上钱包,镇定的说:“好吧,那你路上当心,到机场给我短信。” “恩,放心吧。”小憨说。 我们走到校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小憨把包扔进去,回头看着我,说:“我走了。” 她的眼神无助而忧伤。 我心里一阵疼痛,想说点什么话安慰一下她,或者想温暖一下她,但一时想不出来该说什么。 慌乱中说了一句:“走好走好。” 说出来就觉得我他妈就是个文盲。 @文@今天就吃了没文化的亏。 @人@小憨坐进车里,车开动了。 @书@我看着出租车远去。 @屋@我依然站在原地。 眼前依然是小憨的笑容和忧伤。 寒假里我和小憨联系不多,只是有时发发短信,基本没有打过电话。 我记得当时阿峰和他女友谈恋爱后,我们就发现阿峰越来越2B了。 所有我们宿舍有一句名言:爱情是奇怪的东西,能让人变的2B。 但是我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得特别2B,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大年初一老高打电话给我:“听说你最近2B了?” “不是最近2B了,是我一直2B。”我这样回答。 老高笑。 我也笑。 “新年快乐,”老高说,“下学期我去看你们去。” “好的,等着你,可别到我们毕业了你还没来啊。”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要毕业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寒假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寒假了。 他妈的好伤感。 和宿舍那帮人约好了提前回学校。 大家带着各自的压岁钱聚到了一起,小憨和阿峰的女友也都没有返校,我们自然趁这个机会喝酒、包夜、唱歌、打牌,还怀着忐忑的心理去了趟酒吧,堕落到不行,醉生梦死。 在我们爽到不行的时候,终于开学了,我们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都消停了下来。 课表发下来,一共三门课,最多的也就八个课时。 也就是说一个月后就没课了。 “课上完后就是实习,然后是毕业设计。”新班长说。 “上学期的考试成绩什么时候下来?”我问。 “应该早就出来了,我一会去拿,你补考的成绩要去网上查。” “谢了。”我登录学校教务处网站开始查成绩。 重修的课都过了,高数上86分。 刘旭居然也都过了,最低的60,最高的高数上,61分。 鸡挂了2门,其中就有高数上。 “妈的,高数上5个学分呢,这下麻烦了。”鸡念叨。 CC推开门:“上学期考试成绩出来了,在我们宿舍呢,你们去看看。” “我去拿过来。”小昭走了出去,一会拿全班的成绩单进来了。 我们围上去看。 我全部过了。 小昭全部过了。 阿峰全部过了。 刘旭挂了一门。 鸡挂了一门。 “妈的,大四了本专业课还挂我们,真蛋。”刘旭骂道。 鸡阴沉着脸没说话。 我又有不好的预感。 再次希望我的预感是错的。 小憨晚了两天回学校。 她坐的飞机,然后从机场打车来学校,我在校门口等她。 小憨下车,我们相视而笑。 我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小憨往后缩了缩,意思是周围人太多。 我尴尬的过来帮她拿行李。 小憨问我:“上学期考试成绩都出来没?” “出来了,全部通过。” “太好了。”小憨很高兴。 我微笑。 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就这样开始了。 “最后一个学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上上课?”刘旭说。 “也是哦,再不上就没机会了。”小昭说。 “去吧去吧,明天第一节课,我们一起去,谁不去谁是孙子。”阿峰说。 大家都表示同意。 阿峰还特意调了闹钟,8点上课,他定了7点,说他叫我们起床,然后还要去食堂吃完早餐再去教室,绝不拿着早餐去教室吃。 我们看阿峰这么有决心,都表示赞同。 第二天我眼睛睁开,觉得阳光很好,不像是7点的样子。 看了看表。 9点20。 “阿峰!”我大喊。 没反应。 “阿峰我你妈,都几点了?” “恩恩恩。”阿峰刚睡醒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应该是摸手机的声音。 “我!怎么9点多了,我手机闹钟怎么没响。”阿峰大叫。 “你肯定调错了,害的我们第一天就翘课。” “我调成晚上7点闹了。”阿峰找到了原因。 “孙子,爷爷们饿了,去买吃的去。”鸡说。 阿峰爬到鸡床上,鸡开始发出惨叫。 刘旭和小昭在喊加油。 我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上面有小憨的短信:“大叔,第一节课就翘课。” 我合上手机对他们说:“下午还有课,咱们一起去上。” 大家再次赞同。 下午我们宿舍5个人一起去上课了,而且还坐在了第一排。 那是因为鸡提议的,他说他还没有坐在第一排上过课。 这是我所经历的我们班上课人数最多的一节课。 原因就是我们宿舍人全部到了。 这学期的课非常少,也非常简单。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课上完了,接着就是考试。 考完就是实习,实习就是鬼混。 我们正在想这次学校会带我们去哪鬼混,鸡的电话响了,辅导员打的,让他现在就去她办公室一趟。 “有没有说什么事?”小昭问。 “没有,我去了就知道了。”鸡说着出了门。 不祥的预感再次出现。 我继续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但是我心里猜到了7、8分,只是还抱有一线的侥幸心理。 过了个把小时,鸡回来了,表情很是淡定。 “辅导员找你干吗?”我问。 鸡躺倒床上不说话。 “怎么了啊?说话啊。”我坐到他床边。 “我不能去实习了,也不能做毕业设计。”鸡说。 “为什么?”刘旭凑过来。 “我挂科的学分加起来超过15个了,学校有规定,这个学期欠的学分超过15个,就要直接转入下一年级,换句容易理解的话就是:哥们留级了,要读大5了。” 我们一时都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鸡或者是说几句激励他的话,但我们什么都说不出来。 “确定吗?”小昭问。 鸡点点头:“百分之百的确定。” 鸡转过脸对着我:“我去辅导员办公室的时候小憨也在。” “她在那干吗?” “保研的事,唉!”鸡叹口气,“人家去就是说保研的事,我去就是说留级的事,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她保哪里了?” “我就听到一点点,好像小憨要出国。” “出国?” “好像是,你自己问她嘛!” “还有哪几个也保研?” “娟娟也在。” “哥们我陪你再去找辅导员说说,说你这个学期一定把课全部过了,看能不能通融下和我们一起实习一起做毕业设计。”小昭也坐了过来。 “没用的,我认了,困了,想睡会。”鸡闭上了眼睛。 很快正式的通知下来了,鸡被正式转入下一年级,不准参加实习和做毕业设计。 我们都很愤怒和难过,鸡倒显得很镇定。 “那天我在辅导员办公室看到鸡了,他是不是……”上自习的时候小憨问我。 我点点头:“你去辅导员办公室干吗?” “保研的事情。” “搞定了?” 小憨点点头。 “保哪里了?” “北京的。” “不错啊,保外校的。” “我爸有熟人。” “难怪,但我听鸡说你要出国还是怎么着?” “那学校和法国的一个大学是合作伙伴,我保的这个专业有合作培养的名额,可以出国待一年,再回来。”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直接去国外读书不回来了呢。” “哪能呢,我喜欢北京,我爸妈也都在北京,哪我都不想去。”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低头继续看书。 法国,我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地方,现在突然感觉离自己有一点近。 而觉得小憨离我有一点远。 班长通知我们收拾下东西,明天开始实习,早上8点出发,在学校二号门上校车。 “去多少天?”刘旭问。 “一两个礼拜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哇。”班长说。 “鸡呢?能去不?”刘旭小声问。 “他不能去啊,他已经转入下一年级了。” “那他不算成绩跟我们去玩玩呢?要不大家都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宿舍,我怕他想不开呀自杀,然后打飞机打到精尽人亡。” 班长笑:“名额又不是我定的,你可以去和辅导员说说。” “和她说还搞个屁,”刘旭摆摆手,“没劲透了。” “明早8点,二号门集合。”刘旭对我们说。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你们去多少天?”鸡苦着一张脸。 “你可以不用躲在被子里打飞机了。”小昭说。 “打完你可以射在小昭的枕头上。”刘旭说。 “然后再拿小昭的被子擦干净。”阿峰说。 “你为什么不干脆去小昭床上打呢?”我说。 “我会精尽人亡的。”鸡说。 “不会的,哥们,我们认识快四年了,你的实力还不了解吗,”我拍着鸡的肩膀,“按我们出去两个星期来算,你最多也就有能力打个两次,七天一次。” “放屁,老子可以一天打七次。” “洗洗睡吧。”小昭说。 第二天7点我们起了床,大家都轻手轻脚的,怕吵醒鸡。 当我们洗漱完毕背上包要出门的时候,鸡说:“走也不和老子打个招呼啊。” 我们一愣。 “啥时醒的?”我问。 “早醒了,不用急着起床真爽。” “你可以打个飞机再睡个回笼觉。”刘旭说。 “好主意,马上就打。” “我柜子里有几个避孕套,以前买的没用完的,你打飞机时可以戴上,螺纹的,能增加快感。”小昭说。 “行,一会我拿了去你床上打。” “你敢,我回来看到被子被人动过我就爆了你的菊。” “赶紧走吧,要晚了。”鸡催我们。 我们往门口走,鸡躺在床上看着我们。 我们都想和鸡说点什么,但嗓子好像都被什么堵着,说不出口。 “保重,等哥儿几个回来一起喝酒。”小昭走到门口时回头对鸡说。 鸡笑着点点头:“关门。” 小昭“砰”的把门带上。 门外,我们四个互相看了看,没吭声。 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这么沉重,我心里想。 “走。”我第一个下了楼梯,他们紧随其后。 来到学校二号门,我蹭的跳上校车,看到小憨和电灯泡坐在一起。 我冲她眨眨眼睛,在她后面坐下。 刘旭在我身边坐下,小昭看和我们一排的位子上坐着隔壁宿舍的一个人,便过来推了他一把:“后面去,我们一个宿舍的坐一排。” 那哥们好说话,拿了包坐到后排。 “你欺负人家老实人干吗?”我说小昭。 “换谁我一样让他坐后面去。” “要是老子呢?” “那我坐你腿上。” “滚。”我从包里掏出巧克力扔给那哥们,“小昭请客,吃巧克力。” 那哥们挺高兴对小昭说谢谢啊。 小昭说没事儿,我今儿牙疼不想吃甜的,你要爱吃全给你。 说完从我手里拿走了全部巧克力给他。 那哥们确实老实,老实的太实在,他居然全部收下了,还说了句:“那我就帮你吃了。” 我站起来刚要过去找小昭算账,小憨回头说:“鸡一个人在宿舍啊?” “是啊,我们走的时候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你想啊,突然宿舍里就剩他一个人,而且左右隔壁的宿舍都空了,换谁也会难受的。”我坐到位子上说。 “恩,鸡蛮可怜的,只要能和我们一起去,哪怕不算成绩也好啊,比一个在宿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强啊。” “谁说不是呢。” 这时班长过来数人数,数来数去少一个。 “是不是少鸡?”刘旭问我。 “应该不会吧,名单上已经没有鸡了应该。” “那他妈的哪个傻逼还没来,耽误我们时间。”刘旭很愤怒。 “点名吧!”有人提议。 班长开始点名,结果全到。 “什么情况?”班长不解。 “你个傻逼,你数人的时候算自己了吗?”CC大叫。 “啊呀,忘记了,我都忙晕了,”班长一脸愧疚,“不好意思,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这智商还当干部呢。”CC不屑地说。 “就是,下次选班长我们都选你。”小昭和CC说。 “哪他妈还有下次,马上都毕业了。” “这你都知道,CC你变聪明了。”小昭说。 “滚你的。” CC和小昭他们一路吵着。 小憨和电灯泡在边聊天边吃零食,问我要不要吃,我说不要。 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感受着无法抗拒的前行。 我睡着了。 以前的实习对我来说就是鬼混,而毕业实习就是一帮人一起鬼混。 实习的最后一天在无锡,我们班一胖子同学是无锡人,他家里开饭店,倍儿有钱,人也热情,说他爸请我们全班人吃饭。 有人请客,岂有不去之理,他家饭店离我们住的宾馆也近,大家连客气都省了,下午的实习一结束,大家都很自觉的直奔他家饭店。 全班人坐了三桌,班长要求我们男女岔开坐,不要所有女生坐一桌。 我们觉得班长这辈子就做了这一个正确决定。 我们宿舍四个人加上CC在最里面一桌坐下,小憨拉着电灯泡在我旁边坐下,吃掉我整盒巧克力的那哥们也屁颠颠跑来我们桌。 “巧克力也跟着我们干吗?”刘旭咕噜了一句。 自从他吃完我整盒巧克力后,我们都开始叫他巧克力。 “巧克力好吃吗?”小昭问。 “好吃。”巧克力笑眯眯地说。 班长来我们桌看了下:“我们班能喝酒的都坐这桌了啊,那我也就坐这桌了。” 我现在发现这B也不傻嘛。 “哪里,我们是来喝可乐的。”阿峰说。 “甭说你们喝可乐了,就算喝尿今儿我也坐这桌不走了。” 说完把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这个座儿我的,帮我看着点。” 巧克力点点头:“放心吧。” 班长放心地去其他桌安排人坐下,乱哄哄的,好容易大家都坐了下来,服务员开始上菜。 “先别急着上菜,先上酒。”胖子说。 “怎么上酒啊,不是喝可乐吗?”阿峰起哄。 “阿峰你给我装,一会我过来压死你。” 大家哄笑。 “压死我?也要先问问我的兄弟们肯不肯。”阿峰指指我们。 “我们肯。”我说。 大家又笑。 这时服务员把酒抬上来了,是用桶装的。 “这是什么?”刘旭问。 “这是我们自己家酿的葡萄酒,绝对一流,一般人我爸连闻都不让闻的。”胖子说。 “谢谢你爸。”我说。 “谢谢你妈。”小昭说。 “谢谢你家其他人。”阿峰说。 大家再次笑。 “阿峰你等着。”胖子说。 喝酒终于开始了。 “全班干一杯。”班长提议。 大家欢呼着干了一杯。 “全班女生干一杯。”班长提议。 班长本人被人问候数次。 “全班男生干一杯。”班长提议。 班长母亲被人问候数次。 “502宿舍的干一杯。”班长提议。 班长母亲再次被人问候数次。 “503宿舍干一杯。”班长看着我们说。 我们没有问候班长母亲,只是刘旭踹了他两脚。 班长不断的提议,各种说法的干杯,半个小时不到,大家已经不明不白的喝了N杯。 虽然杯子不大,但是这样喝下去不是个事儿。 “太可怕了,这样下去我们班要集体趴下。”小憨说。 “班长,你提议够了没?剩下的时间给我们自由发挥吧。”我喊道。 “好好好,我正好也吃点菜。”班长坐下开始狼吞虎咽。 包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吃菜。 吃了大概10来分钟,胖子站起来到我们桌敬酒,大家才开始又活跃起来。 胖子先是敬了我们一桌,原则上我们是不会允许有人拿一杯酒敬我们整桌人的,但是胖子人好,今天又请客,我们就破了一次例,整桌人和他干了一杯。 敬完我们,胖子直接走到阿峰面前要和阿峰连干三杯,阿峰顿时慌了。 我们坐在旁边看热闹。 曾经有人告诉我,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有一半时间在喝酒。 这算是本学期全班第一次聚餐,一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有三个人倒下,10多个人吐过了。 算是开了个好头。 同时也拉开了毕业聚餐的序幕。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又倒下7、8个,这其中胖子家的葡萄酒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这葡萄酒进口很舒服,不苦不辣不涩,喝下去当时也没有太大感觉,班上一些不常喝酒的人不知深浅,一杯杯下肚,还为今天自己的酒量而感到高兴。 过了一会,后劲上来,头晕到不行,坐都坐不稳。 班长就是其中一个,现在被人用圆桌子卡在墙角上,掉不下去也倒不了。 我们宿舍除了阿峰其他都算清醒,胖子和阿峰两败俱伤,两人晃晃悠悠的还喝了交杯酒。 如果不是胖子的爸进来拉胖子出去说事情,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接吻了。 这场酒喝了近四个小时,班上倒掉一大半,大家扶着喝多的人回去。 班长抱着饭店门口的树不肯走,还大哭不止,两个人拉都拉不动。 我过去,从班长衣服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递给他。 “干吗?”他翻着白眼看着我。 “院书记电话。”我说。 “扯淡,都几点了,书记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不知道,可能是要紧事,你问问。” “你他妈的肯定骗我,肯定不是书记,我来问问是哪个小子敢冒充书记打我电话。” 他边说边拿手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喂!你哪位?说话啊,你妈的,冒充我们书记还不敢说话,你他妈的……”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他松开一只手的时候,几个人一起把他拉离了那棵树,不由分说,架上就走。 那边阿峰也抱着树不走。 我过去,从刘阿峰口袋摸出他的手机递给他。 “干吗?”阿峰翻着白眼看着我。 我现在才知道所有酒喝多了的人动作和语言是惊人的相似。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巧克力学我劝班长时的话说:“辅导员的电话。”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说武藤兰的电话。 “辅导员?”阿峰翻了翻白眼,“告诉她,老子马上去干死她。” “你自己和她说。”我说。 阿峰拿过手机开始说话:“喂,你等着,老子马上来干死你。” 我一把就把他拉离开了树,几个人把他架走。 “大叔你帮忙看下还有没有人没走的。”班长的舍友走过来说。 “没问题,你们先扶喝多的人回去吧。” 我转身回饭店,包间里已经没人了,服务员在打扫卫生,看到我进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看看还有没有喝多的没回去的人了。 服务员说没有了。 我说谢谢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看到小憨、电灯泡正和上次班会被我说“如果有天他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我们全年级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个前班长说话。 还有说有笑的。 我大喊一声:“梁颖妮!” 梁颖妮就是小憨,就像老高不姓老,大叔不姓大一样,小憨自然也不姓小。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我。 我过去一把拉着小憨就走:“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和不三不四的人说话。” 小憨一边被我拉的跌跌撞撞,她有点生气地对我说:“你慢点,急什么呀?” “急着回家睡觉呢。” “你说什么呢?”小憨停下了。 “你和那杂种聊什么呢?”本来我就痛恨那孙子,今天又喝了酒,口气自然差。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他只是问我们保研保哪里了,顺便聊了几句。” “那杂种也保研了?” “是啊,他保本校了。” “他妈的,保研面试怎么不面人品这一项?” 小憨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第十一章 再也不用逃课了,因为没有课了 实习结束了,我们回到了学校。 +文+“你猜鸡现在在宿舍干吗?”我说。 +人+“睡觉。”小昭说。 +书+“打飞机。”阿峰说。 +屋+“在小昭床上打飞机。”刘旭说。 “在小昭床上戴着小昭的螺纹避孕套打飞机。”我说。 “我你们的妈。”小昭说。 到了宿舍,小昭一脚踹开门进去,刚进去又出来了。 “怎么了?”刘旭问。 “走错宿舍了。”小昭说。 “放你妈的屁,这不503吗?” “我们宿舍什么时候这么干净过?”小昭指着宿舍里面。 我们进去,都傻了。 宿舍非常干净,以往满地的烟头、废纸、塑料袋什么的都没有了,桌上东西堆的玩电脑时连胳膊都放不下去,现在桌上也干净了,书什么的都整齐的摞在一起,洗漱台也收拾整洁了,镜子也擦过了,能照出人样了,最夸张的是我们床上的被子也叠了。 “鸡呢?”我们发现鸡不在宿舍。 “鸡在不在床上?你看他床上窝着一堆。”小昭看了看鸡的床。 “那不就是个被窝吗?里面有人没人你看不出来啊。”我说。 “我在好吧。”鸡从被窝里探出头,我们吓了一跳。 说真的,鸡刚才缩在被子里,从外面看真不太看得出被窝里有人。 “这么晚你还不起床?”阿峰过去坐下,“宿舍是你收拾的?” “是啊,一个人在宿舍太无聊了,无聊到已经去打扫卫生的程度了。”鸡打着哈欠。 “不错,继续保持。”我表扬到。 “被子叠的不错嘛!”小昭说。 “小昭你看看你被子上有没有什么白色的痕迹。”阿峰说。 “滚你妈的。”小昭和鸡同时说。 其实看到鸡这样的精神状态,我们很欣慰。 在事情已经成定局,鸡读大5已经势不可挡,我们都希望鸡能把大5当做人生中的一次磨难一次体验一次深刻的自我审视,一年之后可以顺利毕业。 最不希望看到的是鸡破罐子破摔。 那样的话大5后面就是大6,大6后面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大7,搞到最后就成了在网吧见到的马克思。 实习回来就是毕业设计了。 我们宿舍开始集体打酱油,糊鬼,在宿舍偷懒。 班长推门进来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卖的,班上的人在下面摆摊子卖东西。 这个算是每年毕业生的传统,大四的学生在快毕业的时候会把一些课本、考研资料、碟片什么的拿出来在校园里摆个摊子,一来卖点钱凑一起喝顿酒,二来图个热闹,三来可以调侃下小学妹。 “我想把自己卖了,你看成吗?”刘旭说。 班长打量了下刘旭:“论斤卖你也卖不了几斤。” “滚你的,你才论斤卖呢,我说是把我卖给哪个饥渴的少妇。” “恩,楼下管理站阿姨可以考虑,听说你还经常给她送水果。” “这点我们都可以作证,刘旭确实经常给阿姨送水果,至于出于什么动机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鸡说。 刘旭扑过去把鸡按到地上,鸡开始叫“雅灭蝶”。 “说真的,”班长从我桌上拿起烟,点燃了,吸了一口接着说:“什么课本、唱片、CD机、复习资料、公仔都可以啊,没人买再拿回来呗。” “课本我们还要留着重修呢,卖了我们搞个屁啊。”我说。 小昭趁鸡被刘旭按在地上的时候,把鸡床上的那只熊偷偷塞给班长:“拿走拿走,这熊是正版的,可值钱了,能卖个好价钱。” 边说边把班长往门外推。 班长看着身上沾满各种汤汁各种不明物体已经分不出颜色的熊,自言自语说:“这什么东西还正版的?你忽悠我吧。” “没有没有,少说能卖个一百好几十的,到时候记得请我抽包中华就行。”小昭已经把班长推出了门。 “我看这也就是夫子庙大市场的货色,而且还是大市场外面的地摊货,连市场里面都不带进的,顶多也就值个5块钱,还请你们抽中华,我去,再说了,鸡肯卖吗?” “他早就说不想要了,毕业了还要带走,正嫌麻烦呢。” “好,那我就拿去看看,有人买的话回头请你们抽中华。”班长心满意足的走了。 小昭回来看到刘旭和鸡的真人断臂秀还没有结束,也坐下来看,顺便在我桌上拿起烟点燃了。 我拍了拍肚子:“好像又胖了,怎么办?” “我也是,他妈的一个星期7天要喝8天酒,能不这样吗?”小昭说。 确实,我算了一下,最近一个月以来,喝酒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喊吃饭,要么就是班级第N次聚餐,要么就是哪个宿舍请全班,要么就是哪个有钱人请全班,规模小一点的就是什么老乡聚餐、足球队聚餐、社团聚餐等等,实在没人喊吃饭,那就几个关系好的出去喝酒。 “今晚我打死也不去喝酒了。”阿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考研结果早就出来了,阿峰差了10来分没考上,他女友考上了我们学校。 “明年再考,肯定能考上。”阿峰说。 “你家人和你马子怎么说?”我问。 “他们都支持我再考,我相信明年我一定考的上。”我第一次看到阿峰信心满满的样子。 这种状态真让人羡慕。 这种状态和他在酒桌上判若两人。 阿峰最近好几次都喝多了,昨晚吐的一塌糊涂,所以今天躺床上说不喝酒了。 阿峰最近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他妈的,老子看是谁这么不识相。”阿峰大吼。 一接电话立刻变的很温柔。 “喂,哦,没干吗啊,晚上,吃饭?……哪些人啊?……哦我知道了,好的……好的……好的,拜拜。” 挂上电话,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阿峰叹了口气:“哥儿几个,我马子说喊你们晚上吃饭。” “还有谁?”刘旭边画表格边问。 “还有她们宿舍几个人。” “去呗,谁请客?” “我马子,庆祝她考上研究生,对了,老高他马子也考上了,一会我们早点去,还要买点酒买点烟。”阿峰说。 “行,我这张表算好我们就去。”刘旭听到有饭吃结束了断臂秀,爬起来看了下电脑然后说。 “你慢慢算,阿峰我陪你去。”小昭站起来。 “我也去。”我伸了个懒腰。 “鸡你去不?”小昭问。 “我把电影看完,一会我和刘旭一起去。”鸡也从地上爬起来坐到电脑前面。 我们三个出了门。 “对了晚上把你马子也叫上。”阿峰对我说。 “恩好。” “去一号门那买,那边有烟酒店。”小昭说。 我们走到管理楼的十字路口那里,远远地看到一辆陆虎从后门开进来。 “这车真帅,”我说,“我他妈就喜欢越野车。” “你有钱去买一辆就是了。”阿峰说。 “有钱还用你说啊。” “估计是哪个大款包了我们学校哪个小MM,今天开车来接她的呢。”小昭叼着烟说。 “你他妈少别诋毁我们学校的女生。”我踢了他一脚。 我们边聊边往右转了个弯顺着大路走,突然后面有喇叭声,我们回头撇了一眼,那辆路虎在我们后面,好像嫌我们挡道了。 我们往旁边让了让。 然后继续走。 又听到喇叭声。 回头看到那陆虎还在我们后面,速度很慢。 “我们都让道了他还按他的喇叭。”我很不爽。 “他找茬。”小昭朝陆虎走去。 “算了。”阿峰想拉小昭没拉住。 “没事,在学校怕个屁。”我对阿峰说。 小昭扔掉烟,一口吐沫吐在陆虎上。 陆虎停住了,车门开了,副驾驶下来一个人。 那人很高,是个男的,戴着墨镜。 开车的也下来了,是个女的,也戴着墨镜。 “有情况。”我说着和阿峰一起走了过去。 那男的向我们走来,摘下墨镜。 他妈的。 这人我们认识。 “老高。”我喊了一声。 我冲过去和老高拥抱了一下,互相打了对方一拳。 “你妈啊,你来也不说一声。” “我就说谁呢,妈的跟在我们后面老按喇叭,你按你妈逼啊。”小昭骂道。 骂完也和老高拥抱了一下。 “我一进校门就看见你们三个从宿舍那条路走出来,就跟着你们啦,你们都没认出我,唉。” “你戴个墨镜谁认的出来,主要没想到是你,”阿峰说,“你妈的,混得不错嘛,陆虎。” “我妈的车。”老高说。 “你妈的车?” “那是我妈。”老高指着刚才下来的那个开车的女的,喊了声:“妈。” 老高他妈走过来。 我们三个很尴尬,“刚才我说你妈你妈听见了吗?”阿峰小声问。 “妈,我同学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老高对他妈说。 我们顿时傻了。八零电子书下载 要不是老高他妈在,我们早就把老高按地下暴打了。 “我你……”阿峰又差点说“我你妈”。 老高他妈走过来说:“听到了,不过我已经忘记了。” 我们三个一边尴尬的笑一边喊“阿姨好”。 老高的妈妈看上去非常年轻,很时尚,头发盘在头上,穿职业装,戴着墨镜,开着陆虎。 这就是传说中的成功女性? 老高妈妈把一个包递给老高说:“那我就先去苏州,你玩两天记得回家。” 老高接过包说“好”。 他妈对我们说:“我去苏州有点事情,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好好玩,有空来家里做客。” 我们连连点头说谢谢阿姨。 老高他妈上了车,我们跟上去说阿姨慢走阿姨再见。 她冲我们点点头,开车走了。 我们和老高勾肩搭背打成一团。 老高和我们在一起10分钟不到,就和戴着墨镜坐在陆虎上完全是两个人。丫又回到了那个挂科无数、打魔兽A死自己人英雄、打CS炸死自己人的老高。 路过工程管的时候,老高去厕所里把衬衫脱了下来扔进包里,从包里拽出一件T恤穿上,照了照镜子:“还是这样舒服。” “这T恤我咋看这么眼熟。”我看着老高的衣服。 “大一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夫子庙买的啊,还是名牌,真维斯呢。”老高得意洋洋。 我把一根烟塞进他嘴里:“恩,这样就和大学时一样了,还是这副死德行。” 我们走出工程管,老高吐出一缕烟,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很轻松,学校真好。” 说完又吸了口气:“空气也不一样。” 阿峰说:“那是因为你刚从厕所换衣服出来。” 阿峰被老高追着打。 阳光真好。 走到前门我们往烟酒店里走,老高问去哪。 我们说去买烟和酒。 老高说酒就在饭店拿,烟我包里有。 我们直接去饭店,阿峰走在最前面,到了包间门口,看到他的女友和她宿舍人已经在了。 迷彩服MM也在。 阿峰让老高先别进去,到时候给她们一个惊喜。 尤其是迷彩服MM。 老高说:“可是……” “别可是了,”阿峰说,“我们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老高还想说什么。”闭嘴。”小昭说。 老高不说话了,站在门外面。 我觉得老高站在门外面的样子很像打CS时他躲在角落里阴人。 我笑笑走进包间。 阿峰装作没事的坐下来。 “还有人呢?”他女友问。 “他们三个马上就来。” “哦。”他女友听了没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我哪三个人?” “刘旭、鸡还有大叔的女友嘛。” 阿峰发现自己没算上小憨,连忙改口:“那就是四个。” “哦。”他女友听了还是没说什么。 阿峰急了:“那你不问第四个人是谁吗?” “你朋友呗,吃饭你多带个朋友我还问来问去的干吗。”阿峰女友很镇定。 阿峰抓狂了:“这第四个人你们看了可别吓一跳啊,老高!” 老高走进包间。 大家没什么反应。 迷彩服MM招招手:“坐我这边。” 老高走过去坐下。 “什么情况?”阿峰傻眼了。 老高笑。 迷彩服MM笑。 阿峰他女友笑着说:“你以为呢?正好今天我喊你们吃饭,然后正好今天你们又遇到老高,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老高早就和我说好今天要来了,没告诉你们是想给你们个惊喜,结果阿峰还想给我们惊喜。”迷彩服MM补充道。 “那你他妈的不早告诉我,你妹。”阿峰骂老高。 “刚才在包间门口我就想告诉你的,你不是死活不让我说吗?”老高一脸无辜。 “一会喝酒我专门敬你。” “你行吗?咱哥儿几个酒量可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高不屑地说。 正聊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老高,你妈的,想死我了。” 一听就是鸡。 老高站起来,往门口走,鸡和刘旭正好进来,老高和鸡两人撞在一起,顺势也就拥抱在一起。 “亲一个。”我喊。 老高还真在鸡脸上亲了一下。 “我要舌吻。”鸡喊。 鸡被我们集体暴打。 迷彩服MM手搭在老高肩膀上说。 “我觉得你们两个关系亲密了很多哎,不正常。”我看着他们俩。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刘旭说。 “这次之前你们见过面吗?”小昭问老高。 “见过两次。”老高说。 “哦!!!!!!!”我们故意把音拖得很长。 “懂了。”我说。 “你懂什么了呀?”迷彩服MM说。 “什么都懂了。”鸡说。 小憨这时也进来了。 服务员把凉菜和酒拿上来了。 老高从背包里拿出一条中华扔到桌上。 “开喝。”我说。 大家开始互相敬酒,很快就喝得有点晕乎乎。 “说两句,大叔。”老高说。 我借着酒劲开始说。 “其实大学刚开始的我们从来都不会静下来去想一下,这么多考试不过怎么办,那时考试不过就不过吧,无所谓。但是老高走后,对我们的影响很大,我们开始去想很多事儿,但是让我再从大一开始读,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和你们一起打CS一起打魔兽一起包夜一起交白卷一起喝醉。” 刘旭醉醺醺地大喊:“好。” 大家鼓掌。 我把手里的烟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火红的烟头和皮肤接触发出“嗤”的一声,小憨叫了起来。 “别叫,他胳膊上还有个烟烫的疤,是他高中毕业时自己烫的。”老高对小憨说。 我对小憨笑了笑。 小憨皱了皱眉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终究会毕业,终究会离开,我们那共同住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宿舍,终究有一天会变得空空荡荡,那天,我们或许会分开,或许从此天各一方,或许在城市两端,但我们拥有共同的记忆,拥有彼此的青春,在我们最美丽的时光里我们拥有着彼此,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永远也不用毕业。” “青春万岁。”我举杯。 “青春万岁。”大家一起举杯。 这一晚大家都喝多了,老高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拍着刘旭,口齿不清地说:“明……天……咱们……去……上……课,谁……都……不许……逃课,谁……逃……谁是孙子。” 刘旭突然哭了:“再也不用逃课了,因为没有课上了……” 大家被刘旭哭愣住了,包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刘旭哭的越来越大声:“我们再也不用逃课了,因为没有课可逃了,因为没有课上了,一节都没有了……” 他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哭到我们所有人心里去了。 把眼泪也哭到我们的眼睛里去了。 睡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觉得是做梦。 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才知道真的有人在敲宿舍门。 “鸡,去开门。”我喊道,鸡的床离门口最近。 “谁啊?”鸡躺床上大喊。 “我。” “你是谁啊,。” “好像是班长,”小昭也醒了,“鸡去开门。” 鸡很不满的起床打开门。 班长进来:“昨天你们宿舍一个人都没,打你们电话没一个人接,通知下你们哈,今天上午10点半照毕业照,正好你们六个人都在,穿整齐点。” 说完就走了。 走到门口他站住了:“唉?我为什么会说你们六个人都在?而不是五个?” “Hi!”老高用极其放荡的语气说了句英文。 算是向我们展示了他学了几个月英语的成果。 一句“Hi”足以表达老高放到骨子里的荡。 “我老高。”班长大叫,“我说我怎么会说你们六个人呢,什么时候来的?昨天好像还没看到你嘛。” “恩,昨天晚上来的。”老高生前,不是,老高走前和班长关系不错。 因为老高是班长的CS师傅。 原因就是班长在听说了老高在那次宿舍间赌一顿饭的比赛中,关键时刻用AK连续三个爆头,带领我们走向胜利,走向饭店。 但这件事已经在环境院被疯传。 先是听说老高在宿舍间比赛中用一颗AK47的子弹就爆了3个人的头。 然后听说老高在WCG中对WNV的比赛中用一颗AK子弹爆了3个人的头。 再是听说老高家走私军火,专卖AK47,曾经在一次交易中打爆了3个人的头。 最后听说老高其实是本拉登的亲戚,曾经有人在半岛电台里看到过老高,老高拿着AK47打死了三个人,而且是枪枪爆头。 “班长,拍毕业照老高能去吗?”刘旭问。 “这个。”班长一脸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去干吗,我又不是学生了。”老高笑着说。 班长拍了拍老高肩膀:“师傅,我现在有事,一会中午我请吃饭,就这么说了,我先出去下。”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老高坚持不去拍照。 鸡坚持不去拍照。 我们劝他们他们也不听。 他们的理由都差不多,意思是不是这个班上的人了。 于是我们也坚持不去拍照,理由是我们宿舍要么都去拍要么都不去拍。 老高和鸡反过来劝我们。 我们劝他们没用,自然他们劝我们也没用。 于是我们都没有去照毕业照。 大家都僵持着。 其实我有点想去。 从幼儿园开始,我就有毕业照,当然每张上面都有我。 没事的时候,会翻出来看,每张毕业照身边都站着不同的人,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些已经陌生的笑脸,照片背面也会有一些生疏了的名字。 有时我会试着读一遍这些名字,读出来的却都是些云淡风轻的记忆。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我知道是小憨打来的电话,叫我去照毕业照。 我没有接。 宿舍人的手机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响。 大家都没有接,一句话不说。 老高觉得气氛很奇怪,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好几次都看到他嘴唇动了几下,但最后也没有说话。 终于手机都不响了。 过了一会宿舍的门被一脚踹开,CC冲了进来。 “我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打你们电话你们一个都不接。”CC气喘吁吁,“怎么不去照毕业照?” “不想去。”鸡说。 “你们照完了?”我抬起头来问。 “是啊,大家等你们等了半天,这边给你们打电话,那边照相的在催,照完我们还有好多班呢,最后我们只有照了。” 正说着班长冲进来:“你们干蛋呢?为什么不去照相?” “不想去。”鸡还是这三个字。 “什么?”班长大吼。 “不想去。”鸡重复了一遍。 班长刚要发火,我冲班长摇摇头。 他把火压住,转身出去了。 鸡突然说:“其实我很想去。” 顿了顿接着说:“我多希望我没有被转入下一年级,那么今天我就能昂头挺胸的去拍毕业照了。” “其实我也很想去。”老高说。 “我也是。”刘旭说。 “我也是。”阿峰说。 小昭不说话在抽烟。 我也没有说话。 气氛依旧尴尬。 门又被踹开了,班长和CC站在门口:“喝酒去。” “走。”老高站起来。 我们也站起来。 中午又喝个东倒西歪。 酒桌上老高突然问我们:“工作找了吗?” “没有,还有好几门补考,能都考过再说工作的事吧,考不过找好了也是白搭。”刘旭说。 “小昭你呢?你不是就一门补考吗?”老高问小昭。 “我懒得去找,先玩几天,等毕业了再开始找也不晚。”小昭一脸无所谓。 “这样吧,你们能找到好的你们就去,没好的选择的话可以来我妈这边上班。” “你妈那边?” “恩,做工程的,你们来的话跟我一样,当监理,就是苦点,要待工地上。” “苦不苦的无所谓,问题是你妈她们公司不是很好吗,能要我们这样的?” “我这样的怀里只有结业证书的人都要了,你们这样的为什么不能要?” “那倒也是。”小昭喝下一口酒。 “如果我们没有毕业证也可以去吗?”刘旭问。 “可以。” “老高,不管我们去不去,都先谢谢了,你丫好歹也是开陆虎的人了,再看看我们,唉。”刘旭有点神色黯然。 《:文》“什么叫我和你们?不要把我和你们划开。” 《:人》“你太有钱了,老高。”鸡有点醉了。 《:书》“我有没有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兄弟,其他的都不重要。” 《:屋》“对,亲兄弟。”阿峰已经口齿不清了。 “干。”鸡举杯。 “干。”我们一起举杯。 喝完酒他们吵吵嚷嚷酒气熏天的去网吧了。 我答应下午和小憨去上自习。 小憨对我不去照毕业照而且不接她电话很不满,我把上午的事说给她听。 “既然你们都想照就来啊,非要死撑着,谁都不先松口。”小憨叹了口气。 “我的毕业照上都没有你了,唉。”小憨又叹了口气。 我不说话。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过阵子要去趟法国,有点事要先去办一办。”小憨说。 “什么时候去?那你毕业设计怎么办?” “等答辩完我再去啊。” “答辩完就去?那毕业典礼呢?” “有可能参加不了了。” 我“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小憨抬起头,发现我在看她。 拿下耳机,放下书,小声问我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不进去书。” “时间不多了,大叔,这学期你要考的课不少啊,还有高数下、工程力学这样特别难的课,你要抓紧时间啊,后面你肯定还有聚餐,到时候有人走的时候你肯定要去送,天气越来越热了,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很替你着急啊。” 我点点头。 “你最近都没怎么看书,抓点紧啊。” “知道了。”我有点不耐烦。 老高待了三天,第四天要走了。 “中午一起吃饭。”老高说。 “还要喝顿送行酒吗?”我有点虚。 老高没来的时候最近我们平均一天喝一顿酒。 老高来的这几天我们平均一天喝三顿酒。 有天早上8点半老高就吵着喝酒,拉我下去搬了几箱啤酒上来。 刘旭被叫醒后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喝了两瓶啤酒又倒下了。 下午醒来后说做梦梦到喝酒了。 “那说明你想喝酒了。”老高一边说一边又递过去一瓶啤酒。 刘旭喝完后又倒下了。 一直睡到晚上才起来。 中午我们来到学校门口饭店。 “中午随便吃点饭就行了。”老高边看菜单边说。 我们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喝酒了,能正儿八经的吃点饭了。 “酒不能随便喝,老板,拿瓶好酒来。”老高接着说。 我差点一口血喷在桌上。 最后怎么送老高上出租车的我不太记得了。 印象中老高好像拉着我的手半天才松开。 “老高这孙子,是不是喜欢男人了,”后来我自言自语,“他走的时候为什么老拉着我。” “废话,”小昭说,“你背着他的包死活不给他,他当然拉住你不放。” 终于毕业论文答辩了。 在我前一个哥们被各位老师轮流发问,问了半个多小时问题。 那哥们倒很犀利,对答如流,老师听的连连点头。 我在旁边看的一身冷汗。 我的毕业设计大部分是小憨帮我搞的,所以答辩的时候如果老师这样问我,那我毕业设计也要重修了。 老师开始喊我的名字。 我两腿开始发软,头上开始出汗,哆哆嗦嗦把优盘插进电脑,打开,里面不仅有我的论文,还有一些与论文无关的东西。 比如冰封王座硬盘版。 比如名叫“冲击你的全部美肌,爆乳美女XXXX”的电影。 我想起来老高上次来用过我的优盘,他肯定是往自己笔记本里拷什么东西了。 我也忘记检查一下。 我感觉到衣服已经湿了。 全部的老师看着我。 他们立刻就认定我就是属于平时躲在宿舍打打游戏看看A片的那种不求上进混吃等死的烂泥扶不上墙的败类。 今天我就是来混个及格的。 也知道问我再多也没结果,把自己气个半死不值得。 开始问我问题,我不负众望的一个都不会。 我用我唯一知道的论文上的知识点开始扯淡,不管{:文}他们问我{:人}什么问题{:书}我都用这个{:屋}知识点去回答他们。 这叫以不变应万变。 当我用同样的答案回答第5个老师提出的问题时。 他们终于忍无可忍,打断我的演讲,摆摆手,让我滚蛋。 并喊下一个名字。 我赶紧收拾东西拔下优盘,逃出了教室。 我看看表,小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答辩,我直奔她的答辩教室。 找到教室,我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在最后一排找了角落坐下。 我坐定,看到台上站着隔壁班的一哥们,被问的张口结舌。 台下老师一个个洋洋得意。 继续不慌不忙的发问。 这个教室是申请优秀论文的学生的答辩教室,老师阵容强大,基本我们院里重量级的人物都在场,学生基本大部分都是保研的或者刻苦学习的。 像我这种人如果来这种教室那就是四个字。 不知羞耻。 或者是自寻死路。 也可以是自取其辱。 反正是没有好下场。 我正在想还有什么四个字的成语,听到有人喊:“梁颖妮。” 我抬头正看到小憨走上讲台,今天小憨穿了件白色衬衫,有点职业女性的感觉。 小憨开始讲了,台下的老师一个个听的面带微笑。 讲完开始提问,老师的问题都被小憨流利的解答一一挡住。 讲完全体鼓掌。 我鼓的特别卖力。 “太帅了。”我想。 其实我觉得我用同样的答案回答老师提出的5个不同的问题,一样很帅。 只是大部分人不懂得欣赏我。 刘旭可能会欣赏我,他会边鼓掌边对旁边的人说:“台上那人我认识,是个SB。” 我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躺,问他们几个答辩的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刘旭说。 “剩下的就是重修了。”小昭说。 “听说毕业典礼上我们几个都不发证书。”刘旭说。 “废话,学校哪知道后面几门重修你能不能修过,如果那天发给你了,你后面没过的话学校再找你把毕业证要回来不成?”小昭踢了刘旭一脚。 “那去个屁的毕业典礼,去了给自己添堵,不去了,”刘旭说,“受刺激了,上自习去了。” 说完拿了书出了门。 “10秒钟之内一定会回来。”小昭说。 第七秒的时候刘旭回来了。 “快吃饭了,吃过饭再去。” 说完躺下了。 我的手机响了,小憨说她出来了,问我在哪见面。 “管理楼门前,五分钟后。”我按发送的同时已经冲出了门。 远远地看到小憨站在树下等我。 “我明天要走了。”小憨说。 “去法国?这么快?” “先回家,然后从北京去,那边有点事情,先去弄一弄。” “票订了?” “订好了。” “哦。”我没有说话。 该走的总是要走的。 吃完饭小憨拉我上自习。 说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我笑笑。 教室里,我又一次看工程力学看到精神崩溃。 抬起头揉揉眼睛问小憨:“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啊。” “我一直不知道你们成绩好的人是啥想法,比如说你出国,是为了什么,你能和我说说吗?” “不知道。”小憨一本正经地说。 “不知道?”这个回答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还没上大学时我爸就和我说要出国,老听老听我也就习惯了,就知道我要出国的,至于出国干什么,先读读书,学校教什么我就学什么,然后还要回国的,再说吧,我没想那么远。” “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好学生都很有计划性,有什么伟大志向呢。” “很多人都很有计划啊,像娟娟吧,她就想读研,然后读博,再让她爸找找人,留校。”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些打算?” “不知道哎,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吧,个人性格不同嘛。”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我还真不知道,天天就上上课看看书,有时看看电影逛逛街,认识你之后和你一起上上自习逛逛街。” 小憨抬起头看着我:“我也想问你个事。” “说。” “我有天突然想到,你就快要工作了,你想过这些吗,去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工作后是不是就离结婚很近了?” 工作?结婚? 虽然我快毕业了,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两个词离我都好遥远。 (:文)“没想过。”我实话实说。 (:人)小憨有点失望。 (:书)我送小憨到宿舍楼下。 (:屋)刘旭在后面叫我:“大叔。” 我回头,刘旭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 “滚吧,你的任务完成了。”我说。 “。”刘旭骂骂咧咧的走了。 “什么东西?”小憨问。 “给你的,我昨天就买了,放宿舍的,刚才让刘旭给我送来的。” 小憨打开袋子。 “是那天我试穿的那条裙子。”小憨惊喜的叫起来。 前阵子我和小憨去商场溜达,小憨看中一条浅蓝色连衣裙,试穿后也很好看,但她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要。 我很不解,于是我当时很豪气的走过去说喜欢就买了,我给你买。 我说着顺便扫了一眼价格牌。 2199。 妈的。 如果是219.9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我愣了两秒钟,拉起小憨说我们去那边再看看。 我也知道了小憨为什么没有买了。 后来小憨说她要提早去法国,我就找老高借了2000块钱,买了这条裙子。 和老高借的时候我说下个月还给他。 我大一的时候找老高借钱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但那钱我到现在也没有还给他。 小憨把裙子放进袋子里,看着我:“我要走了。” 我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去法国好好照顾自己。” 小憨眼泪流了下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会的,一定会的。”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回答有一点无力。 小憨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头也不回的进了宿舍。 明晚,这幢楼里,将没有小憨。 以后都不会再有。 我转身离去的瞬间,突如其来悲伤瞬间击垮了我。 路过草地的时候,草地上有人围成一圈,在唱些散场的歌曲。 很突然的,我哭了。 而且一路哭着回宿舍。 上午我拉上刘旭一起给小憨托运行李。 我们好说歹说,女生宿舍楼管理站阿姨总算让我们上去搬行李。 刘旭一路东看西看,尤其路过水房的时候,更是不停地往里面瞟。 “丢人不啦你,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别被人当色狼抓起来。”我提醒他。 “喂,大叔,刚才我看到有个女生穿着条内裤在洗衣服。”刘旭口水都要下来了。 “哪里哪里?” “就刚才水房里。” “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刚想回去看,但是远远看到小憨在宿舍门口站着,立刻制止刘旭:“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小憨笑笑:“东西都在这里。” 小憨指了指地上3个大包一个箱子。 刘旭苦着脸看了看我:“要不要再把小昭他们叫来?” “叫你妹,又不是去砍人,叫那么多人干吗?我们两个人多跑几趟就好了。” 刘旭没辙,开始动手。 这时电灯泡走了过来:“顺便帮我把有的行李也搬下去托运一下吧。” 说完指了指她的4个大包一个箱子,我看了后果断对刘旭说:“马上打电话给小昭他们,要不我们俩今天就死这里了。” 托运完东西,大家都累够呛。 他们很心安理得的宰了我一顿中饭。 吃完大家心满意足的散去。 我送小憨去后门打车去机场。 他们散到一半知道小憨要走又围了过来,陪我送小憨。 后门也有几拨人送同学走。 这边一拨正哭作一团。 那边一拨正挨个握手道别。 远处那拨正集体合唱吴奇隆的“一路顺风”。 我们这拨小憨挽着我的手,电灯泡和其他几个女生在小憨旁边,我们宿舍一帮人以及班上其他几个男生站在后面围成一圈。 “小憨你赶紧走吧,我看着架势不对,一会大伙要开哭了。”我看了看四周和小憨说。 “哎呀,那样我可受不了。”小憨说。 “同学们,我先走了,常联系啊。”小憨向大家鞠了一躬,转身刚要进出租车。 “小憨!”电灯泡哭着扑过来抱住小憨,剩下的女生也冲过来哭作一团,我被挤到一边。 其他男生眼圈也开始红。 “完了,这一哭起来就是一大片。”小昭说。 “挡不住了。”阿峰说。 “绝对挡不住。”刘旭说。 “我我也要哭了。”鸡说。 “大叔都没哭你哭你妈逼。”小昭骂道。 “大叔你走好。”阿峰居然开始哭。 “大叔你怎么就走了。”刘旭也开始哭。 “你们的妈,你们他妈的才走了。”我骂道。 其他的男生听到我们这边哭,也没听清哭什么,也开始哭。 女生听到男生也哭了,哭的更大声了。 大家乱哄哄哭作一团。 小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说下栽+八零电子书<- “停!”我大喊。 大家突然安静下来。 “大家不要哭了,我们来唱首歌吧。”我提议,大家唱歌就不会哭了。 “好,唱什么?”小憨一个舍友一边抽抽的哽咽一边问我。 “唱陈奕迅的K歌之王。”刘旭说。 “滚你妈逼,唱周华健的其实不想走吧。”我提议。 “你总是说我在,这样孤单时候。”我起了个头。 大家稀稀拉拉的开始唱,会的人不多,记得歌词的更少。 “换个歌,小虎队的再见。” “当离别拉开窗帘,当回忆谁在胸前。”我又起了个头。 会的人稍微多一点,但是还是唱的很乱。 “我,唱国际歌,正好小憨要出国。”我狗急跳墙瞎指挥。 “好。”大家一致同意。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我气了个头。 这回大家总算都会唱了,大家气势磅礴的唱完了国际歌。 旁边的几拨人都听傻了。 人也不送了,全部看着我们全班大合唱国际歌。 一曲唱罢,小憨笑起来。 也没人哭了。 “大叔你真是人才,全学校没有第二个想得出这个时候唱国际歌。”电灯泡说我。 “谢谢夸奖。” “我走了。”小憨把随手背的书包放进出租车,转身看着我。 “亲一个亲一个。”刘旭突然大喊。 “亲一个亲一个。”全班人跟着大喊。 “亲一个亲一个。”所有在后门送同学的人一起大喊。 我们亲吻。 我的初吻。 小憨的眼泪流进了我的嘴里。 我的心痛了一下。 刘旭鼓掌。 全班人鼓掌。 所有在后门送同学的人鼓掌。 司机跟着鼓掌。 刘旭边鼓掌边跟旁边送人的人说:“接吻那人我认识,是个SB。” 小憨坐进车,对我挥手。 我笑了。 小憨也笑了。 车开走了。 我冲着车大喊:“记得我,记得我们,记得这里。” 车开出去很远了,小憨一定听不到了。 我笑了。 我真是个SB。 第十二章 初赛 我回头看看大家,大家也都看着我。 “散了散了,大家都回去吧。”我向大家挥挥手。 大家慢慢散去。 小昭过来搭着我的肩膀:“舍不得?” “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人家要去法国,怎么着?不让她去啊?离了她不能过啊?” “这叫对了,人家出她的国,你补你的考,告诉你,人家可是有大好前程的,你丫可别耽误人家,走,下午上自习去。”小昭拉着我往回走。 我梦游一般的被他们拉着走。 路过食堂门口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围着看一张海报。 “什么东西?”刘旭说着挤进人群。 我们站在外面等他。 一会刘旭兴冲冲的挤出来对我们说:“XX院学生会组织了全校魔兽2V2比赛,正在报名呢,我们也参加吧。” “我们这水平成吗?”阿峰说。 “重在掺和嘛。”刘旭说。 “我看可以参加一下,2V2和1V1不一样,1V1看重个人实力,2V2更讲配合讲兵种搭配,配合好的话可以弥补很多个人能力不足。”小昭分析说。 “那咱们都去报名,刘旭,去看下在哪报名,要报名费不?”我说。 刘旭又挤进人群。 然后在人群里冲我们喊:“不用报名费,冠军每人一套鼠标键盘呢。” “我正想换鼠标键盘呢。”鸡说。 “谁和谁组队?我们5个人单出一个人怎么办?”我看看他们。 “回去抽扑克牌,单出的那个找CC去组队。”小昭提议。 “就这么说了,走着。”我去人群里拉出刘旭往回走。 抽牌后,我和鸡,刘旭和小昭,阿峰找了CC组队。 我们三对都去报了名。 “哥们,报名的人多吗?”我问组织方。 “蛮多的,已经报了好几十队了。”那哥们翻了翻本子。 “比赛在哪打?”刘旭问。 “开始是在网吧,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8*0*.*c*o*m 等打到前4的时候去教室打,我们是这样计划的。” “几点在哪个网吧打?”小昭问。 “比赛前一天下午会有人打电话给你们通知比赛时间地点的,放心吧。” “谢了,”小昭说,“走,回去练练去。” “你不是说下午上自习吗?”我问。 “先搞几局,自习吃过晚饭再去上,走着。”小昭拉上我往宿舍走。 我们这三组里面,就个人实力最强的应该是刘旭和小昭,然后是我和鸡,主要我最近打的少,鸡容易犯2。 阿峰和CC那组因为有阿峰所以不做任何评价。 基本相当于CC在1V3。 所以把阿峰分给CC也是众望所归。 我们组和小昭刘旭对练了几局。 小昭和刘旭双人族,我亡灵,鸡是暗夜精灵。 他们双人族前期步兵和我们耗,中期三法师开始和我们无限阵地战压在我们家。 我和鸡连输4局。 小昭叼着根烟开始唱歌。 我和鸡改变了战术,我死亡骑士一本爆蜘蛛,鸡一本白虎双兵营女猎,压50人口,不攀科技,然后有多的钱都给我,我出不停的出蜘蛛的同时攀科技。 小昭和刘旭被我们用这样的双光环爆兵连推3局。 他们开始想办法,比如前期家里造塔,步兵顶盾,大法师升暴风雪。 当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抵挡我们两家50人口一波的时候,主动权开始到了我们手里,我开始慢蜘蛛速度攀科技,当他们做好对付我们女猎蜘蛛一波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女猎和满魔的毁灭一波。 当他们还没想好我们到底用什么战术的时候,被我们女猎加骷髅海又带走一局。 他们开始抓狂。 面对小昭和刘旭这样中规中矩的人族,亡灵有太大的发挥空间了。 而鸡万年不变的50人口女猎手、白虎的光环、白虎的猫头鹰侦查、给我钱和木头,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我论文答辩时用同样的答案回答5个不同问题的影子。 英雄总是略同的。 当小昭和刘旭输到第10局的时候,小昭叫了暂停。 一是要吃饭。 二是要去网上找找2V2的录像研究研究。 鸡让我请他吃饭。 理由是他给了我一下午钱。 我看着鸡很坦然的在食堂打了三个肉圆两只鸡腿一份红烧肉,然后我更加坦然的告诉他我饭卡忘记充钱了。 鸡颤抖地从口袋掏出饭卡,泪流满面的眼睁睁地看打饭的阿姨把他的饭卡里刷到只剩下三毛钱。 “没事,晚上我请你去吃夜宵。”我边吃边安慰鸡。 鸡突然醒悟,一把揪住我:“你妈的,你饭卡不是大一时就丢了吗?何来的忘记充钱?” “是吗?大一的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夜宵老子要吃羊肉串。”鸡一口吃掉一肉圆,恶狠狠地说。 “没问题。” “你说打比赛的时候如果遇到对方也是我们这个打法那我们怎么办?拼操作可不是我们的强项。”鸡说。 “那我们就抢他们家门口的怪练级,在他们前面把英雄练到3,然后去压一波。” “要不要偷个矿。” “这个再说了,有时赢就赢在分矿上,但有时输也就输在分矿上。” “恩。我回去下点录像研究研究。”鸡若有所思。 “你不上自习了?” “今晚不上了,你要去?” “我要去的。” “那你去,我回去研究研究。” “随你。” 吃完饭我回去拿了书,在宿舍问有没有人一起自习,没有一个人理我。 鸡在研究,小昭和刘旭在练习,CC把电脑搬到我们宿舍来了,和阿峰也在练习。 “别练了,练了也是白练,”我拍了拍CC,“你不可能1V3的。” “滚,上你的自习去。”阿峰扔过来一个可乐罐。 我闪到一边,走出了宿舍。 我背着书包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空位,身边不时的走过手拉着手上自习的情侣,我来到工程管一个教室的门口,站住了。 小憨经常会在这个教室占第三排靠窗的位子,占好位子后会发短信告诉我老地方占好座位了。 然后我们就一起来上自习。 我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里面已经满了,没有位子了。 第三排靠窗的位子坐了一对情侣。 我愣愣的看了一会,觉得很难过。 小憨不在了。 没有人给我占位子了。 我们的位子也被别人给坐了。 我要坐哪里去? 我要坐到哪里上自习去? 我要坐到哪里一个人上自习去? 我要坐到哪里就能够不想小憨的一个人上自习去? 突然我的身后响起脚步声,很熟悉的脚步声。 我们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追追打打闹闹,于是小憨会经常在这里跑过。 也是这样的脚步声。 我满怀希望的回头。 一个长发女生从我的面前跑过,穿着和小憨一样的球鞋。 我一把拉住她:“你跑什么?” 女生吓了一跳:“我急着回宿舍有事,你干吗拉我?我不认识你。” 我依然拉着她:“你干吗要穿这双球鞋?” 女生说:“关你什么事啊,你放开。” 我眼泪一下出来了:“你干吗要跑?你干吗要穿这样的球鞋?你干吗要穿着这样的球鞋来这里上自习?你上自习干吗又要跑回宿舍?你干吗要从我面前跑过去?” “神经病啊你。”女生甩开我的手,快步走了。 我精神恍惚的走到工程管门口的草地上坐下,屁股刚着地,手机就响了。 小憨打的。 我活动了一下面部神经,接了电话。 “喂,这么久才接电话呀?” “我在上自习,现在在工程管门口接电话。” “很自觉嘛。” “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后天的飞机。” “你一个人去吗?” “我爸妈陪我一起去。” “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 小憨顿了顿:“我一直在想你。”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憨说:“我从你身边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想你。” “到了法国给我拍点照片发给我,我这辈子恐怕没什么机会去法国了。”我说。 “好。”我们一起沉默了片刻。 “那我挂了啊。”小憨说。 “恩。” 一片忙音,我放下电话。 又开始精神恍惚。 “小憨,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你,但是这个校园里到处是你留给我的记忆,我走到哪里都觉得你就在我身边,都觉得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你,你离我就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我记得你每一个动作,记得你每一句话的语调,记得你每一个字的发言,我都记得,我统统都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该怎么办,我要疯了。” 我自言自语着,倒在了草地上。 这阵子鸡天天在宿舍研究2V2的战术,我偶尔和他练练,大部分时间去教室发上一会呆,再看上一会书,再发一会呆,再发一会神经,再看一会书,如此这般,看书效率比以前差得多。 小昭和刘旭也有补考,但是两人自从报名比赛后,也在宿舍刻苦练习,偶尔大脑发热出来上上自习,也是草草了事。 阿峰和CC都没补考了,两人一身轻松。 鸡读大5,也可以不急着补考。 小昭就剩下一门补考。 现在我和刘旭有N门补考,刘旭天天在宿舍2V2,估计他尝到了高数上的甜头,后面几门补考也指望着我,但我现在天天精神恍惚,看书效率极低。 属于自身难保。 总之,这次我和刘旭一个字:悬。 毕业典礼,我们宿舍就阿峰去了,因为我们宿舍现在就阿峰能拿到毕业证。 其他人都未知。 阿峰回来把毕业证放在桌子上,我拿过来看,他们也凑过来。 —>文—“4年就忙活这么个东西,真他妈的没劲。”鸡说。 —>人—“你是5年,不是4年。”小昭说。 —>书—“拿到毕业证感觉如何?”我问阿峰。 —>屋—阿峰拿着证书看了半天,抬手扔到床上:“照片挺帅。” “。”我说。 小憨已经到了法国,去了很多地方,还发了照片给我。 有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凡尔赛宫、香波堡,还有什么舍农索堡,据说蛮有名,但我不知道。 我最喜欢小憨在塞纳河畔的一张照片。 小憨微微的在风中眯起眼睛,长发飘扬,背后是美丽的塞纳河。 这张照片我看了半天,把设置为桌面,然后给小憨回邮件。 我手机响了。 是比赛组织方,打电话来通知明天比赛时间地点的。 “明天早上9点,新时空网吧。”我对他们说。 “Showtime。”刘旭说。 “我就喜欢刘旭的盲目2B。”鸡笑着说。 “我们一定要赢。”鸡转头对我说。 我看着鸡,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非常一本正经。 鸡从来没这么一本正经过。 “拼了。”鸡自言自语。 说完继续看录像研究战术,还把对方大战的部分放二分之一速度看,看双方的阵型的拉扯,部队和英雄的操作,交战的时机。 我看了他一会,他一点也没发现,我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件事如此专注。 “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我悄悄地说了一句。 说完继续给小憨发邮件。 我告诉小憨我马上要打比赛了。 是魔兽2V2比赛,我和鸡一组。 鸡很看重,很认真的准备着比赛。 我不想让他失望,但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有太多的书要看。 昨天已经开完了毕业典礼,我们都没有去,开完后同学开始回家了。 每走一个人大家都哭一次。 我们隔壁宿舍已经空了两张床了。 看着朝夕相处了4年的人一个个背着包离开,看着那些本来乱七八糟的床一张张空掉,我们的心也一点点被掏空。 我去隔壁玩,CC指着空掉的床和我说,以前放暑假的时候他们也会把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再回家,床也是空空的,那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大家都会回来的。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放暑假,大家走了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床空了就空了,人走了就走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CC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听着听着也哭了。 哭着哭着我们就要分开了。 写着写着我突然看到有眼泪滴在键盘上。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得非常敏感,任何一点和毕业和分开和离别有关的字眼或消息都会让我们鼻子发酸,或者流泪,或者大哭。 我开始怕送同学回家。 但我一定要送同学回家。 因为我怕这会是最后一次相见,最后一次拥抱。 上午送班长走的时候,这个鸟人硬是哭的一句离别珍重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我真担心他一口气接不上来背过去。 因为说不出话,只能挨个拥抱,他最后和我拥抱的,和我拥抱之后就很酷的转身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出租车。 大家哭作一团。 我哭的最厉害。 因为我发现丫和我拥抱的时候把鼻涕全部擦在了我的T恤上。 回到宿舍我看到刘旭手里提了个袋子。 “啥东西?”我问他。 “班长让我给小昭的。”刘旭递给小昭。 “给我的?”小昭一脸疑惑。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包中华,一张纸条,一只熊。 小昭打开纸条。 上面这样写着: 503的傻逼们: 虽然我们已经全力推销你们的熊了,但是很遗憾依然没有卖出去,现在把它还给你们。 我答应小昭把熊卖出去请你们抽中华的,小昭,即使没有把熊卖出去,但我依然请你们抽中华。 我口袋里剩下的钱不多了,就只买了一包,你们几个人分着抽吧。 等哥们上班拿了工资请你们整条整条的抽中华。 记得,想抽中华了就来找我。 我会很想你们。 想你们的,不是,想我们的503。 你们要忘掉我曾经做过的傻逼的事,要记得我们一起开心的时光。 最遗憾的是毕业照上居然没有你们,不过我会记得你们每个人的傻逼样子。 希望你们也会记得我。 你们最帅的班长 2005年6月 我们看完都哭了。 “太奇怪了,第一次有男的写纸条给我。”小昭说。 “太恶心了,还写的这么肉麻。”刘旭说。 “太抠门了,我们这么多人就抽一包中华。”我说。 “太欠削了,居然说我们是傻逼。”阿峰说。 “我你们的妈,是谁把我的熊给他拿去卖的?”鸡说。 我们8点50到的网吧,看到黑压压一片人。 组织方大声的在喊着什么,根本听不见。 “貌似报名的人不少。”小昭说。 “如果是1V1肯定没这么多人报名。”我说。 “我想也是。”刘旭说。 “去问问什么时候开始,再看看分组。”我说。 刘旭挤了进去。 一会挤出来:“他马上报名字,报到的过去,他安排位子和对手。” 这时组织方大叫:“刘旭。” “到我们了,”刘旭推了小昭一下,“这里。” 他们两个挤了进去。 然后看到一哥们拿着本子把他们和另外两个人带到面对面的四台机器上坐下。 我过去问刘旭:“对面两个就是你们的对手?” “是的。” “放心,你们要是不行了我帮你把他们直接拖出去打。” “滚你的,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不行,看我们完虐他们。”小昭说。 “什么地图?” “好像有好几张,也看协商,协商不好就抽。” “你们想打什么图?” “看他们什么族了。” “哥们你们什么族?”刘旭问对面。 “我们两个都是暗夜精灵。”对面那人扶扶眼镜说。 “爽了,打TR。”小昭说。 “哥们我们人族,打TR不?还是抽图?” “都有什么图呀?”那人问。 “好像很多图,有的名字我不知道。”刘旭开始瞎编,说了一串英文。 我们都不知道是啥意思,刘旭小声说我随口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英文。 那两个人听的直眨眼,“好多没听过的图啊,那就打TR吧。”对面戴眼镜的那人说。 “是啊,抽到个从没打过的就不好了。”他的队友说。 “裁判,我们商量好了就打TR。”刘旭喊组织方。 “商量好了就可以打了,打完告诉裁判,还要保存录像。”那人手忙脚乱,朝这边喊道。 “你们C图吧。”刘旭有点于心不忍。 “好。”那戴眼镜的C了图。 准备就绪就开始了。 “他们为什么要选TR?”我问鸡。 “打两家暗夜精灵,刘旭他们肯定要直接TR?”鸡说。 “恩?” “Towerrush,你真他妈是文盲。” 果然,刘旭和小昭直接大法师带步兵民兵两家一起冲到一家暗夜精灵进行Towerrush。 那两个哥们估计打的少,没见过这种直接Towerrush的,一时不知所措。 恶魔猎手和弓箭手开始不打农民居然打步兵。 “步兵就是用来给他们杀的,步兵死了马上就补充过来了,大法师站后面也不好打,所以杀农民才是王道,农民杀光了就没的建塔了,也不能修塔。”鸡分析。 “有道理。” “但是TR地图小,农民死光了马上又敲一波民兵过来,而且两家人族,不好挡。” “他们开始就浪费了很多输出,现在基本没戏了。”我看到箭塔已经立起来了。 果然,那两个人很快打出GG,放弃了抵抗。 刘旭还假惺惺的和他们握了握手:“运气好运气好。” “阿峰他们好像也开始了。”鸡说。 我们4个挤过去看。 看到CC满头大汗在操作,阿峰倒是气定神闲。 “怎么样?对面什么族?”小昭问CC。 “一个兽族一个人族,对面英雄等级都比我们高。”阿峰说。 “就是因为这个SB练级把英雄练成红血被人家剑圣一刀劈死,连续两次都是,所以人家剑圣都4级了,他死亡骑士才两级。”CC一边擦汗一边骂。 “我怎么知道他剑圣跟着我。”阿峰不服气。 “你练级为什么都让死亡骑士来扛?骷髅用来干吗的?” 阿峰不说话。 这时我听到组织方叫我和鸡的名字,我拍了拍阿峰的肩膀就过去了。 我和鸡的对手是一个人族一个亡灵,地图抽的,打LT。 人族速矿,亡灵蜘蛛开局。 我们老战术,看到人族开矿后,我和鸡分开练级,鸡练掉了亡灵的副矿,我练掉自己的副矿位置后开始往神庙中间走,鸡也过来了中间。 我们各自清理了一组小怪后遇到了亡灵的部队,轻松打退他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泉水,又练掉了商店,不仅双英雄全部到3而且宝物充足,我们一波压向人族主矿。 人族在分矿起了大量箭塔,主矿有三个塔,我开了吼叫卷,在他们回城之前就解决掉了三个塔。 此时我们两家都近50人口部队,在3级的死亡骑士和升有2级光环的白虎的支持下,顶着吼叫卷的女猎和蜘蛛轻松攻陷了人族的主矿。 人族主矿沦陷的同时,鸡的4辆弩车到位,所有箭塔成为浮云,人族分矿失守。 对面打出GG。 鸡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口气。 “紧张不?”我递给他一根烟。 “不紧张,一切都尽在我们掌握中,节奏控制的很好。”鸡吐出一口烟。 “看看阿峰他们怎么样了。”我起来走过去。 看到阿峰、CC在和刘旭他们说什么,我挤过去:“怎么样你们?” “赢了。”阿峰很开心。 “真的假的,你们不是劣势吗?” “真的,关键一战那个兽族剑圣走位靠前,被直接打红,他一着急就点了回城,结果他的盟友没有带回城,一路跑回去,被我们一路追击,基本全部歼灭,后面他们就打不过我们了。”CC说。 “你们呢?”阿峰拍拍我。 “必须拿下。” “我们全部首战告捷啊。”小昭叼着烟说。 “下一轮什么时候开始?”刘旭问裁判。 “马上,我会叫你们的,不要急,”裁判看了看对阵表,“我来去看下你们的对手打完没有,打完了就可以打了。” 说完他挤进人群。 一会挤出来对刘旭喊道:“你们可以过来了。” “加油。”我和小昭击了一下掌。 刘旭回头看看我,对空中击出一拳。 按刘旭的说法这是胜利的意思。 按鸡的说法这是2B的意思。 打到下午4点多,我们三组竟然都进入了前八。 “再打一轮,打出前四今天就休息了,改天等教室批下来前四去教室打,还有大屏幕直播的。”组织的人对我们说。 “如果我们三组都进前四那就爽了。”刘旭挺激动。 “开打吧,打完早点回去休息,折腾一天了。”组织的人对刘旭说。 “那我们去了。”刘旭说。 “给我们开个好头。”鸡摸着刘旭的头说。 “那是必须的。”刘旭又做了他的招牌动作,对空中击出一拳。 “刘旭他们的对手比较强,”鸡看了看刘旭对面的人,“刚才我站在后面看那两个人打了。” “是吗?什么族?” “和我们两个一样,一个亡灵一个暗夜精灵,不过不爆兵,正常科技,配合不错,操作也比较到位。” “比起我们呢?” “不一样,人家是死磕型的,我们俩是要打出节奏打出艺术的。” “得了吧,我看不出来双兵营爆兵有什么艺术可言。”阿峰插嘴道。 “闭嘴,你这练级给别人送英雄的SB,你知道个蛋。”鸡骂道。 这话又触到了阿峰的软肋,阿峰不说话。 CC在一旁奸笑。 “刘旭他们开始了。”鸡说。 我们过去看,地图是TR。 “一场硬仗,抢掉商店很关键。”鸡说。 “4个7级海龟也很关键。”阿峰说。 “去你妈的,照你这么说那黑胖子也很关键。” 阿峰不说话。 “他们又直接Towerrush?”CC拍我们。 “别吵。”我让他闭嘴。 我们看到刘旭和小昭又直接带上了民兵冲向对方,这次去的是亡灵家里。 亡灵一看这架势,立刻开始升防御塔,暗夜精灵开始过来种树。 大法师、水元素、步兵、民兵,刘旭和小昭向我们展示了什么叫人多力量大。 双方都损失惨重,大家都打红了眼,拼了命了。 小昭和刘旭付出了无数步兵和农民的生命,也为箭塔争取了时间和空间。 箭塔立起来了,亡灵的领土一点点被蚕食。 步兵顶盾了,商店也造起来了。 恶魔猎手想去人族家屠农换家,等他的是一个正在升级的箭塔和一个已经完成的吸魔塔,而且恶魔猎手怎么也进不去。 “他们来的时候家已经封上了,”鸡说,“看来刘旭和小昭这阵子还真不是白练的。” “他们是不是专门练Towerrush了?”我问。 “基本是的。” 亡灵的主基地爆了,顶盾步兵开始强拆防御塔。 暗夜精灵的小鹿出来了。 等待他的是顶盾的步兵和火枪手。 小昭已经停止了造塔和步兵,开始出火枪。 推完亡灵,两家人族浩浩荡荡的大军压向暗夜精灵家中。 暗夜精灵的古树在恶魔猎手的带领下无畏的顶上前,后面是弓箭手和小鹿,但在大量的顶盾步兵和火枪面前,坚毅的恶魔猎手也显得那么的无奈,终于在喝完了最后的井水后,恶魔猎手轰然倒下。 对方打出了GG。 我们欢呼起来。 对方主动站起来和刘旭小昭握手:“Towerrush的很坚决,细节也很完美。” 对方称赞道。 “我们不Towerrush硬拼应该打不过你们的,所以才赌了一次。”刘旭说。 “谦虚了,以后一起玩。”对方和刘旭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鸡过去打了刘旭一拳:“你们两个的Towerrush已经炉火纯青了啊。” “那是,哥们不是白练的。” “你们看那组,他们在刘旭后开始打的,早就结束了,这两个人好像很强。”CC对我们说。 “谁啊?”刘旭站起来看。 “他们啊,我上午看了,确实比较强,尤其那个兽族,操作好像很刚猛。”刘旭说。 “兽族强的人正面操作都是很过硬的。”鸡说。 “他们4进2是不是和你们打?”我问刘旭。 “好像是哦,妈的,我们尽遇到难搞的。”刘旭骂道。 “他们也有个暗夜精灵,你们继续Towerrush他们。”我说。 “人家肯定有准备了,而且肯定把TR地图去掉。”鸡现在很擅长分析。 组织方开始叫下一对比赛选手。 “该我们了,”我和他们击掌,“我们一定拿下。” 鸡转身向空中击出一拳。 “这2B。”刘旭说。 我和鸡又掌握住了比赛节奏,没有悬念的50人口双3英雄一波推掉。 我靠到椅背上对小昭喊:“结束了。” “赢了?”小昭站在阿峰后面。 “恩。”我点头。 “这边。”小昭指了指阿峰,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肯定他们劣势。”鸡说。 “阿峰什么时候不劣势过,看看去。”我拍拍鸡,我们一起过去看。 我们看到阿峰和鸡部队数量和英雄等级都低于对方,而且矿快干了,对方人族的分矿刚刚开始运作,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分矿运作却没有足够的兵力攻下来。 “这样下去就被活活穷死了。”小昭说。 “苦啊。”鸡长叹。 这时对方攻过来了,剑圣一马当先。 “有希望。”鸡说,“现在对方有矿他们没矿,拖的时间再长他们也补充不了部队,所以就怕对方守住矿多攒一些部队扩大优势一波带走,现在他们居然主动来进攻,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是阿峰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这一仗打不赢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鸡俨然成为魔兽高手了。 “估计他们觉得自己优势够大了。”小昭说。 “估计他们觉得阿峰够菜了。”鸡说。 “升塔。”CC喊。 阿峰用最后的钱开始升防御塔。 “手动控制冰塔和主基地减速。”CC接着喊。 这一仗再一次验证了亡灵的家不是那么好攻的,阿峰和CC靠着4个幽灵塔一个冰塔一个主基地,顽强的守住了这一波,在CC的英雄阵亡杀掉对方三个英雄的情况下,阿峰的3英雄升到了554的等级。 “他们没兵了,搞他分矿。”CC喊。 没有成型的部队,只有孤单的剑圣和很少的几个兵,阿峰的亡灵三英雄血淋淋的RPG掉了人族的分矿,顺便带走了剑圣。 对方打出GG。 第十三章 干死他们再回去考试 “这算怎么回事啊。”小昭说。 我们都没想到这样也能赢。 “我要是他们就不来打你们,反正地图上的野怪早就练光了,我就守住分矿,不让你们开矿,你出来我就在野外和你打,你们肯定打不过。”鸡又开始分析。 “都是我迷惑了他们啊,他们觉得肯定赢了,居然来冲我家,哥的家是那么好冲的吗?”阿峰得意洋洋。 “我都以为肯定输了,唉,世事难料啊。”CC一头的汗。 “回去吧,今天没比赛了,4强的比赛等我们电话啊。”组织的人和我们说。 “喝酒去,庆祝我们全部进入前4,真是没想到啊,太露脸了。”小昭搭着我的肩膀。 “走。”我们欢呼着去喝酒。 “操,我明天有考试。”我突然想起来。 “别那么扫兴,走吧,”小昭拉住我不放,“你丫少喝点就是了。” “我明天不也要考吗?怕毛,那门课简单,而且大四了老师没那么严,听说考完去求求老师就差不多了。”刘旭安慰我。 “你明天早点起来,去突击一天,就OK了,走吧,去少喝一点,我们三组都进前四了,这么值得庆贺的事啊,别扫大家的兴。”鸡劝我。 “走。”我下了决心。 今晚他们确实说话算话,确实我喝的最少。 他们喝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喝得差不多只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众人皆醉我独醒。 于是理所当然的最后付账的人是我。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10点多,我起来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正好遇到管理站阿姨。 阿姨告诉我学校有规定我们最迟明天早上一定要搬出去。 我说我们还有考试。 阿姨说要向学校申请,学校会另外安排其他宿舍给我们住。 我说谢谢阿姨。 阿姨说不客气。 说完就下楼了。 我回到宿舍,点了根烟。 CC过来了:“我们宿舍人都走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们也会走的,学校给我们下最后通牒了。” “我知道,你们赶紧去申请宿舍,要不明天我们都要流落街头了。” “我马上要去看书,晚上有考试,你把小昭他们叫起来,让他们去申请。” “就你一个人考?” “还有刘旭刘大爷。” “那他还躺着,他书看好了?” “看个屁,他是大爷他还用看?我走了,你记得叫他们去申请宿舍。” “去吧。”CC打开了我的电脑。 我去吃了点东西找了教室坐下来看书,状态不错,看书效率也比较高,加上以前复习过这门课,看到下午的时候基本已经心里有底了。 手机震了一下。 刘旭的短信,问我看的怎么样了。 我说还可以。 他说晚上靠你了,你懂的。 我说我尽力,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说完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抬起头,看到前面坐着一对情侣。 于是我想到一句台词。 当我一个人坐在教室上自习的时候,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觉得应该是两个人坐在这里。 考试还算顺利,刘旭也抄的比较顺利。 皆大欢喜。 “别高兴太早,后面还有好几门呢。”我给刘旭泼冷水。 “哥们马上回去就去上自习。” “他妈的你不去你是孙子。” “说说而已,不要那么激动。”刘旭递给我一根烟。 回到宿舍,小昭他们在收拾东西。 “宿舍申请好了,能去那边住上一阵子,赶紧收拾东西,该扔掉的扔掉,该托运的托运,该带着的带着,这里是住不下去了。”小昭说。 “今天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晚。”阿峰说。 “其他宿舍还有人吗?”我问。 “有一个。”CC说。 “就剩你了?” “回答正确。” “这样好,我们走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哭了,我最怕那个场面了。”小昭说。 “是啊,再哭下去我们都可以去开个哭丧公司,专门给人家去哭场。”刘旭说。 “最近哥们已经练到一看到那种场面马上就能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了。”阿峰说。 “鸡死的时候我们雇你去哭个三天三夜。”我说。 “滚你妈的。”鸡骂道。 我们一边互相调侃着,一边收拾东西。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需要争吵,需要互相调侃,需要喧闹,我们不能安静下来。 看看宿舍满地行李,看看各自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看看原来很热闹的走廊如今已经静悄悄,再想想今天是我们在这个宿舍住的最后一晚,想想503这个宿舍将永远不再属于我们,想想大学里将不再有一张挂着写有我们名字的床卡,想想我们就要离开大学,我们就要毕业了。 更糟的是毕了业不知道该去哪该做什么。 更更糟的是有可能我们还毕不了业。 我们不停的互相挖苦互相推搡互相把整理好的行李踢乱,最后越收拾越乱,大家打作一团,直到全部累的躺在满地的行李上喘气。 大家开始回忆从大一开始发生的事儿。 我们一起逃课,一起考试交白卷,一起在考试前两天突击上自习,一起重修高数,一起考四级时乱填答案,一起看漂亮女生,一起喝醉,一起吃泡面,一起挨饿,一起唱陈奕迅的歌,一起踢足球,一起窝在宿舍挤在一台电脑面前看电影,一起包夜,一起打CS,一起玩魔兽,一起熄灯后在走廊里打牌…… 我们几乎一起做了大学里能做的所有事,但是最后还是有一件事儿没有一起做到。 那就是没有一起毕业。 大家安静了下来。 小昭突然跳了起来,冲到阳台上拿起一个啤酒瓶就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 “老子毕业了。”小昭狂喊。 我们也都挤到阳台,阳台上堆满了空啤酒瓶。 我们把所有的啤酒瓶都扔了下去,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我们一边扔一边笑一边大喊:“毕业了毕业了。” “再见,503。”我喊。 “再见,环工一班。”阿峰喊。 “再见,大学。”小昭喊。 “再见,你们这帮SB。”刘旭喊。 轮到鸡的时候突然没有了声音,我们都看着鸡。 鸡的脸上滑下两行眼泪。 “再见,陈娟。”鸡突然用尽全力喊道。 我们都看着鸡。 陈娟就是我说的电灯泡,就是小憨说的娟儿,就是鸡曾经拉我去看的那个在台上演讲的女孩,就是那个千杯不倒的酒神。 “鸡,你这个SB。”我们说。 鸡喊完如释重负的笑了,然后开始小声抽泣,接着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都没有说话,鸡也渐渐的停止了哭泣。 我们就这么互相搭着旁边人的肩膀,并排站在阳台上,看漆黑的夜空,看对面灯火通明的研究生宿舍,看远处围墙外面车来车往的马路。 “在你最美丽的时刻,你遇到了谁?”鸡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黑夜里,鸡的声音慢慢悠悠飘飘荡荡,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挺早,把东西收拾好,有的搬下去托运,有的搬到楼下管理站放着,准备一会一起搬到新申请的临时宿舍里。 管理站阿姨来我们宿舍检查设施。 “你们的钥匙呢?” 我们一把钥匙也没有,进门都是用电话卡刷开的或者直接用脚。 “钥匙不知道啊。”我说。 “没关系,赔钱。”阿姨说。 “窗帘呢?你们宿舍窗帘哪里去了?”阿姨接着问。 窗帘我们最后一次见它是那次我们班出去野餐,刘旭自告奋勇的把窗帘扯下来带去给大家坐在上面吃东西了,野餐结束因为实在太脏了就直接将其遗弃于荒野了。 “窗帘不知道啊。”刘旭说。 “没关系,赔钱。”阿姨说。 “桌子这里是怎么了?”阿姨指着桌子一大片黑乎乎的地方问。 那是上次用热得快烧水,烧到一半熄灯了。 “鸡,把热得快拔了。”我喊。 “好。”鸡说完就拔了出来。 第二天我还在做梦,就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 我猛的惊喜,看到桌子上一片火光,小昭和刘旭跳下床,拿脸盆接了水就往桌上泼。 火灭了。 我们过去发现着火的原因是,鸡这个SB把热得快从水瓶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而没有把电源给拔掉,于是第二天来电后热得快就烧起来了。 虽然没烧坏什么东西,但是桌子已经被烧黑了一大片。 “桌子不知道啊。”鸡说。 “没关系,赔钱。”阿姨说。 阿姨继续在我们宿舍检查东西,收获颇多。 我们赔了一大笔钱,阿姨兴高采烈的走了。 我们结清了宿舍里丢失的损坏的东西,托运了部分行李,来到管理站提上那些最近要用的东西准备搬到临时宿舍去。 “一路顺风,走好。”阿姨对我们说。 “谢谢。”我们提起包,回头看了一下管理站、走廊、楼梯口。 “再见。”我们对阿姨说。 我们跨出宿舍楼的那一刻,便知道回不去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我戴上墨镜,哼起小曲,故作轻松。 “SB。”鸡说。 来到临时宿舍,把东西扔下来,各种按照习惯霸占了一张床。 鸡连床上的席子也没铺就说:“走,去网吧。” “我也去。”刘旭和小昭说。 “你还想不想考试了?”我问刘旭。 “不管了,先把比赛打完再说。” 我觉得再劝也没用,干脆闭嘴,铺好床我拿了书去自习,明天下午考工程力学,考完还有包括高数下在内的三门课。 去自习的路上小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给我发照片了,我说我们不在503了,没网了,等我有空去网吧看,我现在正去上自习。 小憨说明天考工程力学了吧。 我说是啊,我今天要去突击一下。 小憨说其他人呢。 我说去网吧了,为比赛做准备呢。 小憨说我知道你想打比赛,但是考试更重要,大叔这个时候要能分清轻重,坚持最后几天,把试考好。 我说放心吧你,我会的。 挂了电话我继续往教室走。 刚在教室坐下电话又响了,陌生号码,我没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响了几声停了。 一会又开始响。 还是陌生号码。 我拿过来把震动也关了,扔到书包里继续看书。 看到快吃晚饭的时候,饿的已经开始飘了,决定吃完饭再看书。 把书和书包都丢在位子上,我拿了钱包和手机准备去吃饭。 看到手机有13个未接电话和4条短信。 电话有那个陌生号码打的,有鸡他们打的。 短信有陌生号码发的,有鸡他们发的。 大致内容一样,都是说明天下午2点在JN的XX楼XX教室打前四比赛。 明天下午4点考工程力学。 这不蛋吗? 而且还是在JN打,考试是在本部考。 我打电话给鸡,问他们现在在哪。 鸡说我们5个都在网吧,短信你看到了吧。 我说看到了,我过来找你们,见面再说。 我直奔网吧,找到了他们,拍了拍鸡。 鸡回头看了看我:“有何问题?” “明天下午4点考工程力学。” “那打完比赛正好去考试啊,2个小时肯定打完了。” “但比赛是在JN,考试是在本部。” “打完比赛立刻打车回本部嘛。” “我怕来不及。” “来得及的,打车,又不是坐公交。” “妈的,什么事都凑一起了,真他妈的烦。”我在口袋摸烟。 鸡递给我一根:“安啦,两个小时肯定够的,我和刘旭不也是要考吗?到时候我们一起打车回来。” “希望来得及,我吃饭去了,吃完饭还得去看书。” “去吧,”鸡站起来,送我到网吧门口,“大叔你别烦了,回去安安心心看你的书,明天比赛会很顺利,考试也会很顺利的,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行,我走了。”我上了天桥。 走到天桥中间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鸡还站在天桥下面,他冲我挥了挥手,向空中击出一拳。 “这个SB。”我笑了。 我们坐一点的校车去JN,路上鸡问阿峰:“怎么样?有没有准备什么大招对付我和大叔啊?” “准备了,万一我们要输了就拔线。”阿峰说。 “拔线牛啊。”鸡说。 “一会我们会全力以赴的。”CC说。 “我们也是。”鸡说。 “就应该这样。”刘旭说。 “你们两个的任务才重呢,那两个人不好对付的。”鸡对刘旭说。 “看地图吧,小地图我们还是会Towerrush的,地图大了就硬拼了。”刘旭说。 “你们Towerrush好几次了,人家肯定会有准备的,别冒险。” “硬拼的话就怕前期被压,中期部队成型的话他们应该阵地战打不过我们。” “反正加油吧,好好干,你们拿下了决赛我们就不打了,就直接抽签决定冠军了。” “你们就瞧好吧。”刘旭说。 下了车,来到比赛教室,已经有很多观众在等着比赛开始了。 大屏幕也架好了,讲台两边一边是两台电脑,几个人在接网线。 “这样每次只能打一场,不能两场同时开打啊。”我说。 “是啊,怎么了?”鸡问我。 “这样如果我们打决赛的话又要多等一场的时间了。”我有些急躁。 “别急别急,时间应该够的。”鸡安慰我。 “为什么前四要在JN打?”我拉住一个接网线的工作人员。 “本部申请不到教室啊,大哥,你以为我们想跑到JN来搞啊,我先忙,一会说。”他又低头去搞网线。 网线接的差不多了,工作人员开始调试机器。 有一台机器始终看不到主机,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的在调试。 我看着时间已经过了2点,手心开始出汗。 鸡一会在旁边安慰我,一会跑去问工作人员调试好了没有,一会自己跑到电脑面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他上蹿下跳,心里不是滋味。 等到2点20的时候,工作人员对我们说好像是那台机器网卡有问题,他让他们学生会JN的同学去宿舍搬自己的电脑去了,很快就来。 “那要多久啊?”我非常烦躁。 “就在生活区那边,很快的,不好意思。” 我坐在走廊上不停地抽烟。 鸡一直在旁边安慰我。 终于我们看到远远的一个人抱着电脑主机在往我们这边跑,鸡大喊:“哥们,加油,跑快点。” 那人点点头,努力的跑着。 鸡兴高采烈的对我说:“大叔,不要急了,电脑来了,马上就能开始了。” 我拍了怕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那哥们抱着主机喘着粗气终于爬上了楼,鸡冲过去接过电脑:“我来帮你。” 从那人手上接过主机冲进了教室。 那人爬在栏杆上喘气,我看他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他正掀起上衣擦脸上的汗。 我过去递根烟给他,他连忙推辞:“谢谢,我不抽烟,不抽烟,真的。” 我笑笑:“大几了?” “大一,”他也笑,“这个学期刚进的学生会。” 这时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来了。”他大声回答。 然后对我说:“那我先进去了。” “好。”我笑着对他说。 他跑进教室,听他们学生会的学长对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开始忙碌起来。 “大一的,”我自言自语,“真让人羡慕啊。” 我吐出一口烟。 鸡突然跳出来:“大叔,比赛马上开始,机器都调试结束了。” “谁先打?” “刘旭他们。” “进去看。”我按灭了烟,和鸡一起走进教室。 学生会的人拿着话筒说了一些废话,介绍了一下前四的选手,现场观众大部分是大一大二的学弟,他们很热情,每介绍一个选手他们都很热烈的鼓掌,毫不吝惜他们的掌声。 这让我们非常感动。 阿峰都有点热泪盈眶了。 “有点出息好不。”小昭在下面偷偷踹了阿峰一脚。 然后比赛就开始了。 地图居然是TR。 “TR?他们抽的吗?”我问阿峰。 “不是,他们商量的。”阿峰说。 “奇怪了,他们不怕刘旭他们直接Towerrush吗?” “他们既然肯打这个地图,说明他们肯定准备很充分。”鸡说。 比赛已经读秒。 我们不再说话。 这次比赛组织方还请了一个解说,但是由于没有隔音设备,所有解说很多话都不能说,大部分他只能及时的切屏让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最重要最及时的发展情况。 我们看到刘旭和小昭在英雄出来后依然直接带上了民兵直奔对方暗夜精灵家中,观众开始激动。 我们几个不激动,而是紧张。 这一切都被地图中央酒馆那里挂着的一个小精灵看的清清楚楚。 暗夜精灵家里立刻种下了第二棵兵营,同时又放下了两口月井,恶魔猎手走到商店,卖掉了回程,买了一个头环。 人族的部队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变了向,放弃暗夜精灵,直奔兽族家中。 观众欢呼起来。 人族开始拆兽族的地洞,对方回防,人族部队拉了出来,站在农民旁边,农民在紧张的修着箭塔。 兽族家里放下了战争磨坊。 暗夜精灵家中取消了第二棵兵营和两口月井,4个精灵拉到兽族家中,放下两棵战争古树和两口月井。 恶魔猎手和剑圣以及兽族步兵开始顶着步兵和大法师的攻击,分开攻击人族的农民,弓箭手在不停的攻击变形中的箭塔。 恶魔猎手瞬间被打成红血,他的身上也没有回程,他也没有逃跑,而是依然在攻击农民,自己被步兵和大法师活A死。 “一级英雄复活快,被打成红血又没魔的恶魔猎手回家喝完所有井水都补不满血,不如死了重新复活划算。”鸡又开始分析。 对方思路很明确,用恶魔猎手和几乎所有步兵的代价换掉了人族两家带过来的所有农民。 “没事,刘旭他们的第二波农民在路上了。”鸡仔细看了看小地图说。 及时赶到的农民修住了箭塔,已经一根吸魔塔一根箭塔起来了。 我们在旁边看的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暗夜精灵的战争古树有一棵好了,开始拍箭塔,人族开始用步兵强拆,暗夜精灵立刻一群精灵上去修,箭塔开始攻击小精灵。 这时刘旭的大法师升到了三级,招出2级水元素,配合步兵打的弓箭手根本不敢站桩攻击箭塔,第二根箭塔又起来了。 “好。”阿峰说。 在前面这段时间的防Towerrush中,暗夜精灵基本担当了大部分重任,种树,种月井,拉精灵过来,英雄和弓箭手部队的输出,为兽族争取了时间。 兽族主基地2本完成,而且第一辆投石车出来了,商店有了血瓶可以买,大大延长了恶魔猎手和剑圣的生存能力。 “糟。”鸡皱了皱眉头。 人族开始冲进去强行攻击投石车。 兽族的基地布局非常合理,投石车的位置非常妖娆,农民既能修到,人族部队还不容易攻击到它。 刘旭他们发现这样浪费太多输出,而且在农民的抢修下,很难打爆投石车。 开始放弃攻击投石车,家里补充了农民后,又敲了第三波农民过来。 但是这是兽族的投石车已经补充到了第三辆。 人族的箭塔有点吃不消了。 终于,在兽族投石车攒到第四辆的时候,配合恶魔猎手、剑圣和弓箭手部队,一举推平了人族的箭塔。 Towerrush宣告失败。 我能看到刘旭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 人族才开始升2本科技。 兽族和暗夜精灵大军压到刘旭家门口,兽族居然还带来了农民,开始在刘旭家造箭塔,他们意图很明显,要报这一箭之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因为此时人族的部队依然只有步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塔一点点完成,四辆投石车一点点砸毁着人族的建筑。 以Towerrush为荣的刘旭和小昭今天居然要倒在自己最擅长的战术下,确实是一种黑色幽默。 就在大家觉得比赛应该结束的时候,小昭敲出了所有民兵,和大法师步兵一起,从后面包了过来,在TR狭窄的路口堵住了兽族和暗夜精灵的退路,刘旭也敲出所有民兵,从家中杀出,完美的前后包夹了兽族和暗夜精灵的部队。 四辆投石车被黑压压的民兵围在了中间,被乱刀砍爆,弓箭手也瞬间全倒,没有城防甲的箭塔也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恶魔猎手也被围死,剑圣靠疾风步逃掉。 人族完美的近似于不可思议的防下了这一拨。 观众在片刻的沉寂后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解说员声音颤抖了。 阿峰居然眼泪都下来了,我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看看鸡和CC,他们也是激动不已。 由于兽族和暗夜精灵刚才一战损失惨重,双方基本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双方开始练级和发展。 但是恶魔猎手和剑圣的成长性要远远高于人族的两个大法师。 这也是我们为刘旭他们所担心的。 人族的法师加小炮部队开始成型,刘旭和小昭在把山丘之王都倒练到3级之后,对兽族家里进行了一波压制。 上来利用对方回程的空档,顺利的拆掉了兽族两个地洞后开始部队往后拉摆阵型。 暗夜精灵直接回在了人族部队中间,这是一支纯熊的部队,恶魔猎手上来就顶了魔免,然后后面过来6个小精灵开始自爆,一方面解除熊的减速,一方面消耗人族法师的魔法。 兽族的部队回在了人族部队侧面,居然是纯飞龙的部队。 “刘旭他们来侦查的时候看到灵魂归宿就松懈了,以为是常规打法,谁知道人家造了灵魂归宿但不出白牛,而是攒了一波飞龙,这下难打了。”鸡继续分析。 兽族的牛头人酋长开着加速冲到人族的部队后排,一个战争践踏,飞龙开始点杀小炮和男女巫,剑圣也不断的跳出红色的数字。 人族部队吃不消了。 刘旭和小昭点了回城。 同时刘旭家里准备生产龙鹰,小昭暂时先出一些火枪来对付飞龙。 但对方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机会,一波压了过来,在熊的怒吼支持下,人族的部队显得那么的脆弱,恶魔猎手和剑圣如入无人之境,刘旭他们几乎丧失了操作的空间,部队完全站不住,被一波A平。 刘旭打出了GG,小昭打出了GG,对方也打出了GG。 对方站了起来,走到刘旭和小昭面前和他们分别握手拥抱,解说开始说一些煽情的废话,观众的掌声经久不息。 “精彩,那一波防的太牛逼了。”鸡对刘旭和小昭说。 刘旭和小昭都是满脸通红。 两人衣服都汗湿了。 我递给他们烟,刘旭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小昭把烟倒着插进了嘴里。 “几点了?”阿峰问我。 我看了表,娘的,3点10分了。 我皱了皱眉头。 “是不是考试要来不及了?四点考?”阿峰问。 “恩。”我不太想说话。 阿峰和CC说了几句什么,CC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找到主办方,不知道在说什么。 主办方的人连连点头后向我们走来。 “他们两个弃权了,你们直接进决赛,马上就和刚才的胜者打。”主办方的人说。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两个弃权了,你们直接进决赛,马上就和刚才的胜者打。”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我立刻傻了。 鸡也傻了。 “我们再打的话时间就太紧了,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你们,还不如弃权,以显得哥们高风亮节。”CC说。 “咱哥们谁进决赛不一样吗?对吧,”阿峰过来搭住我的肩膀,“但你千万别以为就这么便宜你们了,我们可要吃大餐。” “是啊,大叔你要请我和阿峰吃一顿好的。”CC说。 “瞧你们这德行,妈的就知道吃,晚上回去喝酒。”我骂道。 其实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帮孙子。 主办方叫我们的名字了。 “去吧,”刘旭拍拍我,“加油。” 我和鸡坐上去,我调试好机器,看了看他们这边。 他们四个肩膀搭肩膀站成一排,突然同时伸出手,向空中击出一拳。 我眼泪差点就掉在了键盘上。 “我要是快输了你就偷偷过去把网线拔了。”鸡对我说。 “我要是快输了你就过去用键盘把那两人砸死。”我对鸡说。 地图TM,比赛开始读秒。 “怎么打?”我问鸡。 “老规矩,干死他们再回去考试。”鸡揉了揉手指。 前期发展比较顺利,对面的恶魔猎手和剑圣都去鸡家里骚扰,鸡早就研究了地图,精灵要么被月井挡住要么挂在近战英雄砍不到的树上,观众看到无奈了恶魔猎手和剑圣,给了鸡一阵掌声。 恶魔猎手和剑圣开始砍月井。 鸡的白虎和女猎开始A剑圣。 在剑圣红血的时候,剑圣使用了疾风步。 这时鸡的家中没有商店,鸡的白虎也没有来得及去商店购物,所有鸡没有显影之尘,我也在远处练级,身上有显影之尘无奈相隔太远。 观众在大屏幕看着对方的剑圣就隐身在旁边,并没有走掉,他在等下一个疾风步的CD,这样他又可以出来砍几刀然后潇洒的再次疾风步。 我问鸡要不要我带显影之尘过来。 鸡摇了摇头。 只见一只猫头鹰突然出现在鸡的白虎上空,剑圣立刻暴露在鸡的面前,鸡等的就是这一刻,白虎和所有的女猎手齐射,剑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 “太神了,兽族看到精灵没有显影之尘,所有剑圣隐身后就没有走开,谁知道白虎第一技能升级了能反隐形的猫头鹰,这下剑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死了。”解说喊道。 观众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掌声。 剑圣倒地后,恶魔猎手也知道占不到什么便宜,转了几圈后悻悻走开。 我这时已经把死亡骑士练到了三级,带着蜘蛛对兽族家的地洞进行了一波骚扰,为鸡争取时间。 对方回救,我拆掉第二个地洞点出了回城,同时地图另一侧鸡的白虎一道光闪过,到达了三级。 关键的一波来了。 我们两家压向兽族家中,路上被对方的小精灵看见,当我们来到兽族家中时,他们已经摆好阵型等着我们。 鸡的女猎手第一时间展开阵型顶了上去,对方的暗夜精灵二发英雄是熊猫,升级了酒雾,带着女猎手和兽族步兵顶在了前面,后面是兽族两辆投石车,而恶魔猎手攻击我的死亡骑士,并不停的使用法力燃烧吸取着死亡骑士的魔法,同时剑圣和暗影猎手开始攻击我的蜘蛛。 虽然鸡的女猎手数量有优势,但是在熊猫的酒雾的限制以及投石车的攻击下,阵亡的速度非常快,而在恶魔猎手的照顾下,我的死亡骑士没有充足的魔法为蜘蛛补血,蜘蛛在剑圣和暗影猎手的攻击下,掉血也是非常快。 “回城。”鸡喊道。 我们同时点了回城。 “等有雕像和巫妖再来一波,巫妖升冰甲,蜘蛛升个钻地。”鸡一边指导我一边给我钱。 我点点头。 刚才那一波对方果然早有准备,熊猫和投石车就是专门为我们量身订做的。 我们稍做调整,又压到了兽族家中。 对方回城。 暗夜已经有了熊,熊猫也到了三级。 兽族有了狼骑,还有两只科多兽。 虽然巫妖的冰甲最大程度的限制了剑圣和恶魔猎手的输出,但是对方思路很明确,开了加速卷轴直接冲到后排对付我的蜘蛛,在熊的怒吼、狼骑的网、科多兽的吞噬面前,蜘蛛还是稍显脆弱了。 我们又一次点出了回城。 “等毁灭。”鸡说。 鸡的钱都给了我,他已经没有钱去升级主基地攀科技了。 这局的希望就寄托在我身上了。 我们第三次压向兽族家里的时候,我发现鸡同时放下了分基地。 对方再次回城,暗夜是纯熊的部队,兽族是狼骑、科多兽和飞龙的混合部队。 我的毁灭开始一个个吸魔,然后升起来,一个个的毁灭球砸向暗夜的熊。 那边兽族飞龙的站位非常好,在点射着鸡的女猎手,如果我的蜘蛛要想攻击到飞龙,那蜘蛛的位置必须到达暗夜的熊的利爪旁边。 这无疑是送死。 在鸡的女猎手全部倒地的时候,暗夜的熊也在满魔的毁灭面前基本损失殆尽。 但是面对高等级的恶魔猎手、熊猫、剑圣时,顶了冰甲的部队依然显得有点吃力。 鸡的白虎先被打红赶出了战场,被恶魔猎手吸干魔法的死亡骑士也没有能救下巫妖的性命。 在双方部队基本损失干净的时候,英雄的威力开始显露。 对方的四个英雄在兽族刚生产出来的两个狼骑的配合下凶悍异常,我被迫又点出了回城。 “怎么办?”我问鸡,“出冰龙吗?” “不行,来不及,成型太慢,一两条冰龙上去一点作用也没有。” “那怎么办?” “骷髅海。” “暗夜有小精灵。” “三发黑暗游侠,沉默小精灵,然后第一时间秒掉精灵。” “来得及吗?” “试试,我分矿开起来了,只要他们没分矿,我们去换家,拖延时间。” “行。” 我们开始无限骚扰,对方被我们拖延了一阵子时间。 鸡不断地给钱给我,我家里的法师开始慢慢成型。 这是对方暗夜的小精灵看到了鸡的分矿。 “他们很快就会来拆我分矿的。”鸡说。 “守不守?”我问。 “守。”鸡看了我家里的兵力后说。 我们刚摆好阵型,暗夜和兽族两家全部来到鸡的分矿。 大战开始了。 我的两个装满尸体的绞肉车放下了全部的尸体,骷髅法师开始召唤骷髅,瞬间满屏幕的骷髅,观众全部发出惊呼。 “给剑圣和恶魔猎手上残废。”鸡对我喊。 “你控制我的骷髅。”我对鸡喊。 我们2V2都会开共享单位,鸡开始控制我的骷髅齐射对方单位。 我手忙脚乱,一会上残废,一会召唤骷髅,一会控制英雄走位释放技能,一会使用道具。 狭窄的分矿处的地形给了我们最良好的阵型,对面已经抗不住了,点出了回城。 观众鼓掌。 “冲他们家去,别给他们喘息。”鸡喊道。 我的绞肉车收集了尸体后立刻出发了。 我们第四次压进兽族家里,兽族单位正在补血,看到压过来,连忙逃到基地深处。 我们的部队开始往里面层层推进。 暗夜过来了,开始转型小鹿,后面跟着一串小精灵。 我开始招骷髅,暗夜的小精灵立刻上来。 “沉默。”鸡大喊。 黑暗游侠沉默住了大部分的小精灵,没沉默到的被死亡骑士和巫妖用技能秒掉,然后女猎手过来瞬间清理掉了被沉默住的小精灵。 观众开始欢呼。 大批的骷髅开始压向兽族家中。 但是对方把目光放在了后排的骷髅法师身上。 这里的地形没有分矿处那么狭窄,恶魔猎手和剑圣冲到了后面开始砍法师,我立刻给他们上残废。 双方开始纠缠,这时一道光芒闪过。 熊猫五级了。 熊猫购买了魔法瓶,开始无限喷火。 这时鸡的白虎6级了,看到对方的暗夜猎手变了一次我的巫妖,鸡立刻点了大招。 白虎的头上开始闪烁,漫天的流星开始坠落。 观众再次欢呼。 我把所有英雄的技能砸向暗影猎手,希望可以杀死他,因为只有他的妖术可以打断白虎的流星雨。 暗影猎手顶着我的攻击冲过来对白虎用了妖术。 流星雨停止了。 尸体开始不够了,骷髅法师的魔法也开始不够了。 对方的英雄的血也被磨的越来越少了。 眼看着剑圣还有一百多的血,我在等死亡骑士的死亡缠绕的技能CD,马上我就可以解决掉这个烦人的剑圣。 这是死亡骑士头上出现了一行数字“122”,我没有魔法了,关键时刻恶魔猎手吸掉了我的魔法,同时暗夜猎手喝下一个魔法瓶,一个治疗波加在了剑圣头上,然后一个变形变掉了我的死亡骑士,对方开始集中火力攻击死亡骑士,剑圣头上连续出现了三个鲜红的数字“233”“231”“237”。 死亡骑士翻身落马。 我手一抖。 观众一阵惋惜。 —>文—我剩余的部队开始回撤,对方开始追杀。 —>人—鸡的白虎过来卡位。 —>书—由于鸡出色的卡位,我的兵还跑回来好几个。 —>屋—但是形式已经不容乐观了。 “我们还有分矿。”鸡说。 话刚说完,分矿处出现几个红点,对方4个英雄拆掉了鸡的分矿,恶魔猎手到达了六级。 “妈的。”我说。 鸡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由于我三发了黑暗游侠,缺少一个伤害性技能的支持,光靠死亡骑士和巫妖已经无法秒掉对方任何一个英雄了。 再加上恶魔猎手的吸魔,暗影猎手的治疗波,想秒掉哪一个英雄都是那么的困难。 鸡丢掉了分矿,我们只能缩在家里。 对方又补充了两个狼骑。 但是他们也没有矿了,暗夜的老树开始慢吞吞的走向分矿处,兽族的苦工开始远程背矿。 我们也没有钱了,鸡把全部的钱给了我。 “买点道具,出两个骷髅法师,给剑圣和恶魔猎手上残废。” “恩。” 对方的暗夜把小精灵挂在了所有的分矿处,然后4个英雄站在我和鸡的家之间。 他们在等。 他们知道我们没钱了。 他们在等有完全的胜算再给我们致命一击。 在等到4个狼骑、2只小鹿和2只熊的时候,他们冲进了鸡的家中。 我回城过去。 双方开始用技能,恶魔猎手变身成恶魔,我们靠着鸡家中的井水在苦苦支撑,鸡的古树也站了起来,拍着这些来犯之敌。 眼看着剑圣的血少于一半,我们开始齐射剑圣,死亡骑士和巫妖的技能同时砸在了剑圣身上,剑圣倒地。 观众惊讶不已。 因为剑圣没有使用疾风步,暗影猎手也没有加血。 解说突然喊起来:“亡灵的黑暗游侠在关键时刻同时沉默到了剑圣和暗夜猎手两个人,所以剑圣的疾风步和暗影猎手的加血都没有用出来,太精彩了。” 观众这才欢呼起来。 跟着我们又杀死了暗影猎手。 观众再次欢呼。 但是由于追杀暗影猎手的时候,我的英雄追的过远,脆弱的巫妖被狼骑无限网,然后死在恶魔猎手之下。 跟着黑暗游侠也倒地。 这时熊猫亮光一闪,升到六级。 开始变身,分成了3个熊猫。 观众惊叹。 死亡骑士倒地。 鸡的白虎依旧在不停的攻击对方的恶魔猎手,一只熊过来给恶魔猎手加上了返老还童。 鸡依然在攻击。 狼骑过来了,白虎想后撤,但是一张网将她牢牢的定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张网。 一共有4个狼骑,白虎一直到死,都没有能移动一步。 白虎倒地的瞬间,我打出了GG。 对方打出了GG。 观众鼓掌。 鸡依旧盯着屏幕。 我过去拍了拍他,鸡趴在键盘上哭了。 对手过来拥抱了我们,还安慰鸡。 “IMBA的骷髅海,”他们说,“差点我们就输了。” “最后你们那几个英雄太凶悍了。”我说。 “是的,等级高了都不需要什么操作了,A上去就行了,你们打的比我们聪明,我们是占了英雄的光。”他们握住我的手不放。 “现在颁奖,请冠军上来。”组织的人喊道。 “去吧。”我笑着对他们说。 那人拍了拍我:“你们大几?” “大四,已经毕业了。” “我们也是,我们马上打完明天就回家了,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一起玩。” 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 鸡还趴在键盘上痛哭。 刘旭他们在安慰他。 “可惜,差点就赢了。”小昭说。 我笑笑,点了根烟。 “最后那几个英雄太变态了。”阿峰说。 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看表,3点50分。 “他妈的,”我扔掉烟,“赶紧走,考试。” 我冲鸡喊。 鸡依然趴着。 我冲过去,拉起鸡,就往外冲,刘旭也跟着跑出来。 我们三个一路狂奔到大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本部赶。 “师傅,能多快开多快,我们非常急。”我对司机说。 司机看了我一眼,开始猛踩油门。 我坐在副驾驶,我回头看了看他们,刘旭正看窗外,看我回头也看了看我。 那眼神在问我有什么事。 我又看了看鸡,鸡缩成一团,两眼无神,盯着窗外。 我把头转过去,没有说话。 一到本部我们跳下车就往教室冲。 到了教室4点28分,老师拦住我们。 我们说了几句好话,老师检查了证件才让我们进去考试。 我坐下来,稍微让自己平静一下,我摸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那是我年轻的心跳。 第十四章 愿来日以毕业相见 试卷拿到手,看了一眼,没有选择,没有填空,没有判断,只有7个计算题。 什么叫死磕。 这就是死磕。 这才是男人的考卷。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做。 第一道题不难,我做的比较顺利,快要做好的时候,我听见后面的位子哗啦啦响,然后就看到鸡拿着卷子走到讲台上,交了卷,往教室门口走。 走出去的时候他转头往我这看了一眼,发现我在看他,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一直看着他走出教室,我看到了他黯淡的眼神,看到了无奈的笑容,看到了他落寞的脚步。 我眼前开始恍惚,看到的是比赛最后一刻他依然在不停的操控英雄攻击,看到的是他整天整天的在电脑面前研究战术和练习,看到的是他对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一定要赢”,看到的是他的要我出兵、要我进攻、要我防守,看到的是比赛结束后他趴在键盘上痛哭,看到的是在天桥下面他对空中击出一拳…… 我的眼睛开始朦胧,我开始反思刚才那局,如果我操作好一点,如果我那次死亡骑士早一点点出回城,如果我对骷髅海的运用再熟练一点,如果我这几天都像鸡那样去练习,会不会今天赢的就是我们。 我觉得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我觉得喘不过来气,觉得手在微微颤抖。 卷子上的字在慢慢模糊,我定了定神,去看第二题,发现脑袋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起公式,理不清思路。 我又看了第三题、第四题、第五题…… 越看头越大,越看心里越乱,再看下去我要扯自己衣服了。 于是我决定交卷。 我猛地站了起来,坐在我前面的刘旭吓了一跳,老师也抬头看着我。 我拿起卷子走到讲台上交了卷,走出了教室。 走出教学楼,我靠在墙上喘气,然后看到刘旭也跑了出来。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问他。 “废话,你都交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交?” 我从口袋摸出烟,发现烟抽完了。 “走,去买烟。”我和刘旭往学校超市走。 走到超市,看到小昭他们也在买烟。 “巧了。”刘旭说。 “你们怎么那么快考完了?”小昭看了看表。 “脑袋一片混乱,考个P。”我买了包烟。 “那这门课不过你们可有麻烦了。给你。”小昭把手里的东西给我。 我接过来,是两套鼠标键盘。 “什么意思?” “你们的决赛对手说送给你们的,留个纪念。” “唉,我情愿我拿冠军然后我把鼠标键盘送给他们。” “对了,你们亚军的奖品我送给那几个搬电脑的大一小孩了。” “恩,他们怎么说?” “非常开心,我们大一的时候也差不多那样,特别容易满足,越大想的东西越多但却越得不到。”小昭幽幽地说。 “鸡呢?”阿峰问。 “他比我们交的还早,不知道去哪了,我来打个电话给他。”刘旭掏出手机。 “没人接。”刘旭挂上电话。 “鸡不会想不开吧。”阿峰说。 “不至于吧,不就是个魔兽比赛嘛。”刘旭说。 我点了根烟,没作声。 “我明天就回家去了。”CC说。 “工作找好了?”我问。 “恩,家里帮找的,事业单位。” “挺好,一转眼成公务员了。”小昭摸着CC的头。 “公个屁的务员,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行,先把鸡找到。”小昭说。 “回宿舍看看。”我一路小跑回宿舍。 鸡果然在宿舍,躺在床上。 我过去坐下:“交卷真快啊,有我们大一时的气势。” 鸡笑了笑:“不会做。你考的咋样?” “你交卷后不到10分钟我也交了。” “怎么了?” “脑袋里乱得很,什么都做不出来。” “那你毕业证怎么办?” “最多明年拿了。” “刘旭呢?” “他跟着我交的。” “都是我叫你打比赛,要是不打比赛,说不定你能顺利考过。” “不关你的事,别瞎想。” “我明天回家了。” “后面还有几门考试呢,你今年不考,明年不还是要考的吗?” “去了也是白搭,心里很乱,想回家清净一阵子,换换心情。” “你丫不会想不开吧,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正常。”我看着鸡。 ·文】“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累,想休息休息。” ·人】“那就好,CC明天也走了,喊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呢。” ·书】“走,今晚喝个痛快,明天各奔东西。”鸡坐起来。 ·屋】小昭他们进来了。 “你果然在宿舍啊。”小昭把鼠标键盘递给鸡。 鸡看了看鼠标键盘,又看了看我。 “决赛那组对手给我们的,说留个纪念。”我说。 鸡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递给阿峰:“哥送你的,留个念想。” 我明白了鸡的意思,我把我的鼠标键盘递给CC:“你明天就走了,这个是我代表我们503送给你的,同样留个念想。” 其实是感谢阿峰和CC弃权给我们,虽然他们胜算不大,但是如果换个位置,他们比我们强的话,他们要急着考试,我们也会弃权的。 这是感情的事,和实力无关。 阿峰和CC拿着鼠标键盘,过了半天才说:“不要以为给了我们鼠标键盘就可以不请我们吃饭。” “走,喝酒去。”我站起来。 “走。”大家吵嚷着下了楼。 “要不我明天也回去吧,正好CC和鸡也走,有个伴好一点,我一个人没勇气和你们告别。”阿峰说。 “又不是生离死别了,以后还会见面的嘛。”刘旭说。 “你在哪复习考研呢?”我问阿峰。 “就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我先回去待阵子,正好家里还有点事,搞完了差不多最热的时候也过去了,正好过来看书。” “恩,好好考。”我拍拍他肩膀。 “那我就明天回去啦。”阿峰又说了一遍,语气在征求我们意见。 “回去吧,哥批准了。”小昭过来搭上阿峰肩膀。 “你们一起走正好,省得我们分几次送你们,还得多哭几次。”刘旭说。 “别这么说,再说我现在都要哭了。”阿峰眼圈有点红。 “打住,”我叫道,“我们现在是去喝酒,伤心的话留到明天送你们走的时候再说。” “今晚喝酒谁哭谁是孙子。”小昭恶狠狠地说。 “这不够狠。”鸡说。 “怎么才够狠?”小昭问鸡。 “今晚喝酒谁哭谁买单。”鸡恶狠狠地说。 于是从开始喝第一杯酒,大家就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 比如毕业、离别这些容易让人流泪的话题。 其实主要是怕买单。 今天鸡一上来就很主动,敬完这个敬那个,嚣张的不行。 惹的大家群起而攻之,他又开始耍赖唧唧歪歪的不喝,大家吵作一团,早把毕业之类的事情忘到一边。 “说点什么吧。”鸡喝完一杯酒,放下杯子说。 “说什么?”我问。 “随便说点什么,明天大家就散了。”鸡拿着空杯子晃晃。 “是你们几个回家,要说也是你们先说。”刘旭趁机给鸡倒了满满一杯酒。 “CC先说。”鸡看着CC。 “为什么是我。”CC叫道。 “他妈的我说你先说你就先说,要不我再敬你三杯?”鸡确实很嚣张。 “得,我说,不过我不太会说话,先让我想想。”CC开始思考。 “虽然我和你们不是一个宿舍的,但是我在你们宿舍的时间不比在我自己宿舍的时间短,我只有一句话:如果再读一次大学,我希望和你们一个宿舍。”CC想了半天挤出来几句话。 “好!”鸡鼓掌,“下一个阿峰。” “我觉得我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成绩勉强及格、踢球踢踢替补、游戏经常被虐、喝酒老是喝醉、思维有时慢个半拍到一拍,但是我觉得我也挺幸运,遇到你们这帮兄弟,还交了个不错的女朋友,明年考研我感觉也差不多,到时候还能混个研究生当当,我真的蛮幸运的。” 阿峰停了下,喝下半杯啤酒接着说。 “自从我谈了女朋友之后,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少了,特别是大四考研复习的时候,我整天上自习,早上出来的时候你们还在睡觉,晚上回去的时候你们基本都睡着了,一天和你们也说不到两句话,你们一直就说我2,可那段时间听不到你们说我2了,我还蛮失落的。” 阿峰把剩下半杯啤酒喝了下去,抹了抹嘴继续说。 “明天我就要回家了,等到下次来学校的时候,除了鸡你们都不在了,等到我读研的时候鸡也不在了。我现在回忆大学四年,都是一些快乐的时光,那是因为有你们在我身边。但是我读研的时候,你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在学校,我还能快乐的起来吗?” “你可以让鸡读大6,再陪你一年啊。”刘旭说。 “你妈,说什么呢?”鸡骂道。 “阿峰,你读研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就算一起读研,再在一起混个三年,那么三年以后呢?再一起读博士?那么博士毕业呢?我们终究是要分开的,你懂吗?”小昭居然说出了这么有深度的话。 阿峰点头。 “今天的分离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愿他日以富贵相见。”我举杯。 “愿他日以富贵相见。”大家举杯。 大家干杯后,小昭推了鸡一把:“CC和阿峰都说了,该你了。” “我也想想。”鸡开始低头沉思。 五分钟过去了。八零电子书下载 “你他妈想好没,我们都快等睡着了。”刘旭不满地说。 “想是想好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出来,这样吧,回去给你们发邮件。”鸡抬起来说。 “妈的,你耍我们啊。”小昭掐住鸡的脖子。 鸡边挣扎边说:“真的,要说的话太多了,乱七八糟的,我现在理不清楚,回去写给你们要好一些。” “呃,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写东西的,你们知道我毕业后最想做的工作是什么?”鸡说。 “拉皮条。”刘旭说。 “去你妈的。” “你说吧,我们不知道。”小昭说。 “我想当作家。”鸡说。 大家愣了片刻。 “那祝你成功。”我敬了鸡一杯。 “你们的梦想呢?最容易实现的。”鸡问我们,“从CC开始说。” “妈的为什么又是我。”CC抗议。 “老子说你就是你。”鸡跳到了椅子上。 “交个女朋友。”CC说。 “靠谱。”鸡点点头,“阿峰。” “考上研究生。”阿峰说。 “小昭。”鸡接着喊。 “赚很大一笔钱,然后买一艘游艇,带上一群美女去出海。” “俗,罚酒。”鸡说。 “为什么?” “不仅俗,而且俗不可耐。”我说。 “还不堪入目,”刘旭说,“到时候记得叫上我一起。”刘旭偷偷对小昭说。 “不管,罚酒。”鸡不依不饶。 小昭只能喝下一杯酒。 “刘旭。”鸡又喊道。 “毕业。”刘旭说。 “这个答案我最喜欢,我得自己喝一杯。”鸡一拍桌子,自己喝下一杯。 “大叔,你最后一个。”鸡喝完看着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鸡一脸疑惑。 “对,我不知道,本来我以为能和小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我笑笑然后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鸡又自己喝下一杯酒,有点晃晃悠悠了。 “我说,我们去唱歌吧。”鸡提议。 “好主意,我们好久没一起去唱歌了。”刘旭赞同。 “走着。”我们走出包间,我去买了单。 然后我们打车去KTV,“要个大包间。”鸡一边晃着一边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看了看我们,把我们领到一个巨大的包间,我初步估计可以坐30个人。 鸡又点了一堆吃的东西,包括N瓶啤酒。 “谁买单?”刘旭看着无比大的包间,满桌的吃的,说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一会服务生进来把账单给谁谁就买单。”我说。 “很合理。”大家赞同。 门开了,服务生拿着账单进来了,我们同时站起来,抢着去上厕所。 可怜的服务生刚打开门,就看到本来坐在沙发上好好的6个人突然全部跳起来,向他冲过来,个个面目狰狞,吓的手一哆嗦账单也掉在了地上,立刻就被踩了好几脚,他也不敢去捡,一脸惊恐的靠在门上听天由命。 只见我们6个人理都没理他都朝门外挤,无奈这个门的尺寸不和包间大小配套,我们在门口卡住,互相不让,刘旭急中生智喊了一句:“服务员,最里面的那个人买单。” 服务员看到CC在最里面,也靠他最近,两人对视了10秒钟之后,服务生从地上捡起满是脚印的账单,哆哆嗦嗦的递给CC。 “先生麻烦您买下单。” CC一脸痛苦的接过账单开始掏钱包。 我们还在门口挤着。 鸡回头看了一眼大叫:“别他妈挤了,CC在买单了。” 话音刚落,我们很有顺序的边整理衣服边走回包间,若无其事的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有说有笑。 服务生看看我们,擦了擦头上的汗出去了。 我们开始点歌,点的大都是欢快型、亢奋型或者自虐型的歌。 比如CC站在桌子上唱“桃花朵朵开”,比如大家合唱“吉祥三宝”,比如阿峰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爱”。 大家叼着烟一边唱歌一边喝酒一边玩骰子,CC还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在摇骰子,突然一阵悲伤的旋律响起,大家都停了下来,CC也叼着烟光着上身举着骰盅停在了那里。 那是一首“朋友别哭”。 小昭说他很想唱这首歌,虽然不太会唱。 小昭唱的很用心,果然不太会唱,唱的有点不太着调,还带有点颤抖,但是却用一首不着调的让我们别哭的歌唱哭了我们所有的人。 一曲唱完,刘旭抽泣着说:“你丫还有什么悲伤的歌,趁哥们还没缓过来一起唱了得了。” 小昭握着话筒跳到桌子上:“没有悲伤的歌了。” 音乐响起。 家驹的“大地”。 “音乐开大点。”小昭喊。 这是小昭的招牌歌曲。 随着音乐声的增大,我感觉到沙发都在颤抖,我们全部站到了沙发上。 小昭站在桌上:“开头我来,后面大家合唱,谁都别抢。” 没有人理他。 第一句歌词在屏幕上出来,大家都准备一起唱,小昭大喊:“停。” 我们愣住了,小昭开始唱。”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 “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秋风秋雨的度日,是青春少年时迫不得已的话别,没说再见。” 这首歌小昭每次去KTV都会唱,但没有哪次有今天唱的用心,唱的心痛。 后面部分大家开始合唱,我们都觉得热血沸腾。 当唱到第二段高潮部分的时候,小昭跪在桌子上唱出:“这刻再望着父亲笑容时,竟不知不觉地无言,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我们都停了下来,听他跪在桌上泪流满面的唱完“大地”。 唱到半夜,大家都扛不住了。 “放个电影看吧,唱不动了。”刘旭提议。 “周星驰的吧,我想笑一笑。”小昭说。 我点了大话西游,大家开始看。 这个电影我们看了不下于100遍,台词我们都可以背的出来,但是当我们看第101遍的时候,依然会像看第一遍的时候那样傻笑。 我们看到至尊宝从悬崖上掉下去,无意中解救了那三个被抓起来的强盗。至尊宝昏迷了,等醒来时已身在盘丝洞中,强盗菩提端来一杯茶。 菩提:喝茶。至尊宝:麻烦你了!菩提:不用客气! 至尊宝:唉,为什么带我回这个洞来?菩提:不是我带你来的,是你昏倒迷迷糊糊带我们来的!至尊宝笑:我一定是太想念晶晶了。菩提:是啊,你昏倒的时候叫了晶晶这个名字九十八次。至尊宝:晶晶是我娘子。菩提:还有一个名字叫紫霞的,你叫了七百八十四次!至尊宝:啊? 菩提转过脸,脸上的表情很蛋疼,他自言自语:“七百八十四次……这个紫霞一定欠你很多钱。” 我们一起傻笑。 继续往下看。 三个强盗帮至尊宝将盘丝洞布置成新房,至尊宝抛了一个彩球给白晶晶,微笑着。 白晶晶笑着拿着彩球走开。 至尊宝依旧微笑。 菩提过来拍了拍至尊宝,然后在他旁边蹲下。 菩提:兄弟,世事难料,没想到你这么快和白姑娘成亲。至尊宝:是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菩提:我们都为你高兴!至尊宝:谢谢你。菩提又转过脸,脸上的表情依然很蛋疼:昨天晚上你又叫紫霞姑娘的名字了,这次叫了七百八十五次,比上次多一次…… 至尊宝半天说不出话。 刘旭对我说:“昨天晚上你又叫小憨的名字了,这次叫了七百八十六次,比至尊宝多一次。” 鸡转过脸,脸上的表情很蛋疼,他自言自语:“七百八十六次……这个小憨一定欠你很多钱。” 小昭说:“小憨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一个惊叹号,还是一个句号,你的脑袋里是不是充满了问号?” 阿峰说:“你不要紧张,我们只不过想研究一下人与人之间的一些微妙的感情。” CC说:“他们说的好啊,我顶。” CC被暴打。 我看着CC被打的求饶,我笑的前俯后仰。 他们停下来看着我,我还在笑,笑出了眼泪。 “有这么好笑吗?”刘旭不解。 “他的样子好怪啊。”阿峰说。 “我也看到了,他好像条狗啊。”小昭说。 看完全部的大话西游,天已经亮了。 我们出来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吃了早饭然后回学校,我们三个看着他们三个收拾东西。 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鸡收拾完东西直起腰来看着我们:“要不你们就别送了吧,我们自己下去。” “是啊,反正我们都去汽车站,一起打个车就可以了。”阿峰说。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都生怕一张口,眼泪就会不自觉的流出来。 鸡看我们不说话,只好喊了句“送可以,谁都别哭啊。”然后提上东西下楼。 大家一起默默的下了楼,往后门走。 这是我们一起走路以来最安静的一次。 走出校门,CC回头看着校门发呆,阿峰过来拍了拍他:“别看了,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就是了。” “我……走了。”CC好容易把这三个字对我们说完。 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鸡踹了CC一脚:“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 “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又不是见不到面了。”阿峰搭着CC肩膀用力地摇着。 刘旭掏出一张纸巾给CC,CC擦了眼泪后笑了一下。 笑的真难看。 “CC你脸上是什么?”小昭指着CC脸上红红的一块。 “恩?”CC先用手抹了一下,然后拿起纸巾准备擦,但看到纸巾的时候CC突然又哭了。 “刘旭我你妈,你刚才给我的纸巾是用过的。” “不可能。”刘旭不承认。 “不可能?那老子脸上的番茄酱哪来的?”CC指着脸上,然后摊开纸巾,我们看到纸巾上还有红红的一大片番茄酱。 “看起来真像用过的卫生巾。”鸡看着纸巾说。 “送你们去车站吧。”我说。 鸡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包扔进去,转身对我们说:“不要送去车站了,小昭说得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送去车站了又怎样?我们不还是要分开的吗?咱哥们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不在乎这一会的。” “友谊万岁。”我伸出手。 “友谊万岁。”我们六个人手握在一起。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打转,鸡看着我笑了:“大叔你要好好对小憨。” “知道了,废话真他妈的多,滚吧。”我擦了擦眼泪。 鸡坐进副驾驶。 CC和阿峰坐到后排。 他们都摇下窗户一边挥手一边看着我们,都是眼泪汪汪的。 我们站着一边挥手一边看着他们,也是眼泪汪汪的。 鸡对我喊:“大叔,愿来日以毕业相见。” “一定要毕业啊,鸡。”我大喊。 鸡用力点头。 车开动了。 鸡探出身子,伸出手,对空中击出一拳。 我们三个同时对他伸出中指。 “。”这是鸡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回到宿舍,觉得一下子空了好多,大家都躺在床上不作声。 “小昭你后天考完最后一门有什么打算?”我问小昭。 “没想好,你们呢?” “我和刘旭基本拿不到毕业证了今年,要等明年拿了,我想先工作。”我一想到这个事就很纠结。 小憨还不知道我今年肯定拿不到毕业证。 想到小憨我就更纠结。 “我也想先工作,但是没有毕业证怎么找工作啊。”刘旭说。 “要不我们去老高他妈那里上班去吧。”小昭提议。 对于没有毕业证的我们,去老高那里是个好的选择,我们有点犹豫是因为觉得会麻烦老高的家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又考虑了很久,没有想到其他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老高。 老高很爽快,说最近项目多正好缺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让我们等电话。 20分钟后老高回电话,说一切OK,说一会有人会打电话给我们,一些简单的手续要办一下。 我说谢谢了。 老高说这么客气还算哥们吗。 我说我是谢谢你妈。 老高说,然后说我现在还有事,一会再聊。 说完挂了电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手机响了。 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他是XX公司的HR,和我们简单沟通一下。 我说H先生你好。 他说您好,然后问我在大学学了哪些课程。 我基本把全校所有专业我知道的课都说了一遍。 他愣了半天说你学的知识还是很多的,我说哪里哪里。 他又问我怕不怕吃苦之类,你来公司后有可能是去工地现场常驻。 我说吃东西是我强项,吃苦也不会输给别人。 他说很好,年轻人就是要这样,不怕吃苦,有朝气。 他如果知道我打架也不会输给别人的话他一定会觉得我更加有朝气。 他说把你的邮箱告诉我,我发一份员工入职表到你的邮箱,还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填好后发给我,然后给我打个电话。 我说我的邮箱是XXXXXX@126.com,谢谢您。 他说不客气。 挂上电话后刘旭立刻问我:“是什么人?问你什么问题了?有没有问毕业证的事情?” 我说:“是他们公司一个叫HR的人,他问我大学学了什么课和怕不怕吃苦,没问毕业证。” 刘旭眨眨眼睛:“叫HR?英文名字?” “有可能,大公司的人都喜欢互相叫英文名字,看来咱哥们进去也得先起个英文名字。”我说。 小昭笑起来:“没文化真可怕,HR是人力资源的意思,就是公司管人事招聘的人。” 刚说完他电话也响了,小昭笑着说:“肯定是老高他们公司那个名字叫HR的人打来的。” 我和刘旭同时扔过去一个可乐罐。 不同的是刘旭扔的是空的。 我扔的是还剩一半的。 我们三个去网吧把邮箱里的入职表下载下来,然后开始填。 前面比较简单,属于基本资料类型的,后面有自我评价,我们开始发愁。 我写道:“本人诚实勤劳,吃苦耐劳,勇敢善良,乐于助人,学习刻苦,经常奋不顾身的学习,成绩优异,受到老师同学的一致好评。” 刘旭看后说:“你他妈的要脸不?还他妈奋不顾身的学习?奋不顾身的打游戏差不多。” 小昭说:“他妈的高数考了7次才过的人也有脸说成绩优异这四个字。” “操,你们来写。”我说。 刘旭写道:“本人诚实勤劳,吃苦耐劳,勇敢善良,乐于助人,经常奋不顾身的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受到老师同学的一致好评。” 小昭说:“你他妈的奋不顾身的帮助谁了?” 我说:“每次考试都是老子奋不顾身的帮助你。” “操,你们来写。”刘旭说。 小昭写道:“本人诚实勤劳,吃苦耐劳,勇敢善良,经常奋不顾身的与一切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作斗争,受到老师同学的一致好评。” 我说:“妈的,就数你损害群众的利益最多,要斗争先把你自己送去人道毁灭。” 刘旭说:“就看你斗争过一次,还是和大叔打架,其他就没见你斗争过。” 小昭说:“操,那怎么写?” “我来看看。”刘旭凑过来。 最后自我评价变成:本人诚实勤劳,吃苦耐劳。 “我觉得这个自我评价更适合去应聘农民工。”小昭看了这两句话说。 考试终于全部结束了。 小昭通过了最后一门考试,拿到了毕业证。 我和刘旭不出所料的没有拿到毕业证,除了工程力学外我还挂了高数下,刘旭比我多一门。 我们都和家里说毕业了,工作找到了,是一家蛮大的公司,就是一开始要常驻工地。 家里听说单位不错,虽然要去工地,但都表示比较支持,觉得男生应该吃吃苦,锻炼锻炼。 小憨问我情况如何。 我说三个事儿,两个坏事儿,一个不算好事儿。 小憨说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说两个坏事儿:毕业证没拿到,比赛也输了。一个不算好事儿:我要上班了。 小憨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特失望。 小憨说有点儿,总不至于你没拿到毕业证我特期待吧。 我说恩。 小憨说大叔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难受。 我说有点儿,总不至于我没拿到毕业证我特兴奋吧。 小憨说大叔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拿到毕业证你好像无所谓,我去法国你好像也无所谓,你说说我们在一起你说过一次你想我之类的话吗?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在不在乎,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不到。 我说你别激动。 小憨说我能不激动吗?我在法国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发呆,我看所有的东西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念过一个人,我对自己说不能这样放任我对你的想念,于是我会在想你的时候闭上眼,我什么都不去看,这样我以为就会停止对你的想念,但是我闭上了眼睛,我依然想你,我就想你,我还是想你,我一直想你。 小憨开始带着哭腔。 我无言以对。 小憨哭着说:“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是最爱你。” 我神情恍惚的摸出烟来,刚点上,老高就来电话了。 现在入职手续都办好了,你们直接去工地报到就可以了,老高说。 老高问我们想去哪里。 有的选吗,我问老高。 老高说了几个地方,其中有他待的那个工地,但是他待的工地现在只缺一个人了。 我们三个商量后决定,小昭去老高待的工地和老高混,我和刘旭去离老高最近的一个工地。 原因一是没有哪个工地同时要三个人。 原因二是我和刘旭在一起方便复习补考。 原因三是我怕老高看到我要我还给小憨买衣服时找他借的2000块钱。 第十五章 真想再回到学校去 这两个工地都在福建,都是水电站。 老高让我们坐车到福州,然后他来接我们。 南京到福州要20个小时左右的火车,我们买了卧铺。 当火车快要进入福建的时候,山开始多了起来。火车不时的从这个山洞穿出,然后进入另一个山洞,窗外也是连绵的群山,山上有梯田。旁边的人告诉我们很多梯田里种的是茶叶,矮矮的一排排的小茶树,两排茶树之间不时有人在走来走去,忙忙碌碌。 路的两旁郁郁葱葱,那是叫不出名字的南方的树,柔软而慵懒。 下了车,已经是下午六点。 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城市。 这天福州正好下雨,南方的雨细细绵绵。 我们都没有带伞,下了车在雨中走过人来人往的站台,穿过悠长的通道,都被淋的湿湿的,但没有一丝寒意。 出站口挤满了人,有人伸长脖子寻找他在等待的人,有人叼着烟问所有出站的人去哪里要不要打车。 人群中有个男人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一个女孩的名字,如果那个女孩看到她的名字被写在纸牌上在人群中高高地举起,将是一件多么温情的事。 我们三个挤出车站,背着包站在雨中的广场上,因为下雨的原因,广场上很脏,我的鞋子沾满了泥水。 身后的火车站立着大大的两个字:“福州”。 20个小时之前,我们背着包,从立着“南京”两个字的火车站出发,经过无数座山,无数条河,无数间房屋,来到这个温暖而湿润的南方城市。 我喜欢看到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植物、陌生的雨夜。 陌生的东西让我莫名的兴奋。 刘旭一脸茫然,东张西望地找着老高的身影。 小昭一脸无所谓,不停地抽着烟。 我们身边有人步履匆匆快步跑进车站,有人在广场上转圈悠闲地打发时间等待上车,有人大声的打着电话,有人一脸焦急的四处张望,还有中年妇女操着陌生的口音说着生硬的普通话问我们要不要住宿,偶尔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伸出脏兮兮的手找我们要零钱。 有人被撞倒,大声的咒骂着对方,然后胡乱的擦着身上的泥水,用的是我们听不懂的方言。 半个小时后老高才到,开着一辆长城越野车。 老高和我们挨个拥抱,然后带我们去吃饭。 饭桌上老高和我们大概讲解了一下公司和这两个工地的情况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然后老高就开始频频举杯:“干。” 我喝的开始有点晕了。 “老高,工地离这里多远?”我问。 “你们的工地从福州开车过去大概4个小时多吧。”老高醉醺醺的说。 “操,那我们怎么去?” “我送你们到那个镇上,然后会有车来接你们。” “你喝成这样怎么送我们?”刘旭担心地说,“你想不开可不要拉上我们。” “明天去啊,我和他们说了你们明天到的。” “原来如此,”刘旭松了口气,“来来来,继续喝。” 大家喝个大醉。 +文}幸好这饭店楼上就是宾馆,我们互相搀扶着回房间。 +人}刘旭到了房间就在床上躺下睡着了。 +书}我用冷水洗了个脸,清醒了许多,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 +屋}邮箱里有一封小憨发过来的邮件。 大叔: 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学校食堂吃饭,吃到一半就哭了。 因为我想起了你。 想我们吃过的每一顿饭,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你让我感觉你总是那么快乐,但我学不会你的快乐。 我对自己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能放任自己对你的思念,我还有我的学习,我的生活,我不能在每个夜晚在想念中睡去,又在想念中醒来。 所以,我决定离开你,我会好好生活,你也要好好生活。 附件里是我录的一首歌,把它送给你。 颖妮 我把附件下载下来,打开文件。 是一首老歌,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小憨的声音轻轻响起。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唯一行李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天还是天喔雨还是雨我的伞下不再有你我还是我喔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个冬季” 我反复的听着,一遍又一遍。 小憨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倾诉: “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我一直听,听到泪流满面。 老高开车把我和刘旭送到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小镇上说:“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了,他们已经派车来接你们了。” “你直接送我去不得了,还麻烦人家多不好。”刘旭不满地说。 老高说:“去那个工地全是山路,我不太认识去那个工地的路,但是如果你们非要让我送你们去,我可以现在打电话让他们别来接你们了。” “我觉得你开车送我们到这里已经很辛苦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还是麻烦下别人,咱们后会有期。”刘旭连忙说。 这一路上老高送我们到这里,老高一共急刹车58次,被其他车的司机摇下窗户问候亲妈42次,被竖中指56次,被既问候亲妈又竖中指61次。 无论对方骂老高什么,老高都是一句:“我你妈。” 我们右边开来一辆宝马X3,司机摇下窗户对老高喊着什么。 “我你妈。”老高冲着那人就是一句。 “开宝马就牛逼啦,老子照样骂你。”老高得意洋洋。 “他刚冲我喊什么?”老高问小昭。 “他问你附近有没有加油站?”小昭说。 一路上我们在评价老高的开车技术。 “起步没的说,”我说,“10次起步8次熄火。” “转弯没的说,”刘旭说,“一不减速二不打转向灯。” “停车没的说,”小昭说,“30分钟倒不进停车位。” “纯SB一个。”这是我们对老高车技的综合评价。 对于我们的评价老高就是一句:“你们懂个蛋。” 其实这一路上我们说的最多的话不是评价老高的车技,而是祈求上帝保佑。 我和刘旭坐后排,一共祈祷上帝保佑106次。 小昭坐副驾驶,一共祈祷上帝保佑188次。 老高自己开车,一共祈祷上帝保佑217次。 一会一辆三菱越野车停在我们旁边,一个40多岁的男人摇下车窗,和老高亲热的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然后带上我和刘旭往工地开。 我扔给他一包玉溪。 他很开心的收下了,说小伙子这么客气,然后向我们介绍工地上的情况。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窗外的景色。 这是一条山路,一条绕山的路,路很狭窄,很多地方都只能供一辆车通过,而且不时的出现角度很大的转弯。 他开的很快,可以看出他不仅驾驶技术过硬而且对路非常熟悉。 他说他姓王。 我们叫他王师傅。 他说他在这个工地待了快两年了,工地到镇上就这一条路,他每天都要从这条路上走,有时一天要走好几次,所以这条路熟得很。 窗外的山崖下是一条小溪,水很清,有人在上面划着竹筏,两边是一片片的竹林。 王师傅告诉我们很多人来这条溪漂流,这条溪很长,有的地方水很急,还带有宽广的水域,而且水也很清,溪里面有很多鱼虾。 我们一路一边和王师傅聊天,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很是悠闲。 刘旭悄悄对我说:“同是开车的,差别咋那么大。” 我点点头。 我们坐在老高的车里,我们除了提醒老高慢点或者往左一点或者往右一点,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祈祷,根本就没有时间欣赏窗外的景色。 老高更忙,他不仅要开车要祈祷,还要回骂那些向他竖中指或者问候他亲妈的司机。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工地上。 我们眼前的是一块平坦的水泥地,水泥地上是三栋三层的楼房,王师傅带我们走进其中一栋,上楼梯,来到三楼的一间房,打开门说:“这是你们两个的房间,你们把东西放下,然后我带你们去见见这边的副总监。” 说完把钥匙递给我。 我打量了下这个房间,布局和宾馆的标准间很像,有电视、空调、两张单人床、两个衣橱和一些简单的家具。 “有宽带接口。”刘旭检查了房间后说。 “宽带什么都有,你们自己有电脑就可以上网。”王师傅说。 “我听说工地上条件都挺苦的,这里还不错嘛。”我对王师傅说。 “你们要早两个月来的话就不是这样了,开始我们都是住在这边的村民家里的,那时是比较苦的。”王师傅点了根烟,接着说,“走,我带你们去副总监戴总那里报个到。” 我们跟着他走出房间,来到同一层的一个房间,房间门上挂着牌子:“副总监室”。 王师傅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老戴,新来的两个小伙子。” 我和刘旭走进去,看到这个办公室里有两张桌子,靠门的一张坐着一个大概50多岁的戴着眼镜的胖胖的谢了顶的老头。 如果他穿着背心短裤拖鞋再敲个二郎腿,那就是周星驰“功夫”中的终极杀人王:火云邪神。 火云邪神听到王师傅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看我们。 “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嘛!叫什么名字啊?哪个学校的?” 我们恭敬的叫了声:“戴总。”然后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我递给戴总一根烟,帮他点上。 再递给王师傅一根烟,王师傅抽着烟出去了。 戴总吸了一口问:“你们专业都学一些什么课程?” “水利工程、排水工程、给水工程、工程力学、钢筋混凝土工程、水力学……”我开始净挑和水利有关的课程说。 说出来的课我我都补考过。 也正是因为补考过我才能记得这门课,没补考过的课我基本都忘记了。 这就是为什么大学里我记忆最深刻的课程是高数了。 因为高数上我考了7次,6次没过。 高数下我考了7次,7次没过。 这时走进来一个瘦瘦的戴着安全帽的男生,他说话很快,我们听他对戴总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说的比较专业,细节我没听懂,但大概意思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厂房的施工进度太慢,需要给施工单位压力。 戴总点点头:“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们凌总。” 那个男生说:“是啊,我和他们下面人说没用,和他们领导说他们也不理我,你直接和他们领导说最好。” 戴总开始打电话。 那个男生看到我和刘旭笑着说:“你们两个就是新来的吧。” “是是是。”我笑着说,递给他根烟。 他摆摆手:“谢谢谢谢,我不抽烟,我叫刘晓天。” 我和刘旭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戴总对刘晓天说:“小刘你今天带新来的两个同事到处看看,给他们讲讲,让他们熟悉熟悉。” 然后对我和刘旭说:“明天我再给你们两个安排具体的工作。” 我和刘旭连连点头。 “没问题,”刘晓天说,“走,我给你们俩拿两个安全帽去。” 我们和戴总打了个招呼然后和刘晓天出了门。 今天一天我们跟着刘晓天东跑西跑,连工地的厕所都参观过了,扫厕所的大妈也都打了个招呼。 今天一天我和刘旭一共做了132次自我介绍。 晚上刘晓天带我们在业主食堂吃饭,他对食堂打饭的大妈喊:“阿姨,这是我们监理部新来的两个帅哥。” 那个大妈看了看他身后的我和刘旭:“两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啊。” 我们傻笑。 刘晓天打完饭把饭卡递给我:“你们的饭卡还没给你们充,先刷我的。” 我看着饭卡,想起了我大一时遗失的饭卡。 打完饭我们坐在角落吃,食堂伙食确实不错,两荤两素一个汤,汤是排骨海带汤,而且是真的有排骨的那种。 “饭菜味道还吃的惯不?”刘晓天问我们。 “吃的惯,挺好的。”我说,然后喝了一口排骨汤。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学校食堂没有油星的免费汤。 我现在开始怀念它的味道。 吃完饭我走到溪边,坐在堤上,看着流水发呆。 溪的对面是厂房的位置所在,厂房后面是一座座大山,太阳正在落山,余晖从两座山之间照到我们身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山里的空气很新鲜,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又打了电话给小昭,问他那里的情况。 小昭说别提了,还他妈在福州呢,老高的车子在福州被追尾了,车子去修了。 我说怎么会被追尾的。 小昭说老高开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道,转向灯也不开,后面那车也是新手,那哥们油门当刹车,一脚踩下去,一头撞上。 我说你没死就算走运了。 小昭说是啊,太他妈危险了,你们那里怎么样? 我说还不错,和他聊了下工地上的情况。 天慢慢的黑了,我挂上电话回宿舍去。 刘旭看我进来兴奋地说:“网速不错,我正在VS上玩呢,我们来2V2去。” 我拿出电脑开始和刘旭2V2。 玩了几局我们都有点困了,洗了澡后我上网随便看看,刘旭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里环境还可以,”刘旭拿着电视遥控器说,“比我想象的好。” “哥们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开始干事业了。”我伸了个懒腰说道。 “恩,那个戴总说明天给我们安排工作了,”刘旭说,“可工地上的东西我还一点都不懂呢。” “我们谦虚一点勤快一点就是了,我们刚工作,人家会理解的。”我安慰他。 “希望明天顺顺利利的,”刘旭把遥控器扔给我,“我先睡了,明天得早点起来,怎么说也是第一天上班。” “我等会儿,你先睡。” 我继续上网,听到刘旭不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看到邮箱里有鸡发来的一封邮件,打开来看。 大叔、小昭、刘旭、阿峰(排名不分先后): 我笑了一下,继续往下看。 “我现在在西安,这几天我走了好几个地方,一方面想散散心,一方面想多长点见识。 大学四年,基本都在宿舍,以至于在南京待了四年,连中山陵玄武湖都没有去过,想想真有点遗憾。 一个人的旅行很惬意,我开始习惯一个人,还记得当学校通知我读大5的时候,我并没有很难过,但是当你们都去实习宿舍留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孤独,我也才意识到,这个孤独只是一个开始,等我读大5的时候,这样孤独没有你们相伴的日子还有整整一年。 第一个晚上我整整一夜没有睡着,宿舍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夜晚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好容易熬到天亮我爬起来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抽的我头晕眼花,然后我开始发神经一样的打扫宿舍,扫地、擦桌子、帮你们叠被子,打扫完了我看到整洁的宿舍,想到你们回来时吃惊的表情,我笑了。 从那一刻我决定,我要坚强,我不要再颓废下去。 然后就是毕业的日子来了,同学开始一个个的走掉,我以为我会送你们所有人离开,然后我是最后一个离校。 但是一次意外的比赛改变了一些进程,当我们3组都进入前4的时候,我非常的开心,我努力地去准备比赛,由于大叔要考试,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因为我想拿冠军,大学四年我除了你们这帮兄弟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证书,没有女友,连毕业照上都没有我,说到毕业照我要对你们说声抱歉,都是因为我,你们才没有去拍毕业照,对不起。 我太想拿冠军了,我想拿一个魔兽冠军来给自己一丝慰藉,来小小的证明一下自己,告诉你们我还是有用的。 但是我们输了,在我们输掉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地哭了。 回学校考试的路上,我开始思考,我失去的太多太多,我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怎么去努力,怎么去奋斗。 大叔,我工程力学考试交了白卷,也影响到了你和刘旭,明年我们一起考吧,这次请原谅我。 当小昭在KTV里再一次唱起大地,我听到“这刻再望着父亲笑容时,竟不知不觉地无言”这两句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这次我回家和他们说了我读大5的事情,父亲没有骂我,他和我聊了很久,从我小时候的事情一直聊到我对未来的打算,我告诉他我已经有了奋斗目标而且不会让他失望不会让自己失望,父亲欣慰的笑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很久没有和父亲聊天了。 父亲第二天就给了我2000块钱,让我去散散心。 我一路到了西安,这一路上,我看到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天空,我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渐渐的忘记了不开心的事,我的心里现在装满了希望。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我想当作家吗? 我会努力的。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笑话我,但是我在努力在进步,最重要的是,我不会放弃。 小昭,好好工作。 阿峰,加油考研。 大叔、刘旭,让我们明年一起毕业。 你们永远的兄弟:鸡 2005年7月 工地上的日子过的很快。 我们和工地上其他人都不是太熟,工地上除了刘晓天和我们差不多大,其他都至少30多岁,我们和他们完全找不到共同话题,平时也就交流的比较少。 刘旭对我说上班他一点都不开心,每天他最开心的时刻就是下班后在宿舍和我一起去玩几局魔兽。 我说上班就这样,大家大部分人都是来混的,但我们是靠老高他妈的关系才来上班的,我们要干的不好人家会说,老高他妈介绍来的几个人都是来混吃混喝不好好工作的,这样不是让老高他妈难做吗,所以我们要尽量干好一点。 刘旭躺到床上:“为了老高他妈,我要好好工作。” “听起来真他娘的别扭。” “晚上他妈的还要值夜班。”刘旭说。 “我今晚也要,但我们换班比你们晚,我可以睡一会再去。”我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时闹钟还没有响,刘旭已经去值班了。 我起床去换班,走到厂房现场旁边的休息室,里面三个施工单位的人在抽着烟聊天。 “值班的监理呢?”我问。 “不知道。”其中一个人说。 “刚才看到的,你下去看看。”另一个人说。 “谢了。”我往下走。 我看到一个和我戴一样颜色安全帽的人坐下塔吊下面,应该是刘旭。 我们在工地上不同的部门安全帽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比如业主是大红色,我们监理部是橙色。 所以距离远的话我们有时依靠安全帽的颜色加上工作服的颜色来辨别是哪个单位的人。 我走过去,果然是刘旭,他一个人坐在塔吊下面,抽着烟,看到我过来眼睛里露出一丝惊喜,还有一闪而过的委屈。 “怎么一个人坐这边,不进去和那帮人聊聊天?”我在他旁边坐下。 “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而且他们都说方言,我听不懂。”刘旭递给我一根烟。 我把烟点上,和刘旭一起看着灯火通明的工地现场,头顶上的塔吊在来来回回的移动着。 “那你每次值班都一个人坐着?”我问他。 “基本是,偶尔和他们聊几句。” “没找个地方去打个飞机吗?” “要打也要爬到塔吊顶上去打,那样才有气势。”刘旭吐出一口烟。 “等大坝修好了,你也可以去大坝顶上打。” 我们笑。 刘旭把烟头弹出很远,又点上一根烟。 “我他妈的真怀念在学校的日子。”刘旭说。 我看着他,一阵风过来,把我们的头发都吹乱了。 “那时我们在一起多开心,无忧无虑,大家一起逃课一起补考一起打魔兽一起喝酒,彼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昭那次和你还打了一架,但是大家依然关系那么好,在这里,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半天,做事做好了也有人来挑刺,真他妈没劲。” 刘旭躺到地上,头枕在手上:“我真想再回到学校去,哪怕让我天天上课,我都愿意。” 我笑道:“等你真回到学校去了,你他妈肯定又不上课了。” “真希望可以早点回去。”刘旭的口气很沮丧。 “别想太多,我走了。”我拍了拍刘旭的肩膀走了。 刘旭点点头,继续看着工地发呆。 我走出很远回头看看,看到那个橙色的安全帽还在塔吊下,没有移动。 我们渐渐发现我们越来越不适应工地上的工作,经常一天上班结束回到宿舍刘旭是闷闷不乐,我是破口大骂,说如果在学校早把谁谁谁打一顿了。 “可惜不是在学校了。”刘旭叹了一口气。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十六章 一起毕业 过年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回南京聚了一次。 老高主动提出开车回南京,被我们一致否决,只好悻悻的跟我们坐火车回去。 下了火车,脚踏上南京的土地那一刻,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我们顺着人流出站。 远远地看到出站口人群中一个牌子高高的立着。 上面写着:欢迎SB们回来。 老高好奇地对我说:“一会我们看看举这个牌子的人接的是什么样的SB。” 我说好。 我们继续往出站口走,发现举那个牌子的人我们认识,是阿峰,旁边站着鸡。 我们都懂了。 老高恨恨的对我说:“一会我动手的时候你千万别拦我。” “放心吧,你就尽管去吧,你的包我帮你拿。”我接过老高的包。 老高朝阿峰冲过去。 然后就听到阿峰的惨叫。 最后我们罚阿峰举着牌子在火车站站了10分钟才放过他。 牌子上已经涂改过,上书:我是SB。 这天晚上大家喝的全部倒掉。 我和阿峰都喝到了桌子下面,我们坐在桌子下面聊天。 我问他考研咋样。 阿峰说他妈的肯定可以考上。 我说复习的这么好不如当时报清华。 阿峰说他不想和老高的爸妈当校友。 我说那报北大。 阿峰切了一声,说北大我去年差点就考上了。 我说真的假的,差多少分。 阿峰说差200分。 我说。 刘旭正和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聊天,然后刘旭找了半天没找到餐巾纸,于是用手擦了把鼻涕,往桌子下面蹭,结果正好全蹭到了阿峰的脸上。 阿峰摸了一把,粘糊糊的,喊了句:“谁他妈的把西湖牛肉羹打翻了,都流到老子脸上来了。” 然后自言自语说:“不要浪费。” 说完把粘糊糊的东西全部用手擦了又舔进了嘴里。 舔完后爬到椅子上坐下又问了一遍:“谁他妈的把西湖牛肉羹打翻了,都流到老子脸上来了。” 小昭眯着眼睛在桌子上看了半天说:“滚你妈的,我们晚上没有点羹。” 阿峰自言自语地说“那是啥东西”,然后看到刘旭又用手擦了把鼻涕,往桌子下面蹭。 阿峰当场就吐了。 大家一起混了几天,各自回家过年。 我回家给了爸妈5000块钱,爸妈很高兴,说儿子刚工作就知道给家里钱了。 我说那是,我存了好久呢。 老妈更高兴了,夸我懂事,不乱花钱。 当然我没有告诉我妈我卡里还存着两万多块钱。 工地上吃饭住宿都不花钱,离市区也远,也没有娱乐活动,最近也比较忙,一个月去一次市区买点生活用品啥的也就匆匆回来了,所以工资基本都存着,加上年底发了点钱,所以卡里不知不觉就有了2万多。 第二天上街又给老爸买了两瓶好酒一条烟,给老妈买了条羊毛披肩,给家里亲戚也都买了点东西,大家都夸我懂事。 当然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我今年没拿到毕业证的事。 过完年回工地一晃就4月份了。 阿峰告诉我们考研考上了。 鸡说他上个学期的考试全部过了。 我和刘旭也已经开始复习要考试的科目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旭又说这个工作不适合自己。 刘旭说干脆那时我们一起回南京找工作吧,正好阿峰也在南京,到时候要鸡也在南京找工作。 我说听起来不错。 刘旭说我想到这些就有动力了。 他吃完饭对我说今天晚上施工单位请厂房标的监理吃饭,晚上要我自己吃。 我说少喝点。 他说能不喝就不喝,不想和他们喝酒。 晚上我吃完饭在宿舍打魔兽,突然手机响,刘晓天打的。 “喂,晓天。” “你赶紧过来,刘旭喝多了,饭店二楼3号包间。” 我立刻往饭店跑,我们这附近就一个饭店,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记它的名字,它就是我们这儿饭店的统称。 我冲上饭店二楼,推开3号包间的门,看到一桌人,有施工单位的,有我们监理部的,还有施工队的监工,桌上摆满了各种酒,有白酒、啤酒和红酒。 但包间里没有刘旭和刘晓天。 “刘旭和刘晓天呢?”我问监理部的同事。 “厕所吧,刘晓天扶刘旭去吐了应该。” “刘旭喝多了啊,呵呵,我找他有事的。”我礼貌的笑笑想退出去找他们。 “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能啊。”那个监工端着杯子阴阳怪气的说。 “刘旭我和他四年哥们了,他的酒量我最清楚,他喝酒从不逞能。”我停住了脚步看着他。 “喝酒也不行,什么都不行,别以为有点关系就能出来混。”他继续说。 “妈的你唧唧歪歪什么东西。”我上前一步,打算把酒瓶砸他头上。 他也呼啦一下站起来:“毛还没长齐,就敢和老子撒野。” 监理部的同事一把抱住我把我拖出包间对我说:“小王,他和施工单位的人不一样,他就是包工头,不要和他搞,不值得也划不来的,你先去看看刘旭吧。” “他们是不是灌刘旭酒了?”我牙咬得紧紧的。 “也不算灌吧,酒桌上就这样呗。” “我先去看看刘旭。”我转身往厕所走。 我来到厕所,看到刘旭趴在洗脸台上,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刘晓天在旁边扶着他。 刘晓天看到我喊道:“快来,刘旭刚才好像吐血了,红红的,我不知道是红酒还是血。” 我冲过去帮他扶住刘旭,刚才吐的东西已经被水冲过了,看不到是不是血。 “喝了多少?”我问。 “喝的不少,他们几种酒掺一起喝的。”刘晓天说。 “又吐了。”刘晓天喊。 我连忙扶住刘旭,我看到刘旭吐出红红的东西。 “是不是血?”刘晓天问我。 “是的,我,赶紧上医院,我扶住他,你打电话给王师傅,让他开车送我们。” 刘晓天开始打电话。 5分钟后,王师傅的车停在饭店楼下,我们把刘旭扶上车。 王师傅开的很快,车在黑夜中的山路上穿梭。 如果司机换成老高的话,我们就用不着去医院了,他会直接带我们见上帝。 路上刘旭又吐了好几次,都吐了血。 我手忙脚乱的帮他擦。 王师傅说:“没事的,小王,这个就是胃出血,去医院把血止住了就可以了,别担心,我以前喝酒也胃出血过的。” “他们灌刘旭的吗?”我问刘晓天。 “要说诚心灌也不至于,那个施工队的监工就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然后老敬刘旭酒,说的还是比较客气,我们领导也说人家诚心道歉刘旭你就喝吧,给人家点面子,然后刘旭只能喝,主要喝的比较快,还喝了好几种酒。”刘晓天说。 我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刘旭止了血,然后开了药,挂水。 我陪在旁边,让王师傅和刘晓天先回去。 “辛苦了你们,谢谢啊。” “小王你客气了,那我们先回去,你在这里陪刘旭,明天让晓天给你们请假。”王师傅说着和刘晓天回去了。 我坐在旁边,医院不能抽烟,我憋得难受。 半夜里刘旭醒过来。 “感觉怎样?” “我咋进医院了?” “前列腺炎,刚做过手术,把你那个切了。” “滚你妈的。”刘旭笑了一下,然后皱了下眉头。 “胃疼。”他说。 “胃出血了,英雄。”我说。 “妈的,那帮B人老敬我酒。”刘旭骂道。 “你不能不喝吗,别人敬你你就喝,你2B啊。” “他们一副特真诚的样子敬你酒,三劝两劝我实在不好意思推脱,就喝了,主要喝太快,而且喝好几种酒。” “你也SB,看架势不对你不会说你去上厕所,然后跑出去转一圈再回去,那时他们自己都喝得差不多了,实在不行你装醉不会啊。” “哥们也没装过啊,和你们喝这么多次酒,哪需要整这事的。” “这种喝酒和我们兄弟一起喝酒一样吗?” 刘旭叹了口气:“大叔,我想回学校去了。” “回去补考?” “不是,我也想考研了。” “你以为考研说考就考的?” “我不是今天才想的,考研的事我想很久了,我觉得我适应社会的能力太差了,或者说目前来看适应能力太差了,我想在学校多待几年,再多学点东西,将来可以坐办公室做做设计什么的。” “你以为去设计院什么的就很简单了吗?说不定里面关系更复杂。” “去不去设计院是下下一步的事情了,说不定我再锻炼几年会成熟一些,但现在在这里我真的很不开心。” “你脑子蛮清醒的嘛,不像酒喝多了的。” “这个问题哥们想很久了,等出院了我就去辞职。” “你要对不起老高他妈了。” “老高他妈就交给你了。” “老高要听到我们的聊天,非疯了不可。” “我想抽烟。”刘旭说。 “老子还想抽呢,一直憋到现在,你他妈的伤员还想抽烟,想什么美事呢,忍着。” 刘旭闭上眼睛睡了会,天亮的时候医生来看了下,说基本可以出院了,注意下饮食就可以了。 “怎么打算的?”我问刘旭。 “辞职。”刘旭坚定地说。 “想好了?” “想好了。” “确定?” “确定。” “我陪你。” “好。” 刘旭拨通了老高电话,和老高说了我们两个的想法和打算。 “老高,对不起,当时哥们麻烦你和你家人帮我找的工作,现在没干一阵子又要辞职,真是过意不去,帮我和你妈妈道个歉。”刘旭说,我们都觉得对不起老高的妈妈。 “客气什么,你能通过这阵子的工作想明白这么多事情,那这份工作就没有白干,其他的你不用想太多,人事的变动对于任何一个公司来说都很正常,我妈那边我来说,你不用管。” “那先谢了。” “谢毛。” “不是谢你,谢你妈。”话说出来我觉得怎么这么像骂人。 在我们的印象中所有任何词和“你妈”配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话。 “操,挂了。”老高挂了电话。 刘旭坐起来:“辞职喽,回家喽。” “你行不行?要不要再休息会?” “不用,挂了一夜的水感觉好多了,我一想到回去辞职就浑身充满了力气,现在踢球都可以。”刘旭兴高采烈。 我们坐车回工地。 一路上,刘旭一会找我说话,一会打电话给阿峰给鸡告诉他们他和我要回南京了,情绪非常亢奋。 小昭打电话给我也被他抢过去和小昭聊了二十分钟才挂电话。 “小昭要辞职吗?”我问。 “他也想辞职,但是那边太忙,他不好意思丢下老高一个人。”刘旭说。 “挺好,我们可以放心的把老高他妈交给小昭了。” “是啊。”刘旭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又开始给别人打电话说他辞职了要回南京了。 “昨晚挂水医生给你挂的什么?鸡血?”我问他。 “恐怕我拿到毕业证的时候也就这么开心吧。”刘旭说。 我和刘旭回到工地,和领导说了下情况,领导说公司已经告诉他了,让我们把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了。 我们交接了工作后回宿舍收拾东西。 刘晓天过来:“真走了?” “是的,我们保持联系,这几个月来多谢你的照顾。”我说。 “哪谈得上什么照顾,你们来的这几个月我还蛮开心的,现在突然要走,还挺舍不得的。” “中午一起吃个饭。”刘旭说。 路上碰到王师傅开着车和赵工回来,拉上一起去吃饭。 今天中午大家喝的比较开心,然后我和刘旭回去拿行李。 “我开车送你们。”王师傅满脸通红,打着嗝,拿出钥匙就去开车门的锁。 “不用啦,我们坐车走。”我和刘旭费了好大力气才劝住王师傅,他终于放弃了用宿舍钥匙去开汽车的门。 我和刘旭上公交车,坐下来,向他们招手。 车开出很远,我还看到他们三个站在那里不停的挥手。 “你会怀念这里吗?”我问刘旭。 “不会。”刘旭戴上墨镜坚决地说。 “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人会对老子大呼小叫了。”刘旭接着说。 “新上来的两个买票,”售票员冲我们大喊,“说你呢,戴墨镜的那个。” 阿峰租来考研的房子正好还没退,得知我们回南京,阿峰又和房东续签了三个月。 “你本来就租一个房间是600,现在整租要1200,给你便宜点,1150吧。”房东说。 “不用便宜,1200就1200。”阿峰爽快地说。 “等我朋友到了他把钱给你。”阿峰接着和房东说。 这个朋友指的是我和刘旭。 “够意思。”鸡听说后这么评价阿峰。 “干死他。”我和刘旭听说后这么评价阿峰。 我们下火车边往出站口走边说:“这次阿峰那SB再举个牌子来接我们,我们当场就让丫把牌子吃下去。” “对,丫举着什么我们就罚他吃什么。”刘旭说。 我们走到出站口,看到阿峰和鸡在等我们。 “大叔,刘旭。”阿峰向我们招手。 我们同时往他手里看。 阿峰手里举着一个吃到一半的汉堡,汉堡的两块面包之间还挂一颗生菜。 “丫变聪明了。”刘旭说。 “考上研究生就是不一样。”我说。->小说下栽+八零电子书<- “我也要当研究生。”刘旭说。 阿峰的女友经常来看望阿峰,用阿峰话说是由于两个人需要彻夜的探讨一些学术问题,所以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 于是他霸占了一个房间。 我和刘旭只好住另外一个房间。 鸡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于是我们三个挤在了一个6平方大的房间。 阿峰携其女友一个人住一个16个平方大的带阳台的房间。 我们三个只好拆掉床全部打地铺,放了行李后连一张椅子都放不下。 阿峰开心的把我们房间的床拿过去和他房间的床拼在一起,天天晚上和他女友惬意睡在7平方大的床上,还在阳台上摆了两张从宜家买来的摇椅。 经常白天我们经过他们房间门口时,阿峰和他女友一人坐一张摇椅在阳台上摇着,阿峰还向我们招招手:“进来坐坐啊。” “自从阿峰摆脱处男后浪了许多。”我说。 “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呻吟声,太不注意影响了,吵的我睡不着。”刘旭说。 “有这么大的呻吟声?为什么我没有听到?”鸡很奇怪。 “你晚上和我一起把耳朵贴在他房间的门上就能听到了。”刘旭说。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就都把耳朵贴在阿峰房间的门上听声音,一听到有呻吟声我们就开始敲门,阿峰都怒气冲天的打开门问我们干吗。 刘旭说去阳台上晒衣服。 我说去阳台上收衣服。 鸡说晚上要洗澡所以去阳台上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连续被我们敲了三天门后,阿峰这天晚上主动过来找我们。 先问刘旭要不要晒衣服。 刘旭说不要。 然后问我要不要去阳台上收衣服。 我说不要。 再问鸡晚上要不要洗澡。 鸡说不要。 最后还要再问我们三个人确定否。 我们说确定。 阿峰心满意足的回去,关上门。 我们立刻跑过去把耳朵开始贴在阿峰门上听声音,一听到呻吟声我们又开始敲门,阿峰愤怒的冲出来:“他妈的你们刚才不是说确定吗?” 刘旭说:“我是确定不晒衣服啊,但是我要去收衣服。” 我说:“我是确定不收衣服啊,但是我晚上要洗澡要去阳台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鸡说:“我晚上是不洗澡啊,但是我要去晒衣服。” 三天后,阿峰和我们换了房间。 晚上我们依然把耳朵开始贴在阿峰门上听声音,听到呻吟声后我们又开始敲门,阿峰再次愤怒的冲出来:“干吗,阳台在你们那边了,你们要晒衣服要收衣服洗澡换衣服都可以,敲门干吊?” 刘旭说:“我是想问下你要不要晒衣服。” 我说:“我是想问下你要不要收衣服。” 鸡说:“我是想问下你晚上要不要洗澡要不要去阳台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从此以后阿峰只要看到阳台就会阳痿。 自从回南京后,我们三个人每节重修课都去上,基本做到了不受伤不生病不死亡决不逃课。 刘旭每天都去上自习,他已经决定考研,手里除了阿峰的考研资料外,他还另买了N本资料,自虐一般的看书做习题。 鸡开始了他的创作之路,每天都在写诗,他说要保证每天写一首,然后每天晚上站在阳台上款款深情的大声朗诵今天写的诗。 以至于这个小区的居民一到晚上就不敢出门。 我们三个人里面数我的事情最多,除了上课、看书、找工作,还要触景生情。 “大叔你昨晚睡梦中又叫小憨的名字了。”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刘旭说。 “打住,再说我马上揍你。”我威胁道。 刘旭马上不说话,低头吃饭。 “大叔你要还想她就去找她。”鸡说。 “闭嘴,再说我也揍你。”我继续威胁道。 鸡也不说话了。 我们一起低头吃饭,一声不吭,我突然哭了。 刘旭拍拍我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别硬撑着。” 鸡递给我一张餐巾纸,趁我擦眼泪的时候,鸡从我的盘子里夹走了一个肉圆,刘旭也夹走了一个。 然后他们不动声色的继续安慰我。 我开始找工作。 工作真他妈的不好找。 大学生找工作更不好找。 没有毕业证的大学生找工作更更不好找。 没有毕业证的自己都不知道要做哪方面工作的大学生找工作更更更不好找。 这个没有毕业证的自己都不知道要做哪方面工作的大学生就是我。 经常是面试都挺好,面试官对我也比较满意,然后一谈到实际问题就歇菜,他们都不愿意要没有大学毕业证的大学生。 我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换成我,我也不会要的。 但我依旧在不停地找工作,我面试了无数家公司,有国企、外企、民营企业、私人公司,可以说我面试过的公司比很多人听过的公司还要多。 然后我被不停拒绝,可以说拒绝我的公司也比很多人听过的公司还要多。 慢慢的,我已经把面试当成一件好玩的事儿,我喜欢去不同的写字楼,进入不同的公司,遇见不同的前台MM和面试官,有时还能见到一些管理层的领导,和他们的谈话让我也学到很多东西,最明显的就是脸皮越来越厚。 每面试一次,我回来他们都会问我这个公司前台的MM穿的是什么颜色的丝袜。 他们帮我总结出一条,前台MM越性感,我能通过的面试层数就越多。 有一次我去一个公司面试,他们的前台MM穿的超短裙、渔网丝袜,一不小心我还看到了吊袜带,结果这个公司我过了6轮面试一直面试到了他们华东区总经理,最后又是因为我没有毕业证而吹了。 当天我还去一个公司面试,他们的前台是个男的,结果这个公司的HR告诉我他们通知我来面试的电话是打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来面试。 所以后来我每去一个公司面试,都要先看看这个公司的前台,如果是男的或者是MM但没有穿超短裙穿丝袜我就知道又没戏了。 “如果前台是个人妖呢?”鸡问。 “那我就回来干死你。”我说。 偶尔会有单位来学校开招聘会,鸡会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下,打打酱油。 学校的招聘会每次都是人山人海。 我和鸡挤进去,位子基本都满了。 “哥们坐进去点。”鸡对一个男生说。 “有人,”那人说,“马上就来。” 我戴上墨镜走过去很温柔的轻声对他说:“给老子滚开。” 那人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坐到前面去了。 我和鸡坐下。 “你他妈的参加招聘会戴什么墨镜?”鸡看着我。 “灯光太亮,影响我睡觉。”我说。 一会一个年轻的男人上来介绍公司,鸡看似认真的听着,我在旁边打瞌睡。 突然大家骚动起来,我被惊醒,原来那个男人讲完了,开始收简历了。 其实教室里大部分的人等待的都是这个时刻,至于前面说的那些话,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属于脱裤子放屁。 而我和鸡听着前面说的那些话,觉得连屁都不如。 所以我和鸡都不属于这大部分人。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考试终于来了。 我们三个在去教室的路上。 “我都等不及了。”刘旭说。 “上次工程力学我第一个交卷的,这次我一定要在你们两个后面交。”鸡说。 “要不要哥罩你?”我搭着刘旭的肩膀。 “切,照顾好你自己吧。”刘旭不屑地说。 拿到试卷,依然是7个大题,依然没有填空题没有选择题没有判断题。 我做完7个题目抬头看表,还有20分钟。 我检查了一遍后伸了个懒腰,刘旭侧过脑袋瞥了我一眼,站起来,交了卷。 我紧随其后。 然后是鸡。 出了考场我们把工程力学的书高高抛起,然后凌空一脚踢飞。 我们不再需要它了。 工程力学考完,刘旭和鸡也顺利的考完了其他几门课。 就剩下高数下了。 这是我第8次考高数下。 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对于我这种要考研的人来说,这种高数考试简直是不屑一顾的。”刘旭这样形容曾经让他死去活来然后又生不如死的高数。 考完出来我把三本高数书都扔进了垃圾桶。 “别啊,哥们考研还要用的。”刘旭冲过去从垃圾桶里拣出了他的高数书。 终于等到学校通知我们去拿毕业证了。 这天一大早,我们三个就早早起床,然后换上特意新买的白色衬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鞋。 刚换好,阿峰房间的门开了,阿峰也穿着和我们一起买的白色衬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他女友,白色衬衣,黑色长裙,黑色皮鞋。 “咱们这样走在学校里会不会引起围观?”阿峰说。 “必然会,要的就是这效果。”我说。 “太帅了。”刘旭站到镜子前。 “走,兄弟们,显摆去。”鸡大喊。 我们5个人走下楼,小区里的人看到我们纷纷闪到一边。 我估计这个小区的人从今天开始连白天都不敢出门了。 我们远远地看到学校门口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装束和我们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男的很高。 我笑了,对阿峰女友说:“又来这招啊。” 阿峰和他女友都笑。 我们继续往前走。 老高和小昭迎过来,和我们热烈拥抱。 迷彩服MM和阿峰女友亲热的说笑。 “老高你的车呢?”我问。 “别提了,又被人追尾了,现在在修理厂呢。”小昭说。 “正常。”刘旭说。 “太正常了。”我说。 “你们懂个蛋。”老高还是这句话。 我们8个人走在学校里,所到之处,到处是惊奇的目光和窃窃的私语。 “这种走到哪里都成为焦点的感觉太爽了。”小昭说。 “我活这么大都没这么得瑟过。”鸡说。 “走,再去我们院那些老师面前得瑟一把去。”我说。 我们故意在学院大楼绕了个圈,引得好多老师从办公室走到走廊上来看看我们是干吗的。 辅导员看了我们8个人,笑了一下,说了句:“年轻真好。” 我们站成一排向辅导员鞠了一个躬:“老师再见。” 辅导员当时就哭了。 然后我们去向每个办公室里的老师都鞠了一躬,都说了一句:“老师再见。” 所有的老师都挺感动。 一个老师还对旁边的人说:“唉,好多年没有学生毕业的时候来向我们鞠躬说再见了。” 另一个老师还说:“看到他们让我回忆起了我的学生时代。” 我心想他妈的你学生时代大学也读了5年吗? 教学秘书把毕业证给我们三个人。 我拿着毕业证书,看着证书上我的名字,看着封面上我的大学的名字。 我不禁眼泪朦胧。 鸡抱住我和刘旭失声痛哭:“我们终于一起毕业了。” 大家都哭了。 “我也觉得我刚毕业。”阿峰说。 “我也是。”小昭说。 老高在一旁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是。” 大家都笑了。 我们终于一起毕业了。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小憨,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阿峰拿着我的毕业证抛来抛去。 “算了,等我混好点再说吧。”我想了想。 “要我说,你丫就是死要面子,混多好才算好啊,你对她好才是真的。”老高和迷彩服MM手拉手看着我。 “其实我是想等等,我现在根本不懂爱情,不懂去爱一个人,我想等我长大一些经历多一点的事儿,如果心里还是想着她,那才是真的想她,到那时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去找她的,”我看着阿峰手里我的毕业证,“你丫别把老子的毕业证弄掉了,老子花5年时间换来的。” 话刚说完,阿峰把毕业证抛的太高没接住,毕业证掉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我们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看到几个哥们在宣传栏里贴着一张海报,上面显眼地印着阿萨斯的头像,还有几个大字:南京魔兽争霸高校联赛。 我们挤过去看,贴海报的人我看着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贴完海报回头看到我们,开心的说:“还记得我不,去年魔兽2V2比赛。” 我这才想起,这人就是去年2V2比赛的组织人。 “南京高校联赛?啥东东?”鸡看着海报问。 “有人组织了魔兽南京高校联赛,我是我们学校负责人,这不正在做宣传工作吗,见到你们太好了,我正为我们学校的校队人员发愁呢,有你们加入我就放心了。” “上次的那两个冠军呢?怎么不找他们?”刘旭说。 “他们不行了呀,已经毕业了。” 我们相视一笑,“恐怕我们也不行了。”小昭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也毕业了。”我笑着说,同时晃了晃手里的毕业证书。 那人一脸惋惜:“太遗憾了,我一直想找你们,没想到,见到你们了,你们却都不可以了。” 阿峰急着说:“我可以我可以,我考上研了。” 还没说完就被小昭拉到后面去,刘旭捂住了他的嘴。 我笑着对那人说:“我们可以去当观众,为你们加油。” “好吧,那我先忙了,还有好多海报要贴呢,再联络。”那人夹着一叠海报走了,走出一段路还回头向我们挥手。 我们在学校里闲逛,老高和迷彩服MM走在最前面,中间是阿峰和他女友,这两对有说有笑,我们4个走在最后,很沉默。 刘旭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旁边出神,我们也停下一起看过去。 路边的宣传栏里也贴了一张高校联赛的海报。 “你是不是想打高校联赛?”鸡拍拍刘旭。 “不想,孙子才想呢,我要考研。”刘旭支支吾吾地说。 “我们都考研吧。”我说。 “为什么?”刘旭眨眨眼睛。 我刚要说话,迎面走来贴海报那哥们,冲我们挥手。 “喂。”鸡大喊,“高校联赛明年还有吗?” “有。” “我们明年参加,等我们。”鸡一边喊一边招手。 那人用力点头。 我们都笑了。 刘旭推了我一下:“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考研呢。” 究竟为什么要考研,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还没找到工作,或许是我们还舍不得这个校园,或许是我们想明年代表我们学校打高校联赛……我可以说出一百个或许,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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